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尼姆塔拉之真相咒 第37章 最伟大的杰克先生

伊玛感觉到有些冷。从出门以来，她的手脚一直是冰冰凉凉的，几乎都要没有知觉了，明明还没有到下雪的季节，霍格沃兹目前的天气也还算得上温暖，但那股寒意就是从她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缠绕着自己的身上。

而比起寒冷，现在伊玛感觉的更多的是害怕，她从来没有到过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更何况还几乎是自己一个人，那个与自己同行的人，在伊玛的眼里甚至连“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会说话的鬼魂”罢了。

想到这里，伊玛收起了自己手里的削皮刀，把它仔细地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随后看向被自己放在对面的一个南瓜头，那个南瓜头足有一个一个半的篮球那么大，内部已经被掏空了，逃出来的南瓜组织都被伊玛装在了扫帚间的一个铁桶里，而表面则是伊玛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万圣节南瓜装饰的样子刻上了经典的“南瓜杰克”的五官，尽管由于伊玛是第一次使用小刀，同时孩童的力气又太小，那个南瓜五官看上去有些歪歪斜斜的，边缘也非常粗糙，一眼就能看出制作者并不利落甚至拙劣的刀工。

这个南瓜是伊玛趁着晚上按照鬼魂先生的意思从霍格沃兹的厨房里偷来的。准确来讲是骗来的：鬼魂先生不知从哪里给她弄来了一条属于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的绿色围巾，伊玛就戴着那条围巾混进了霍格沃兹的厨房。当她向那些热情的家养小精灵提出想要一个生南瓜来“提前给自己的宿舍做万圣节装饰“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伊玛，并且为伊玛挑选了一个最大最完整成色也最漂亮的南瓜。

百般拒绝了家养小精灵替自己搬去宿舍的请求之后，伊玛带着南瓜藏进了霍格沃兹城堡最角落的扫帚间——这个从她潜入进来就一直藏在里面的扫帚间。

在这个扫帚间里伊玛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天，她尽量减少需要出扫帚间的时间，就算出去也要挑外面人最少的时候，平时的食物都是鬼魂先生给她带回来的。自从带着自己来到了霍格沃兹，鬼魂先生就一直处于非常忙碌的状态，大部分的时间里伊玛都见不到鬼魂先生，他凭借自己虚幻如烟的身体在霍格沃兹里穿梭来去，总说自己有使命要完成。

伊玛曾经不止一次向鬼魂先生提出过自己想要出去多走走或者去找自己的哥哥西格蒙德的要求，但无一例外地都被鬼魂先生给拒绝了。鬼魂先生出乎意料地用非常严重甚至带点威胁意味的语气对她说道：

“你难道想要被所有人认为你这个到现在连一句咒语也不会还跟着陌生人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只是个见了陌生环境和场面就要退缩的废物吗？你这样到时候只会被那些英国巫师发现——然后他们把你送回家，从此你的爸爸妈妈再也不允许你走出家门！你这样会毁了我们的计划的，小姑娘，你难道不想向他们证明自己吗？证明自己已经独立了，而且还是个魔法天才！如果你真的还想在这个学校读书然后和你的哥哥平起平坐，你现在最好听我的。”

伊玛到现在还能记得鬼魂先生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的表情，如果一团藏在黑色烟雾里的橙棕色的光组成的脸也算作脸、而这样的一张脸上作出的表情也能算作表情的话——总而言之，伊玛当时被吓到了，但与此同时，她也是真的被鬼魂先生所摆出的那些条件给吸引了。

只要坚持完这段时间，帮助鬼魂先生完成他要做的事，事情就可以完全不一样了。在小小的扫帚间里，伊玛这么想到。

“希望这样的南瓜头，鬼魂先生能够满意。”盯着南瓜头空洞洞的眼睛，伊玛喃喃自语道。

而这时候，扫帚间的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像是厚底皮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与此同时，门外还响起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你真的要戴着这玩意儿去见他？要我说，这也太夸张了，直接大大方方地见他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东西的，不会是拆了走廊的盔甲吧？

“前几天我去古玩市场买来的，六折？”

“……你也只在这种地方会考虑东西有没有打折了。为了这种理由买了个古董头盔？”

“其实一开始只是想收藏，但真的能有需要戴上它的一天，我也挺高兴的。”

伊玛被门外的谈话声引起了好奇心，于是便偷偷地凑到了门边，透过扫帚间大门的钥匙孔往外看。只见外面是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金发青年和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怀里一个腋下夹着铁皮头盔的人正在聊天，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这两个人应该关系非常好也非常信任对方，最后那个人把铁皮头盔戴在了自己头上之后对着金发青年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因为刚戴上头盔不习惯，于是走得踉踉跄跄的，甚至于差点撞到了走廊的柱子上，引得那位金发青年不放心地又加上了一句：

“如果适应不了的话不要勉强哦，大不了我帮你跟他解释嘛——”

但很可惜金发青年的话语似乎并没有改变他同伴的决心，因为下一秒走廊的另一侧就传来了头盔男头盔终于撞到柱子上的声音，当啷得一声，让伊玛都怀疑是不是整个霍格沃兹都能听到了。

伊玛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差点碰倒了旁边的一把清洁用的扫帚，尽管伊玛已经手疾眼快地把它接住了并且扶好，但是这个本就堆放了很多杂物的扫帚间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响声，而这一响声也马上被还留在扫帚间外面的金发青年给捕捉到了，金发青年朝着扫帚间转过头来，把伊玛给吓了一跳。

尽管伊玛已经很快反应过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藏到扫帚间那个即便是透过钥匙孔也从外面观察不到的角落，但门外还是响起了对方朝自己所在之地走来的脚步声和咔哒咔哒掰动门把手的声音——但扫帚间的门是锁着的，从外面打不开。

“奇怪啊……透过钥匙孔看看吧。”金发青年站在门外喃喃自语道，然后就是俯低身子的声音，显然金发青年正在透过钥匙孔观察着扫帚间的内部——简直就是伊玛刚才的样子的大反转。

伊玛立马就想到了那个被放在自己对面的南瓜头，如果被从钥匙孔往里面观察的话，对方一定会看到那个南瓜头的。

果不其然，外面又响起了金发青年的声音：“扫帚间里居然还有个南瓜头，真稀奇……难道是哪个学生藏在这里面的吗？要不然打开看看好了……”

绝对不可以！在听到金发青年的这句话之后，伊玛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了，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眼看金发青年马上就要用魔杖施咒把扫帚间的门打开，门外突然又响起了一个比较老气有着纯正英国口音的声音：

“啊，亚瑟，你在这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原来你也在魔法部派来的傲罗里面……不得不说这样我放松很多了，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是个聪明沉稳的孩子，但是怎么穿成这样……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很‘摇滚‘？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倒是以前经常和你一起的那孩子好像挺喜欢这个的？”

你刚才是要对扫帚间的门施法？我建议最好不要，从你们毕业之后费尔奇的脾气就比以前更暴躁了，只要是他能碰的扫帚间他就几乎全锁上了。我猜是里面藏了一些他的小怪癖，但我们还是不要揭露他的**比较好。”

“是弗利维教授啊，真的好久不见了。被友人推荐了这么多年终于下定决心尝试的一些新爱好罢了，当傲罗要思考的东西很多，听摇滚乐还挺能放松心情的。“

“那有机会我也会去试试的，刚好我有些和这次的事情相关的一些东西想给你看，边走边聊？刚好我的办公室里最近新买了一批好茶。“

“当然，教授。“

听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一直不敢出声憋着气的伊玛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那颗年幼的心脏正在瘦小的胸腔中狂跳着。

而这时候在她头顶上方天花板的一角的通风管道内却发出了悉悉索索、有些尖锐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阵急促的风正在穿过那狭小的管道，又像是又无数只老鼠正栖身在里面吱吱地叫着，最后那股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和杂乱，好像化为了实物一般，就在伊玛的面前，那根通风管道啪得一声裂了一道口子，然后就有黑棕色里面像是有烟花在不断炸开的烟雾弥漫出来，像是有智慧一般钻进了扫帚间角落一直放在那里的一个南瓜头。

那个南瓜头的内部很快就被黑烟给充满了，原本橙色的南瓜内部变得就像是黑夜一样黑，仿佛照射进去的所有光线都被无底的虚空给吞噬了那般。随后南瓜头飘了起来，南瓜底部被挖出来的孔洞里喷出了圆台形状的烟雾，当南瓜内部发出声音的时候，隐约能看到细密的光在烟雾里炸开。

“作为新手第一次雕刻南瓜来说，你的刀工还不错，小姑娘。“南瓜头就这么在半空中漂浮着，在烟雾里还逐渐凝聚出了黑色的像是由细细的树枝拼凑成的胳膊，对人类来说显得太尖太长太细的手指在空气中像是蜘蛛腿一样活动了一下之后，轻轻扶正了顶上戴着的南瓜头。

听到南瓜头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伊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鬼魂先生？”

显然伊玛的称呼并不能让眼前这个南瓜头怪物感到满意，他伸出胳膊一把打掉了伊玛由于好奇而试图伸进黑雾的手，然后一边做着非常夸张的宛如舞台剧演员一般的肢体动作一边说道：“都说了别叫我鬼魂先生，你这个笨得像是麻雀一样的小姑娘！我可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万圣节杰克——最初的杰克！虽然我现在有了很多同僚，他们大多也都是骄傲地死在了赌桌上，然后我们还被圈养、被起了一个叫做‘杰克南瓜精‘的蠢名字！但是依然不能影响我是最伟大的万圣节杰克！最伟大的鬼魂——”

“可是你已经自己说自己是鬼魂了，杰克先生。”伊玛揉了揉被打红的手背，看着眼前的杰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而且说话这么大声的话，会被外面的人听到的。”

“我才不会担心几个巫师找到这里来！”

只见杰克在听到了伊玛的这句无心之中吐槽出来的话之后，南瓜头里的光好像突然爆开了一样，然后紧接着被用削皮刀挖出来的五官内喷出了带有焦糊气味的浓烟，他一下子贴近了伊玛的脸，伊玛都能感受到南瓜在空气中冰冰凉凉的粗糙表皮。

“那不一样，小姑娘！而且我还有后半句呢，‘最伟大的鬼魂妖怪‘，这才是原句！上帝不欢迎我，所以我化身为妖怪，明白了吗？”

有点像……炸毛的小猫。

看到杰克突然靠近的大脸，伊玛并没有像是杰克预想得那样被吓一大跳然后开始哭鼻子流眼泪，她反而对着杰克歪了歪头，用一双无辜的紫色眼睛看向飘在半空中的杰克，她轻轻推开杰克之后抬起头用有点无所谓的语气问道： “好吧，那我明白了……所以最伟大的杰克先生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呢？我可以出去了吗？”

听见了伊玛的话之后杰克一转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尽管南瓜头上的表情是被刀刻出来的固定的，但透过眼眶看向里面的黑色烟雾的时候，依然能从频次变快的闪光中感觉到杰克的兴奋。他对着伊玛伸出一只手，然后做了一个弯腰鞠躬的动作：

“准备已经完成了，小姑娘。我们应该前往我们新的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