剑澜 第九回 火烧藏经阁

悟痴从床上惊醒，他此刻感到身上剧痛无比，一看是右臂已经没了，身上正绑着绷带。他忍着剧痛起身，看着周围，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这时张剑生端着几盘菜从门外进来，看到悟痴醒了，笑道：“呦，这位师父这么快就醒了”。

悟痴看着这陌生的面庞，不禁疑惑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

“师父不必紧张，在下张剑生，而此地是慈溪镇的客栈内”张剑生说着，把手上的菜都摆好放在桌上。

“我为何会来此，我只记得...”悟痴又看了看自己没了的胳膊说道。

“不用怀疑，你被那伙人围攻，是在下把你救回来的”张剑生坐到桌前，开始吃起饭菜来，“嗨呀，最近是怎么了，救人总是没人说一句答谢的话”。

悟痴听罢，缓慢站起身来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只怪在下天性善良，遇到不公总是要出手相救”张剑生笑着，手上的筷子也从未停下，“哎，你是那少林寺的和尚吧，说起来，在下前几日还救过你们那的小和尚呢，好像叫什么悟愚来着”。

悟痴听到张剑生谈起悟愚，瞬间警惕起来，便质问道：“悟愚...那么你和那唐九天是一伙的了！”。

“哦？你还认识唐兄？”。

得知张剑生认识唐九天后，悟痴也没有迟疑，立即朝着张剑生攻去，张剑生淡定自若，只是坐在凳子上便轻松躲开了悟痴的攻击，悟痴大喝一声，准备运功出招，却突然感觉自己一阵剧痛，跪倒在地。

张剑生见状连忙过去要扶起，被悟痴迅速扼住喉咙：“别过来！”。

“...这位师父，你这是要干什么”张剑生一脸无奈道。

“你们锦衣卫诡计多端，又想设计骗我，我可没那么傻”悟痴疼痛得面目扭曲，但还是坚持说道。

“什么锦衣卫？”张剑生疑惑道，“你在讲什么”。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就算我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悟痴说着，即将发力掐死张剑生。

这时，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方才我听见有吵闹声，是出了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我刚刚摔了一跤，你忙你的去吧”张剑生打发道。

待店小二离去，张剑生对悟痴说道：“这位师父，在下好心救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悟痴见张剑生一脸真诚，心中也放下了些戒备，只见他一掌推开张剑生，坐回床上。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还不如你们那悟愚小师父呢”张剑生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你刚才说的锦衣卫是怎么回事”。

悟痴没有立即回答，先是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那日袭击我的便是锦衣卫，而唐九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什么？唐兄竟然也是锦衣卫？”张剑生大惊道，“可他一路护送悟愚小师父上山，还险些丢了性命，怎么看都...”。

“那些不过是他的逢场作戏罢了，为的就是能让悟愚带他进少林”悟痴打断了张剑生的话。

“可是...”张剑生还是不大相信。

“锦衣卫都是些老奸巨猾之辈，他表面看着面善，实则笑里藏刀，不可轻信他们”。

张剑生见悟痴如此憎恨锦衣卫，便不再聊这个话题，问道：“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回少林！”悟痴坚定不移地说道，“如今锦衣卫大动干戈的发动攻击，所以肯定已经进入了少林，现在少林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必须要回去”。

“可是你已经断了一只手臂，如果锦衣卫真的在少林，那回去岂不是送死”张剑生劝道。

悟痴活动了自己的左臂，说道：“少林寺大难在前，那些锦衣卫心狠手辣，若对我少林不轨，我岂能一人在此苟且偷生，况且哪怕我只剩一只手也能对付他们”。

“好！大义！”张剑生对悟痴的做法赞不绝口，“看来在下并未救错人！可你要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好，还不知道师父是何法号”张剑生恭敬问道。

悟痴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还未介绍，便道：“我法号悟痴，在此多谢这位大侠出手相救”。

“哈，能听到有人答谢，心情真是豁然开朗啊，来，悟痴师父，这是给你点的斋饭，先吃罢”张剑生很热情，而且还起身为悟痴挪凳子。

悟痴与张剑生吃了一小会，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锦衣卫查房！”。

二人一惊，立即停下手中的筷子，张剑生让悟痴先躲起来，自己则去开门，门外站着三五个锦衣卫，一个个面露凶相，看见张剑生便道：“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

“这位官爷，在下刚刚在吃饭，所以就怠慢了些，请官爷莫要怪罪”张剑生笑脸相迎道。

几位锦衣卫没有理会张剑生，一把推开他后便径直走进屋内，说道：“这里就你一个人？”。

“是的官爷，在下都是一人出行”。

“可我刚刚怎么听小二说，你这屋里有争吵声”带头的锦衣卫四处观察着。

“没有没有，在下平时爱听戏，所以刚刚在练唱戏呢，只是唱得难听，所以听起来就像争吵声罢了”张剑生还在打着圆场。

这时，那带头的锦衣卫走到饭桌前，却瞧见两副餐具，立即拔刀指着张剑生道：“好啊，你竟敢欺瞒锦衣卫，你来说说，你一个人为何有两副餐具！”。

张剑生暗感事情即将败露，眼珠转动，正想着对策，突然，悟痴从屏风后杀出，使出一记少林龙爪手，转眼便把那带头锦衣卫从窗户摔了下去。

其余锦衣卫见状，立马围上来攻击二人，事到如今，张剑生也不装了，面对即将砍来的几把刀，他手指一划，那些刀纷纷被脱手弹飞，插入四周的墙上。

锦衣卫们虽然没有了武器，但是手脚功夫也不虚，正要想再次进攻，张剑生即刻原地运功，只见他身上数道剑气震出，把围上来的锦衣卫们击飞到各处。

张剑生随即喊道：“悟痴师父，我们快走！”。

说着，张剑生二人便使出轻功从窗户逃出，待落到地上时，见到整个客栈都围满了锦衣卫。

不计其数的锦衣卫们步步逼向张剑生二人，张剑生看自己的马在一旁，便又是运功朝着锦衣卫们震出无数道剑气，锦衣卫们被这剑气击中，大片倒下。

趁锦衣卫们手忙脚乱之时，张剑生和悟痴便上马逃离了现场。

马不知飞奔了多久，张剑生才在一处偏僻树林停下，刚刚下马，悟痴便道：“这群锦衣卫已经控制了慈溪镇乃至盘山地区，少林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

“此去少林凶多吉少，悟痴师父确定还要回去吗”张剑生问道。

“我意已决，一路过来若无张大侠相救，恐已经死了两回，我此次前去少林，只怕今后没有机会再报答，只能在此谢过”悟痴视死如归，对张剑生拜了又拜。

“在下与你一同前去吧”张剑生说道。

“这怎么行！”悟痴连忙阻止道，“现在锦衣卫恐怕已经攻占少林，张大侠没必要与我一起冒险”。

“在下平生最爱凑热闹，且看见悟痴师父这般满腔热血，大义凛然，不由得心起共鸣，务必让在下同往！”张剑生大笑着，没有一丝犹豫，但其实他心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他很好奇唐九天是否如悟痴说的那般。

悟痴见劝阻无果，只好答应让张剑生同行，就这样，二人朝着乌泱泱的盘山而去。

少林寺内，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风平浪静，此时在方丈室外的走廊，一群锦衣卫迈着凌乱的步伐前行，脚步声回荡着，直到停在方丈室门前。

“都在外面等我！”领头者乃唐九天，他对身后手下命令道。

唐九天抓了一碗水进入到方丈室中，点燃灯火，看到慎远大师又添了几处伤痕，想必又是被严刑逼供了。唐九天此刻再也不是严肃的模样，他一脸愁容地来到慎远大师身前，把水给他喝下，说道：“这是旧帝调制的药，可以缓解一些疼痛，大师快快喝下吧”。

慎远大师喝完那药，精神恢复了一些，无力地说道：“...唐施主...你”。

“大师请放心，我与旧帝已经商量好了，待时机成熟便把你们从密道救出去”。

“...好...好啊...”慎远大师终于露出了笑容。

“大师还要吩咐何事”唐九天凑近慎远大师，生怕听不到他说的话。

“烧...”慎远大师还未完全清醒，只能听见他说的话一字一字吐出，“...烧了...藏...经...阁...”。

“可是，这上百年的传承，岂能说烧就烧...”唐九天说道。

此时慎远大师缓过来了不少，说道：“...藏经阁内太多武功绝学和经书...如果被...锦衣卫...拿到，那就会对江湖各大门派不利...趁他们现在还未搜刮完藏经阁...赶紧烧了吧...”。

听完慎远大师的话，唐九天心中对他满是敬重，没想到在此刻还在心怀天下。这时唐九天问道：“...剑诀是否也藏在那里...”。

慎远大师沉默了一会，才微微点点头说道：“...没错，剑诀的确在藏经阁中，但是现在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老衲恳请唐施主...帮忙完成此事...”。

这些话给了唐九天一些启发，他脑子里想到了一个计划，便说道：“好，大师，我一定会完成的”。

“老衲在此多谢了....”

从方丈室出来，唐九天找了个理由把手下支开，便赶往了旧帝的洞府。

洞府中，此时悟愚已经醒来，只是还有些虚弱，所以只能坐在床上，但是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唐九天看见醒来的悟愚，心里也是放心了不少，他走到悟愚床旁，还没开口，悟愚便先说道：“慧清禅师都跟我说了...包括你这几日所做之事...”。

“抱歉...”唐九天这句话虽然很淡定，但却温暖。

“...别这么说，虽然你曾经有过想法，但是现在能有悔改之悟便是万幸，正所谓佛法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悟愚说着，嘴边也扬起笑容。

唐九天此刻也笑了，他愧对悟愚太多，不想再以那严肃模样面对他，此时悟愚又问道：“我可以叫你一声唐大哥吗...”。

“当然，今后我唐九天便是你悟愚的大哥”。

悟愚开心地笑着，好似伤痛已经不在身上，但又突然咳得很厉害，那唐九天只好上前给他拍拍，悟愚见状说道：“唐大哥，不要紧，我这是开心所以才咳的...多咳咳可能就好了呢”。

唐九天无奈摇摇头，嘱咐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去与旧帝讨论些事”。

悟愚点点头，唐九天正要离开，悟愚突然问道：“...唐大哥...悟痴师兄他...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你师兄有高手相救，不会有事的”唐九天说完便寻旧帝去了，但床上的悟愚还是一脸的担忧。

此时旧帝在书桌前泡着茶，看见唐九天走来，便问道：“怎么样，现在如何了”

唐九天坐到旧帝对面，茶已经泡好，唐九天一饮而尽后说道：“现在慎远大师叫我烧了藏经阁”。

旧帝点头赞同：“对，藏经阁里的东西不可留给锦衣卫，包括剑诀”。

“可那些经书怎么办”唐九天又问道。

旧帝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脑袋：“天下道义皆为人定，既然百千年前的禅师们能悟出佛法，我等未尝不可，而且别担心，你忘了我曾说过，少林寺的所有佛经武学我都看了个遍，现在都在我脑子里记着”。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你有何计划”。

“既然要烧藏经阁，我倒有一计”唐九天说着，开始用手比划起来，“我趁夜前去火烧藏经阁，此时大部分的锦衣卫肯定会被这大火引来，到时候守卫空虚，即可去放出众僧”。

“可你去烧藏经阁，那要何人去救众僧呢”旧帝疑惑起来。

“虽然那时候会有大部分锦衣卫去藏经阁，但是关押僧人们的地方肯定还会有人把守，所以去救人者必须要会一定的武功才能确保可以安全把人救出”唐九天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旧帝。

“如今少林的人都被封住了穴道，还有谁可...”旧帝话未说完，便意识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不错，你读了这么多少林武学，对付这些留守的锦衣卫肯定不在话下”唐九天道。

旧帝考虑了一会，叹口气说道：“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洞府，是该走出去看看了”。

“好，那到时候众僧便拜托你了！”说着，唐九天起身作揖道。

“那要何时行动？”。

“事不宜迟，今夜便行动吧！”。

听罢，旧帝也起身合掌道：“好，那请务必小心”

交代完一切，唐九天离开了密道，召集一众手下，又前来到关着谨缘长老的地方，谨缘长老见到唐九天到来，仍是不待见，背对着他不说话，唐九天见状只好先开口道：“长老，我与慎远大师已经谈过了”。

“哼，你们竟然虐待一位得道高僧，今后必遭报应！”谨缘长老说着，可以听出他此刻十分气愤。

“谨缘长老，你先听我说，慎远大师交代我救你们出去”。

“什么？”谨缘长老转过身看着唐九天一脸不可置信，“这又是什么诡计，我可不信”。

唐九天无奈，没有再与谨缘长老解释，只是说道：“今夜四更，我会让人打开把所有僧舍的锁都打开，到时候会有人带你们离开”。

听到这话谨缘长老还在不知其解，唐九天已经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入夜，丑时，寒风凛冽，吹得周边好似都没了动静。

少林寺内的锦衣卫们仍在夜以继日的巡逻着，其中也包括唐九天带的队伍。

唐九天故意走了很久，使得身后的手下们连打哈欠，唐九天趁机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困了？”。

“不不，属下不敢”听到这话，那些锦衣卫立刻打起精神回应道，但是眼神里还是透露出疲倦。

“哎”唐九天摆摆手道，“这几日也辛苦弟兄们了，今夜天气甚冷，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

锦衣卫们听到这话，还是不敢答应，一个个都说还可以撑住，这时唐九天又道：“好，既然你们不回去，今夜正好由我们去山上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之人，走”。

“啊...这”锦衣卫们得知这么晚还要去山上，一阵寒风吹来，顿时觉得瑟瑟发抖，“...既然大人知道属下们劳累整日，要不...就让属下们先回去歇息一阵再去？”。

唐九天心中暗喜，笑着说道：“回去吧，不过记得待会可要到山上去巡逻呀”。

“是！”锦衣卫们异口同声喊着，随后便纷纷离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唐九天待手下们走远，转身看着那远处在黑夜中耸立的藏经阁，一脸沉重，接着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来到藏经阁下，此地已经被锦衣卫严守，而塔上灯火通明，与周围的黑夜格格不入。想必此刻锦衣卫们正在忙活翻找着藏经阁的珍宝。

唐九天走到藏经阁门前，便被门口守卫的锦衣卫拦下：“不知大人来此何事？”。

“我想进藏经阁看看”。

“伍千户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守门的锦衣卫态度强硬。

唐九天见状，只好作罢，他来到藏经阁一侧，轻功飞上，进入了其中一层。唐九天看着四周，只见这里摆满书架，而很多书籍被摆放得乱做一团，有的甚至已经被撕毁。

唐九天看着这些被糟蹋的书，心中感到惋惜，此时他仔细观察着周边情况，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影，正当感觉奇怪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楼下喊叫：“唐九天！”。

唐九天一惊，朝窗外看去，见楼下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锦衣卫，而站在前头的，正是那伍沧海。

“你个叛徒！竟敢私自勾结少林寺！”伍沧海恶狠狠地说着，“既然今日你送上门，那就可别怪我了！给我上！”。

伍沧海说完，在楼下包围的锦衣卫们一拥而上，尽数冲进藏经阁中，唐九天见势不妙，立即起身往藏经阁上层跑去，可不一会儿，锦衣卫们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追上了唐九天。

唐九天跑到藏经阁顶层，眼看无路可退，而身前的锦衣卫们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想上前捉拿，场面一片混乱，各种喊叫声充斥着他的耳边。

正当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唐九天看到那些锦衣卫们腰间都挂着震天雷，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即也拿出震天雷和火折子点燃。

轰的一声，藏经阁顶层发生了强烈的爆炸，火光四起，硝烟弥漫，空中飘着数不清的书页。楼下的伍沧海看到这一情形顿时慌了神，越想越明白，原来唐九天的目的，是要炸塔。

远处，旧帝已经来到密道前的塔林，微风吹动，他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不知已经多久没有这般感觉。而他此时也看到远处高耸的藏经阁已经燃起大火，便朝着僧舍的方向走去。

由于藏经阁失火，大部分锦衣卫已经被派往救火，所以僧舍前的锦衣卫非常稀少，见到旧帝前来，虽一个个拔刀上前，却被旧帝轻轻挥动手指便都给收拾掉了。

旧帝打开挂在僧舍门上的枷锁，被关押的少林僧人们一一被放了出来，而那谨缘长老出来时还一脸茫然，心中也逐渐相信了唐九天的话。

“诸位，如今锦衣卫守备空虚，大家随我来，我带你们出去！”旧帝站在众僧面前高呼着，声音震耳欲聋。

众僧听罢，立即排好队列按照旧帝的指示往塔林方向而去，这时谨缘长老找到旧帝，匆忙说道：“方丈还在方丈室内关着，快想办法去把他救出来”。

旧帝正要说什么，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强烈的脚步声，旧帝一看，竟然是一群锦衣卫正朝着塔林这里冲过来，而那带头的是龙浅，他喊道：“哪里跑！给我杀！”。

原来，龙浅已经埋伏甚久，就是为了等众僧逃跑，再一一屠杀，旧帝这才明白，那夜唐九天偷听到的谈话，原来只是龙浅故意让手下说的，好让唐九天带僧人们逃走，这样龙浅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屠杀而不被怪罪。

旧帝意识到这个龙浅才是那个残暴嗜血的人，可如今已无力回天，而密道洞口狭小，若被锦衣卫追上来，恐怕真的要演变成一场大屠杀。

旧帝让谨缘长老先带僧人们先行躲进密道中，随后自己则走上前，一个人面对着即将临近的锦衣卫们。

寒风吹过，此刻的旧帝站在那里如一座雄伟的高山，无论多大的风雪袭来也临危不惧，保护着身后的一切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