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傻徒弟,天天都在想什么?
江初衍无奈整整衣衫,喊了一声“进”后坐到方桌前。
忘忧香冉冉升起,带着绵绵倦意游荡房间。
班主推门而入,后面跟一个气质典雅典雅的年轻女子。
江初衍凝望这个被称作花魁的女子,面纱遮挡她的容颜,一双绵柔含水的眸子露在外面。
不得不说,单看眼眸,这个女人就有资格成为醉月楼的花魁。
一身黑色纱裙将她包裹,窈窕的身姿曼妙无比。
眸子扫过客房,最后在江初衍身上落下,眼底泛起一抹惊奇。
世上居然有这样容貌俊美的男子。
班主陪笑:“这位就是我们醉月楼的花魁,青蝉姑娘,你们玩好。”
说罢,她转身离去。
幽幽的目光自从青蝉踏入房门,就没离开过,眼神之用力仿佛要透过面纱将后者完全看清。
青蝉怪异地看了幽幽一眼,然后在江初衍身边跪坐下来。
那个姑娘为何一直看我?
心有疑惑,不语。
青蝉沏上一壶茶,茶香很快被沸水激发。
她倒了一杯茶水,推到江初衍面前。
“听班主说你是新来的客人。”
“是,新来的客人不能点你吗?”江初衍笑道。
青蝉声音跟她眼睛一模一样,轻柔好听。
“没,只是感觉奇怪。”
“哪里奇怪?”
“你花四百颗上品灵石,就不怕我虚有其名?”
江初衍笑笑,扭身看到一脸不开心的幽幽,伸手让她过来。
“如果幻乐都的花魁都虚有其名,那只能证明幻乐都也是一座虚有其名的城市。”
幽幽看到师尊招呼,三步并两步飞了出去,钻到江初衍怀中,贪婪地吸着自己师尊的味道。
青蝉目光流转,这个答案,也说得过去。
“不知客官来自哪里?”
“这问题很重要吗?”
“没有,只是感觉你们出身不凡。”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说我是寻仙道宗宗主你信不信。”江初衍一边轻抚幽幽后背,一边跟青蝉开玩笑。
青蝉认真看江初衍一会,摇头道:“不信,公子不像寻仙道宗宗主。”
“你认识他?”
青蝉轻摇头:“不认识,传闻中北寒域第一宗门的宗主是个中年人,而且膝下已有一子,公子带自己的道侣来幻月都,不论性格还是样貌,都与传闻中不符。如果公子觉得冒昧,我便不再问。”
奇怪的人,明明有道侣,却还来醉月楼。
青蝉见过很多奇怪的人,带道侣来这种地方还是第一次见。
醉月楼虽然是风月场所,文人墨客喝酒写诗之地。
但屋里的床榻不是摆设,如果客人和醉月楼的姑娘合得来,**一刻值千金的事不是没有。
虽然她没有,但其他姐妹发生的事就多了。
花魁,名义上是醉月楼名声最高的女子,但背后谁知道呢?
自古以来,花魁就是联络各种势力的物品,几乎没有自由可言,一旦被大势力看上,这辈子的命运便已注定。
短短几句交谈,她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言语中蕴藏着自由,那种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的自由,潇洒惬意。
她不一样,她就是笼中的小鸟,什么时候贵人开心了,拿她助助兴。
江初衍不语,喝茶,时不时看看青蝉。
面纱之下的样貌,的确对人有吸引力。
青蝉自然注意到年轻人的目光:“公子对我面纱下的样貌感兴趣?”
话音刚落,幽幽抬头看看自己师尊,又看看青蝉。
哪怕师尊不感兴趣,她也感兴趣,凡间界的花魁?能有多好看?
“一个光鲜亮丽的盒子,很喜欢它,你会好奇他里面装的东西吗?”江初衍没正面回答。
“所以,公子想看吗?”青蝉的眸底多了一丝笑意。
这个年轻人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交谈的同时也在一步步试探江初衍的底线,这些底线放在任何一个苛刻的大人物身上都会恼怒。
虽然只是平常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大人物总喜欢在小事上斤斤计较,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名。
面前这个年轻人没有,这已经是正常人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朋友?
总之,在跟他在一起时,青蝉不会像陪其他人一样紧张,处处小心。
“你平常都跟那些贵族王侯这么说话?”
“不是啊,只是和公子在一起很安心,公子要怪罪我吗?”
“不会。”
江初衍突然发现面前这个女人有些意思。
幽幽则什么都听不懂,稀里糊涂的。
“那,公子想看吗?”青蝉又问道。
“别人看过吗?”江初衍笑着刁难一句。
“不一样,公子。”
“哪里不一样?“
“别人都是给钱,强迫青蝉摘下面纱,那不是我的本意。”
“哦?”
青蝉拉住江初衍的手,看到这一幕的幽幽不干了,如同炸毛的小猫!
好在江初衍把手抽回,不然幽幽哪怕现在不生气,等离开醉月楼也会偷偷生闷气。
而且,他又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抱歉,是我冒犯了。”
“没事,你继续说。”
“跟公子在一起我是自愿摘下,不过现在看来,意义好像不大。”
青蝉那颗柔软的心脏忽然抽痛。
为什么?
她自己也不清楚。
病了吗?
短时间相处,她根本不可能爱上一个陌生男子,哪怕这个男子样貌出众。
喜欢吗?有一点。
这个男人与其他贵人与众不同,那股飘渺之气隐约中吸引着她。
那是什么东西?自由吗?
“意义大不大的,我现在还是想看。”
“真的?”青蝉有些不可置信,方才那一个致命的小动作,几乎可以说断了她和江初衍的“缘分”。
如果他不开心,那她就要出去,失去一个自己看上眼的男子。
“那,公子摘下我的面纱,好吗?”
这句话她说得小心翼翼,因为这和拉江初衍的手没什么不同,都是比较亲密的小动作。
现在人家道侣在这里,她这么做肯定不对,但是……
她没别的机会,一个外来旅客,再相见不知道什么时候。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认识时间,只有短短……甚至不到一个时辰!
“好吧,既然青蝉姑娘想,那冒昧了。”
江初伸手揭开青蝉面纱,后者隐约有些期待。
嫁人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吧,良人揭开娘子的头盖。
没了面纱,青蝉的出尘的容貌露出。
她的美好似新春浸润在月光下的梨花,三分清冷,剩下的都是柔婉,也正是这种柔婉,给她增添几分魅态。
与幽幽的冷若高寒之莲不同,青蝉这款更受男人喜欢。
“公子,感觉如何。”青蝉有些紧张,她居然在担心面前的男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