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斩红尘 第56章 天道

凌宇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无论是湛蓝的湖水还是绚丽的灵草都没能将他那落在慕晴雪身上的眼光移走。

慕晴雪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回头对上凌宇看着自己那近乎痴迷的眼神，一抹红晕逐渐攀爬上了面庞，强忍着害羞的情绪说道：“愣着干嘛呢？”

当她回过头的那一刻，那绝美的面庞犹如炮弹一般轰击在凌宇的心脏上，令它一阵悸动。

回过神来的他急忙应道：“来了！”

说罢便快步朝着慕晴雪走去，也并未踩到花草 。

走到她的身边，与她一同停在了明湖的湖边，二人同一时间看着湖面自己的倒影，一时间双双失神。

慕晴雪在看他的倒影，俊俏又稚嫩的脸庞对她这个年纪的女生确实很有吸引力，但令她真正注意的，却是凌宇此时的表情。

湖面上凌宇的倒影因为风吹湖面带起的波动，他的倒影有些扭曲，而他的脸上，则是作了一个很有笑感的吐舌头鬼脸。

慕晴雪没忍住露出了笑容，也跟着他的表情作了一个想差不多的鬼脸。

凌宇先是一愣，随即面色恢复正常看向慕晴雪，后者也同样转过来看向了他，四目相对，一片宁静。

这样的气氛没坚持多长时间，二人双双笑出了声，纷纷说着对方表情搞笑。

闹完后，慕晴雪蹲下身看着微微波动的湖面，手中青光亮起，将手轻轻的放到湖面上，青光接触到水面的瞬间便扩散开来，遍布到了湖中的每一处。

感受着湖中的动静，慕晴雪心中有疑惑也有震惊，在这湖中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生物的气息，连鱼类都没看到。

令她震惊的是这片直径千米的湖，竟然深度也有百米，而且这还只是她的灵力能够探查到的最远距离，并不是这湖的深度就是百米。

明湖比起天灵泉无论是深度还是长度都要大的多，灵气浓郁程度却要逊色不少，想到这里她又想起在天灵泉凌宇吸收灵力时引发的噬灵结界，不由得看向一旁不知为何嘿嘿傻笑的凌宇。

凌宇察觉到慕晴雪看着自己那怪异的眼神，脸上笑容一僵，心道：“不会是被她发现我刚刚一直看她了吧？这也不能怪我吧？怪也只能怪她太好看了！”

这样想着，凌宇本是有些心虚的脸上瞬间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丝毫不惧的跟慕晴雪对视。

后者看他这样一阵无语，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傻蛋！”

随后冲着那棵最大的古树努了努嘴，凌宇没懂她的意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慕晴雪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道：“你去那棵树后面去，我先洗一下身子！”

凌宇点了点头，向着那粗壮的古树方向走去。

来到大树背对明湖的位置，凌宇才深切的感受到它的巨大，棕色的树皮出奇的光滑，并不像普通大树那样树皮粗糙，树皮上布满了如同蜿蜒小蛇一般的纹路，看起来倒是有些玄奥的感觉。

看着这些纹路，凌宇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突然，他感觉到体内有股灵力不受自身控制，从体内冲出，在他身旁汇聚成剑型，“殒”就这么自主释放了出来。

凌宇错愕的看着悬浮在一旁的“殒”，那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你怎么还能自己跑出来？”

这时“殒“的剑身闪发出夺目的嫣红、暗紫双色光芒，呈扇形出现在上空，两种颜色各占一半，互不相融。

“小子，你昨天……”

凤嫣人还未见踪影，声音就已经传到凌宇的耳中。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粗壮的树干给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天灵木！”

古龙凤嫣二人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无不都是惊骇之色，可见这树带给他们的震撼是有多么巨大了。

“天灵木？你们说的是书中记载的那种能够存储灵力，将攻击到它表面的灵力均匀分散抵消，比铁还要硬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木头？”

凌宇茫然问道，天灵木这等神木他当然是在书中见过的，也只在书中见过，寻常天灵木要比普通树木高上许多，外貌则是接近，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必需要在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生长，就算是天灵泉中的浓郁程度也不足以令天灵木生长，只有灵脉核心处才有极小的几率长出。

“你难道不知道这把剑的剑柄就是由一整根天灵木炼化雕琢而成的，那老头没跟你说？”

凤嫣见他茫然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凌宇想了想：“说过，但我当时无心关注这个。”

凌宇说的是事实，毕竟当时他经脉破损，一度以为自己不能再度修炼，沉浸在无法修炼的苦恼之中。

那个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精神境中，并且一脸猥琐的样子，谁能有心注意剑的材质？

古龙观察了下这粗壮的天灵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没认出来很正常，这方天地即使是之前灵气葱郁的时候，也没有生长这等粗壮天灵木的条件。”

“那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粗壮的一棵天灵木？我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这里是多条灵脉核心的交接点，可这里的灵气浓郁程度并不像是有灵脉的样子。”

凤嫣问出了她的疑问，虽然她和古龙只有1阶的差距，可就是这一阶的差距，她可能还得修炼百余年才能触碰到边缘。

古龙抬头看向那被天灵木生长出的叶子所遮盖的天空，身形消失在了空中：“精神境中细说。”

剩下的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古龙的境界已是这方天地之最，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凤嫣也消失在了空中，两色光芒收回到“殒”中后，“殒”也华为了光点融入了凌宇体内。

盘膝端坐在地，凌宇也进入到了精神境中。

“你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古龙凤嫣盘坐在整体蓝色，泛着金色光点的精神镜中，凤嫣不解的问道。

这时一道黑白光芒在二人的身前闪过，凌宇站在了二人的面前，也是一头雾水，古龙先前那模棱两可的讲述他是真没听懂，什么叫以前灵气浓郁的时候也长不出来？可这棵天灵木它确实是实实在在，根深蒂固的生长在这里啊！

三人呈三角形盘膝坐地，凌宇与凤嫣同时向古龙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古龙神色严肃，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开口：“这里…可能是天道创造的另一个位面，想要让这个位面，吞并原有的位面，以此来重启天地。”

位面…这个词汇凌宇感觉很陌生，书中并未记载过这个世界以外的事物，难道…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

“那这不是好事吗，你干嘛沉着个脸？天地重启灵气浓郁程度本就跟天地初开时一样了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后，古龙并没开口，反而是凤嫣向他讲解道：“重启天地固然是能够将灵力浓郁程度恢复成原先的样子，可相反，也会重新孕育新的生命，新的文明，来掌管这个位面，现在你还觉得是好事吗？”

凌宇闻言瞳孔一阵收缩，惊愕的看着满脸凝重的二人，试探性的问道：“那…原先文明呢？与新文明一同生活吗？”

“被抹杀！”

这次还是凤嫣为他解答的，身边的古龙凝重的神情依旧不变，点了点头：“现在这个位面不断出现突破修行极限的人和妖兽，而小部分不愿归顺天道管束，即使天道将灵气大程度缩减，可还是挡不住有些天赋异禀的人突破。

因此天道可能是想将这方天地的文明、生命体全部抹除，重建一个完全听从、顺服的世界。”

此言一出，凌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天道在这个世界一直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他是时而相信时而不信的。

可当古龙这位妖尊3阶顶级强者说天道真实存在时，他还是震撼不已，而且根据他这么一说，凌宇不禁想到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天道有随意更改、抹除世间万物的权利，那每个人的人生是不是生下来就被天道所规划好的？

“那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吗？”

凌宇有些急切的向古龙询问道，如果他说的一切在未来的某天真的发生了，那他那生死未卜的父母还有慕小姐与斩幽连同他自己，都无法逃过被抹杀的命运。

这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

古龙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但他这个动作，却令凌宇险些道心崩溃，连命运都被他人掌握，那修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相信天道的存在是因为那是一种信仰，平天下不平事的那种正义信仰。

“天道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

凌宇问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古龙凤嫣二人皆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古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境界，即使是我，也只是触及到了一星半点，更别说要远胜于那个境界的天道了。”

“那个境界？”

凌宇一脸愕然，显然是没有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神。”

古龙说出这一个字时，双拳紧握发出“啪啪”的响声，凝重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恨意与不甘，咬牙切齿的说道：

“所谓的神，不过就是一群实力强大的生物，他们凭借自身的实力，就对别人的命运随意进行更改，不顺从他们就要被抹杀！什么狗屁的神！”

一股庞大的力量自他的体内涌出，一时间，整个精神境都为之颤抖了起来。

这并非灵力，而是灵魂之力，他现在是灵魂状态，自然散发出的是灵魂之力。

一双柔软白嫩的手掌轻轻的包裹住了他紧握的右手，凤嫣心疼的说道：“别说了，你忘了那个人怎么跟我们说的了吗？你的灵魂要是出现问题，就再无复生可能了！”

听到她的这话，古龙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可他的眼中还是有着藏不住的愤怒与憎恨。

精神境也随之恢复了原样，刚才那一阵灵魂波动属实是吓了他一跳，再加上这是他的精神境，现在的他感觉脑中一阵疼痛。

看着眼前二人，凌宇并不明白为何古龙提起“神”会那么愤怒，也不懂凤嫣说“复生”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古龙明显是对天道有着极强的怨恨，而凤嫣则是对复生有着极大的渴望。

也没多问，精神境中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三人都低着头在想事情，谁也没有说话。

“对了，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叫住那个猴子有多危险？”

古龙开口打破了宁静，语气中有些斥责的情绪在内。

他说的，正是昨天的遇到的阎猿。

“我叫住它有什么不妥吗？”

“昨天它要是想要跟你们鱼死网破，那死的只会是你们，我只能通过“殒”来将自己的身影投放到外界，没有任何攻击手段。”

古龙神色严厉，语气略微增大了几分，场面像极了一个老师在训斥犯错的学生。

凌宇身子一僵，这句话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脑海，背后止不住的冒出一阵冷汗。

阎猿的境界要比高出慕晴雪整整一级，如果当时那它真的打算与二人鱼死网破的话，他们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更别说那阎猿还有“敌我不分”这个天赋灵技没有用。

“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些，我以后会注意的。”

凌宇十分真诚的说着，又想起古龙吓退阎猿的那一幕不禁又开始疑惑起为何阎猿会如此惧怕他。

“那阎猿为什么那么怕你啊？”

古龙闻言瞬间有些得意的扬起了头，故作威严的说道：“我当年游历时碰到过它，当时它虽然只有将妖2阶的境界，那头也和现在差不多了，我没有释放自己的气息，我当时是妖尊1阶，它可能是看我老实，想着耍耍威风，我就带着它免费体验了一把翱翔的感觉。”

凌宇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中年男子，在天上飞着手里面还拎着个三米高的阎猿，画面多少是有点不忍直视。

凌宇再次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恐惧的神色，生怕他以后也带着自己也免费体验一把“翱翔”。

精神境中的气氛重新恢复正常，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凌宇向二人请教了许多上古妖兽的事情，二人也一一为他解答。

“咦？”

凌宇盘膝坐在地上，闭着双眼感受着体内的状况，像是发现了什么，疑惑出声。

“怎么了？”

凤嫣疑惑的看着他，火红的瞳孔似是有烈火在其中燃烧。

“我骨骼的蓝金色好像暗淡了些许。”

凌宇将自己身体不对劲的地方向二人说了一遍，奇怪的是二人并没有太大反应。

古龙转头看向凤嫣，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后者转过头开口道：“可能是你骨骼产生的护主反应。”

“护主？”

凤嫣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它把你的大部分灵力都吸走了，导致你修行缓慢，可给你带来的不仅是坚硬的骨骼和极快的恢复速度，还有当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它会使用吸收的灵力保护你，这保护你是需要使用灵力的，颜色自然就没有先前那么鲜亮了。”

说完，她还自我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句话让凌宇想起昨日阎猿砸下那一拳，当时他都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可意料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道金色的透明屏障，稳稳的挡住了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当时他也没时间想这些。

现在这才想起这件事，不仅是这件，还有以前的疑惑也都被这句话一一解除。

最早的妖王1阶风魔狼用力一击自己为何没死，到之后的伤势恢复极快，这些疑惑到现在都有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