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尼姆塔拉之真相咒 第5章 骑士公交车上的恐怖传闻

又回到了对角巷户外的街道上我才感觉到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隔音效果是多么的好，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我能感受到是一种令人安心的沉静氛围，而在对角巷街道上就完全不同了。

尽管我和韦斯莱先生在里面待了不过四十分钟，但和我们刚出发的时候不同，对角巷已经逐渐喧闹起来，行人也变得多了许多，各种各样的人与我和韦斯莱先生在街道上擦肩而过，在韦斯莱先生带着我往旧货铺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我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看了一眼之前见到粉发女孩和金发青年的路灯附近，但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两人的身影，显然他们早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采购过程十分顺利，尽管我买到的巫师袍校服对我来说有点太过宽松，几本旧书的边缘也有烧焦的痕迹，扉页里还断断续续写着排版不太整齐的笔记，巫师帽的帽檐处则沾有一些洗不掉的来自不知名魔药的污渍，但它们都算保存完整而且价钱也十分公道，所以我很满意，只有那双魁地奇球鞋总是散发着不太好闻的泥巴味道，旧货铺的店主告诉我是因为这双鞋子的前主人是魁地奇队员，他经常穿着这双鞋子在下雨天跑步以便锻炼自己的体能，考虑到已经找不到更好的魁地奇球鞋了，最后 我还是把它买了下来放在韦斯莱先生推来的购物小推车的最下面了。

我遵从了韦斯莱先生的建议没有购买二手的坩埚，而是买了一个全新的黄铜坩埚，还恰好赶上了优惠，所以我又七折买了一套新的天平和魔药素材。采购结束之后我的东西几乎堆满了整个小推车，那顶本来就有些破旧的帽子在书本的挤压间差点变了形。

在路过猫头鹰商店的时候，我很想买一只属于我自己的猫头鹰，但当我看清店铺橱窗里面展示出来的标价的时候，我最终选择了放弃，反正韦斯莱先生告诉我就算我没有自己的猫头鹰，霍格沃兹也有公用的猫头鹰供学生们使用，只是肯定不如自己的猫头鹰那么忠心耿耿，而且送信的能力也层次不齐，所以不光需要它们打好关系，有时候能不能用到好的猫头鹰也全凭运气。

这趟旅行里我的最后一顿午餐依然是在破釜酒吧吃的，韦斯莱先生又请我喝了一次美味的黄油啤酒，并且幽默地打趣我到很可能在暑假结束之前我都没有机会再喝到这么美味的饮料了，我对此表示十分认同并且有些遗憾。

我本以为这次旅行的最后我依然会通过门钥匙或者幻影移形之类的方式回去，但韦斯莱先生却对此神秘一笑，他带着我走到了对角巷的郊外，对角巷的外围十分潮湿，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让人几乎看不清雾气里的路，但依然能感觉出在雾气中有一条漆黑的空旷的平整石头路面。

韦斯莱先生示意我拿起魔杖对着天空然后站在原地等一会，这样很快就有车子会来了，然后没等我向韦斯莱先生提问是什么车子，我就听到在雾气里传来了砰得一声巨响，让我以为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了，随后就是一阵奇特的咯吱咯吱和嘎啦嘎啦的声音，一个庞大的巨人一样的方形黑影摇摇晃晃地从雾气之中显现出来，它的两个眼睛在一片白色的朦胧之中闪闪发亮，而它的脚非常短就像两个漆黑的轮胎——不，那就是轮胎，这是一辆巨大的三层公交车，有着熟透了的茄子一样颜色的外壳，在它的车身上还有一行白色的油漆字：骑士公交汽车。

车子的速度非常快，可是刹车却无比地及时，它准确无误地将车子停在了我和韦斯莱先生的跟前，然后刷拉一声车门被打开，里面传来了一股汗液、木屑、果酱混合起来的复杂的味道，紧接着一个长着一对招风耳穿着和车身颜色一致的紫色制服的售票员扶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来，一双机敏但又略显怠惰的眼睛被镶嵌在他有些凹凸不平长着疙瘩的脸上，他扫视了我和韦斯莱先生一圈，然后语速飞快地问道：“是谁要上车？“

“是他，他住的地方没有魔法列车直达，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换乘列车，而且那太累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韦斯莱先生对着售票员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伸出手把我往前推了一步。

“原来——如此——那真是一个好选择，我们车上到处都是需要帮助的老幼病残。“售票员拖长了音调回答道，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丑陋但友好的笑容，但这种笑容只持续了一秒，很快他又恢复了之前那个耷拉着眼皮显得百无聊赖的表情，他一边把一颗口香糖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打开自己腰上的票据夹，“那你要去哪？”

这句话显然是对着我问的，于是我很快报上了山姆叔叔的住址，我有些担心这辆车是否能够直达，但售票员只是拿着羽毛笔随手往一张票上一些然后撕下来飞快地交给了我，还顺势握了握我的手：

“票价是十二西可，加三个西可可以有一杯热可可，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两个能有热水袋和牙刷——好吧，白天根本不需要什么热水袋和牙刷，但说这段广告词是我的职责。我叫斯坦-桑博克，这辆车的乘务员，很高兴为你服务。”

“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热可可和热水袋，这样就够了。”我对着斯坦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十二个西可交给斯坦，然后他将钱币收好后礼貌地为我让开了上车的位置。

我又一次和韦斯莱先生告别并感谢他一天一夜内的照顾，然后接过了韦斯莱先生之前说好的遗忘拉炮之后就上了车。

刚一上车我就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在车头处悬挂着一个漆黑的看起来已经风干了的长发人头，并且还随着车子的前进在空气中不断摇晃着。而如果只是这样反而还好，坏的是这个人头在我刚踏入车门的时候就突然睁开了双眼凭借自己的意志在跳动着，而且还用带着浓重苏格兰口音的英语大声说这话：“又一个未成年巫师——！上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时候了，桑坦！”

“是哈利-波特那时候吧，不过当时他没告诉我们他的真名，真可惜，早知道那时候我应该找他要个签名。”桑坦此时正靠在驾驶室旁边的一个售票员专属座位上，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张报纸一边嚼着口香糖阅读着，显然他对于人头会说话这件事一点也不惊奇，回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向那个人头一眼。但片刻过后桑坦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巫师界会通过悬挂巫术人头祈福，呃，就像麻瓜司机会挂点护身符什么的，我们这个只是大了点。”

“我可不是单纯的巫术人头——！你们这辆车能运行全靠我！连取悦乘客也都全靠我！我会的苏格兰民谣比你们吃过的玉米面包都多。这个小乘客，你想要来一首吗？”那人头被桑坦说得似乎很不爽，脸皮变得皱巴了许多。

“得了吧，你忘了玛丽女士也在车上吗？她一听苏格兰民谣就会呕吐，所以还是安静点——人头先生。”

“但是你不能折辱我唱歌的热情……”

在斯坦和人头先生的拌嘴声中我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我发现这辆公交汽车上的每个座位的椅子样式都各不相同，有田园风的藤椅、有学校里的那种与课桌配套的椅子、有木头小板凳、甚至有只有在老式庄园的壁炉旁才能看到的绣花小沙发——可惜这个小沙发上正睡着一个肚子足有气球那么大的胖巫师，而且对方的鼾声几乎响彻了汽车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角落找了一张带软垫的欧式木椅坐下，然后马上汽车就启动了，椅子也变得有些摇晃起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尽管这辆公交汽车的速度已经快到几乎看不清车窗外路过了什么风景、座椅也会相应地位移或者摇晃，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偏离原本的位置太多，也绝对不会倒下，就像是一个固定得非常好的不倒翁。

这种乘车体验让我觉得十分新奇，于是坐在椅子上顺着汽车摇摆的频率也摇摆着自己的身子，居然产生了一种我正在坐过山车的错觉。

而这时斯坦和人头先生的对话也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人头先生开始询问斯坦报纸上有什么新的新闻，而斯坦把手里那一张报纸翻了又翻，最终才说道：“除了那些老掉牙的家庭轶事或者广告信息之外，也就只有我们魔法部要和北欧魔法部合作的消息有点意思了。”

“呵！北欧魔法部！”人头先生一听到斯坦说出这个名词，就声调高昂略带轻蔑地说道，“他们就是一群软蛋，而且他们那边的魔法也莫名其妙的，在原地刷拉画一个什么东西啊在身上印印记啊咿咿呀呀念咒语啊还有靠打铁锻造魔法物品啊，那真的是魔法吗？一点也不绅士！据说他们甚至会用血给人下诅咒！真是太野蛮了！”

“但是你的头就是以前被北欧人砍下来的吧。”斯坦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回答道，连头也没抬，“而且他们以前的古代魔法不是挺厉害的吗？”

“那也是传说时期了！现在他们学的还不是我的祖国的魔法体系！要我说舍弃掉他们那些圆盘啊银器啊还有重的要死的权杖真的是他们魔法界的福音……”

人头先生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北欧的魔法和他们的魔法部，而斯坦已经完全不在意人头先生在做什么了，而是似乎是为了压住人头先生一头一般，对着报纸的头条大声念到：“为了加强魔法国际治安、破解困扰魔法界许久的悬案，我部已经决定和北欧魔法部联合……”

“等等？治安？”人头先生的抱怨声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瞬间停了下来，他狐疑地看向斯坦手里的报纸并努力地凑近想要探究一二，但怎奈何他被用来挂着自己的头发实在是太短了，完全够不到斯坦手里的报纸，但他还是声音突然低沉且玩味地用掌控一切的表情问了一句，“他们说的不会是那个案件吧？”

“不知道，上面没写，只写了合作。”斯坦飞速地回答道，打了个哈欠，报纸似乎让她觉得有些腻味了，人头先生的话他也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把手里的报纸往座椅旁边一个网兜里一塞，就开始拿出口袋里带着填字游戏小书开始玩起来。

但人头先生的那番话却让我提起了些许好奇心，我从椅子上起来，坐到了离人头先生比较近的位置，问道：“是哪个案件？我对你们的对话有点好奇。”

“哈哈！我喜欢有探究心的巫师，人头先生的话题永远都是最引人注目的话题。”

人头先生显然因为我的这句话而感到非常高兴，他对着斯坦抛了一个炫耀般的眼神，然后郑重地清了清嗓子（如果他这样算是有嗓子的话）用讲故事一眼的语调说道：

“那是大约两百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连我都还只是一个孩子，在那个年代我每天最害怕的就是晚上睡觉，因为在夜晚会有游荡的怪物的传说。传说，一个远渡重洋的怪物来到了英国，他是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前来的，并且为了真相他愿意不择手段，所以他会在深夜拷打他认为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而所有被拷打了的人都会于第二天在自己家的门前被发现尸体，他们无一例外都身形扭曲、就像是生前被人丢进了搅拌机一样……”

不得不说，人头先生本就恐怖的外貌配上这样阴森的语气讲述着一个惊悚的故事，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的人也忍不住会有些不寒而栗。我清楚地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本觉得温暖程度刚好的车厢内此时居然让我感觉到了寒冷。

但出于对这个故事本身和“案件”的好奇心，我用双手搓了搓自己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的脖子缓解了一下由内而外产生的寒意，接着问道：“但这只是传说……这真的是案件吗？”

“当然是案件！”人头先生像是突然被戳中痛点一样吼了一句，吓得我身后坐在壁炉沙发上的胖巫师身体一震、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然后两眼惊恼地看着我们，“一开始人人都以为这只是麻瓜里的心理变态或者干脆是谣言，但直到这个传说出来的第一百五十年，一个着名的巫师被杀了并且在旁边还有谋杀者的犯罪宣言，人们才把之前发生过的所有案件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但这也只能证明这是一个连环杀手，和北欧魔法部有什么关系？”我又问道。

“那是因为那个凶手的犯罪宣言是用北欧文字写成的，不过不是现在通用的任何一种北欧文字，而是北欧那边的古代文字，也是现在魔法界着重研究的——古代如尼文。”

那个原本被我们打扰以至于被吵醒的胖巫师在听清了我们谈话的内容之后突然顶着大肚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起来，然后表情严肃地插话道，在看到我们惊讶的视线都转向他的时候，他突然又变得有些腼腆和害羞，脖子几乎完全缩进了他自己宽厚的肩膀里，语气也弱了很多：“我的祖父是研究古代如尼文的……以前被请过去协助调查过……”

我刚开口还想要继续询问一些什么，但这时候公共汽车的轮胎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然后就是车声猛地一震，我几乎整个要被从座位上甩了出去，死死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才勉强稳住了身子，我意识到这是因为车子突然停止了行驶，于是我马上抬头往车窗外一看，发现了熟悉的“山姆杂货店”的招牌。

“看来你的目的地到了，这次的后续就只能留到下次你坐我们车的时候再讲了！“人头先生此时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然后对着我说道。

下了车之后骑士巴士公交汽车在两秒之内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路口不见了，而我看着山姆杂货店熟悉的大门，内心实在有些忐忑，我能看到在杂货店里面山姆叔叔正坐在柜台旁打着盹，他看上去和我离开之前时候的样子没什么差别，差别可能是他夹克里面的衬衣换了一件不同颜色的，而显然他在睡着前还喝了酒，因为他整个圆脸都通红通红的，活像一只熟透了的大番茄。

没关系的，尼姆塔拉，你可以的，只要在进门面对山姆叔叔的时候马上拉响遗忘拉炮，就没问题了。我在内心安慰自己道，手伸进自己的挎包里握紧了遗忘拉炮的一头，但与此同时我的手还触碰到了另外一个冰凉的质感，那是我的魔杖。

然后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迟疑，我真的要对山姆叔叔使用这个魔法拉炮吗？尽管这样可能会让我免于责骂然后什么也不会发生，尽管不告而别的确有错，但除此之外我并不认为我做了什么错事，我只是出于求学的必要跟着学校的安排去采购入学的必需用品而已，如果使用这个拉炮的话，不就意味着我默认我自己做的是需要向别人隐瞒的错事了吗？

也许……我只是需要向山姆叔叔好好解释就可以了。我这么想道，松开了握着拉炮的那只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必死一般的决心拉开的杂货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