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启一生 第15章 有这个，就不疼了

詹姆吓得后退，踩到一颗碎石差点摔倒，西里斯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但他还是扭到了脚踝。

他甩开西里斯的手，坐到地上揉着脚踝，没好气的说，“你干嘛突然停下还转身吓我！”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到西弗勒斯的时候他真的差点死了。”魔杖的微弱荧光中，西里斯的眼神看上去非常认真，“詹姆·波特，他或许不爱说话，或许总是表情严肃，但那并不代表他就该被轻视与诋毁。”

“那个，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严肃。”詹姆有些讪讪。

西里斯盯着他看了一会，“还能走吗？”

詹姆动了动脚，还好，没啥大问题，有点闷疼。

“能是能，但是我有点累了，要不咱们歇会儿？”詹姆建议道。

西里斯点点头，也在詹姆身旁坐了下来。密道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只有魔杖顶端那微弱的光亮忽明忽暗。

“你刚才说普林斯怎么回事？”詹姆觉得他们原本和谐的气氛因为西弗勒斯被打破，还有莉莉好像很在意那个普林斯，他有些想了解一下这个人。

“开学之前我受伤在圣芒戈住了几天，中途魔法部送过来一个小孩，浑身是伤，魔力紊乱，就在我旁边，圣芒戈的治疗师一下子来了三个，才将人救回来保住魔法天赋。”

西里斯想了想当时的场景，“他就像个破布娃娃，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衣服破破烂烂，满是血迹与污渍，脸上也尽是淤青和擦伤。”

那次他受伤是因为他想阻止舅舅对大表姐贝拉特里克斯施咒，虽然他没有弄清楚舅舅想要做什么，看到那个从来都是他们家最骄傲的大表姐抱着头跪在舅舅面前哭，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她。

谁知道贝拉特里克斯竟然说是自己求着舅舅给她施咒，原因都是因为他这个布莱克家这一代最大的男丁没有用！让家族看不到希望，所以只能用她们这些女儿来弥补。

西里斯当时觉得大表姐贝拉特里克斯是真的疯了，她还想打他，推搡之间自己滚下了楼梯，摔断了胳膊。而自己的母亲果然没让他失望，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让克利切将他送去了圣芒戈。

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他想过，如果他也伤的那样重，他的母亲会像西弗勒斯的妈妈那样彻夜的守着他吗？其实他知道答案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只会认为他没用！

“后来呢？” 詹姆见西里斯沉默，忍不住追问。

西里斯回神说道，“他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什么都忘了，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那还挺可怜的。”詹姆说道，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有些兴奋的说，“那莉莉说的，他是带她进入魔法世界的人这件事他也忘记了吧？他的记忆里，莉莉也只是他在火车上刚认识的人而已是吧？那这样算，我并不比他认识莉莉晚多少！”

“......”西里斯不想理这个恋爱脑。

“走吧，现在出去兴许还能赶上晚餐。”西里斯站起来，还拉了詹姆一把。

詹姆被西里斯拉起来后，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嘴里还在嘟囔着：“我得找个机会好好和莉莉聊聊，让她知道普林斯将她都忘了。”

西里斯无奈地摇摇头，加快了脚步往密道出口走去，走了一会西里斯说道：“其实我有点疑惑，如果厨房那里是因为年久失修坍塌了，那我们刚才听到的赫奇帕奇休息室那里的门为什么也打不开？”

“如果不是我们没找到开门的机关，那就是门被人为封闭了。”詹姆随意的说道。

“假设它是被封闭了，封闭它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这里的结构可能不太稳定......”西里斯说着突然停下，他似乎感觉到一点轻微的震动。

“你还记得麦格教授说的人体变形吗？”詹姆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觉得你也许能变形成乌鸦。”

“闭嘴吧你。”西里斯拉着詹姆就往厨房那个方向跑，那里坍塌后的巨石已经堆叠出许多相对稳定的空间，希望他们运气好点，不要被埋在这里......

“天呐，老波特要疯了，他的小儿子开学一周后莫名失踪！”詹姆看着魔杖所能照亮的范围内不断落下的或大或小的碎石。

“......”西里斯

“他可千万别来霍格沃兹，我的屁股会开花的。”詹姆自言自语。

“......”西里斯

“也许等不到屁股开花，我的脑袋就先开花了。”詹姆抬手挡住脸，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他的脚边，摔的粉身碎骨，迸溅起的小碎屑差点迷了他的眼睛。

“......”西里斯

“你说句话呀，你不说话我觉得更害怕了。”詹姆用肩膀撞了撞蹲在他身边的西里斯。

西里斯无奈地瞥了詹姆一眼，“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真要被活埋的。”

“就刚才那个石头，我十个脑袋都不够它砸的。”詹姆苦着脸说。“你说这个密道既然封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四楼镜子后面那个？”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出去看一下，刚才我们翻过这处废墟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个洞口，我去看看，要是还能通过，我们就还有救。”西里斯揉了揉蹲麻的腿。

“你疯了！”詹姆一把拉住西里斯，“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停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半人高的巨石落在他们躲藏的三角区域前，直接挡住了半个出口。

“还等吗？”西里斯抿唇。

詹姆看着那被巨石挡住大半的出口，咽了口唾沫，坚定地说：“不等了，一起走。”

两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在不断摇晃的密道中艰难前行。西里斯在前面探路，詹姆紧紧跟在后面，他们的魔杖光芒在这混乱中显得如此微弱。

突然，一块尖锐的碎石从上方掉落，西里斯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西里斯！” 詹姆惊呼。

“没事，继续走！” 西里斯咬着牙，干脆将袖子扯下来紧紧的裹住伤口，还真疼，他口袋里还有西弗勒斯给他的药膏，可是现在没时间处理。

他们在掉落的石块下找了一会，詹姆的脸上也多了两道划伤，好在西里斯终是找到了那个洞口，说是小洞，其实是密室坍塌时巨石掉落互相堆叠留下的缝隙。

好在西里斯感觉到了缝隙里流动的空气，应该是通的，至于会不会中间太窄他们过不去，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了。

“我先进，你跟着我。”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不顾伤口的疼痛，开始往洞里钻。詹姆在后面紧张地看着，等西里斯进去一段距离后，他也跟着爬了进去。

通道里的空间极为狭小，他们只能匍匐前进，每挪动一下，身体都与粗糙的石壁摩擦，带来一阵剧痛。詹姆的膝盖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疼得他叫出声来。

就在他们艰难地爬行时，通道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头顶不断有沙砾和尘土掉落，砸在他们的背上和头上。

“不好，通道要塌了！” 西里斯大喊。

他们加快速度，不顾一切地向前爬。西里斯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裂开，鲜血滴落在地面。詹姆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但也只能拼命地跟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块，几乎将通道完全堵住。

“这下怎么办？” 詹姆绝望地看着那块石头。

西里斯没有回答，他集中精力，用魔杖对准石块，念起了漂浮咒。魔杖顶端光芒大盛，可石块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一起！” 西里斯喊道。

詹姆赶忙将魔杖抵在西里斯的魔杖旁边，两人齐声念咒。在魔法力量作用下，石块终于缓缓地移开了一点，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缝隙。

“快！” 西里斯毫不犹豫地从缝隙中挤了过去，詹姆紧随其后。就在他们刚通过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崩塌声，整个通道彻底被掩埋，随着通道被掩埋，密道的震动也停了下来，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满是擦伤和血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出去之后我要学会铁甲咒和爆破咒。”詹姆仰躺在地上。

“不错的主意。”西里斯勉强爬起来。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詹姆问道。

“还好，”西里斯瞄了一眼，紧了紧绑住伤口的袖子，没有伤筋动骨的伤势对他来说都不会太严重，除了疼，不会有别的问题。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西里斯扶着石头站起来，朝入口方向走去。

之后的路程还算平静，他们很快就到了那个熟悉的臭泥潭。两人小心的绕过泥潭，沿着湿滑的斜坡往上走。

刚开始他们还能站直身体扶着洞壁，走了一段他们只能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詹姆一边爬一边嘴里嘟囔着：“这破斜坡，湿哒哒的，你知道原来是用来干什么的。”

西里斯则在一旁专注地寻找着着力点，回应道：“别抱怨了，赶紧出去才是正经事。”

就在他们快要爬到一半的时候，詹姆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像个失控的雪橇一样直直地向下滑去。“哇啊啊啊！” 他的惊叫声在密道里回荡。

西里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下滑带得也失去了平衡，跟着一起滚了下去。

两人在斜坡上一路翻滚，身上又一次沾满了臭泥巴和恶心的粘液，最后 “扑通” 一声，摔进第一次进来的那个泥坑里。

詹姆挣扎着坐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巴：“我这样子要是给莉莉看到了，肯定会被吓得转身就跑。”

“那也得等你先爬上去。” 西里斯一边抹着脸上的泥，一边说道。他这样回寝室大概会被西弗勒斯扔出来吧......

他们站起身来，试图再次攀爬斜坡，可是身上的泥巴让他们手脚变得更加滑溜溜的，每一次往上爬一点，就又会因为脚下打滑而滑落。詹姆的眼镜上也糊满了泥，他不得不摘下来，用衣角擦了擦，结果越擦越脏，只能眯着眼看路。

“这简直是个噩梦！” 詹姆抱怨道，“我觉得我们像是在和这斜坡玩一场永远也赢不了的游戏。”

再次轱辘进泥潭里后，他们坐在泥潭边上叹气。

“想开点，至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詹姆说道。

“是的，是的，不会被砸死了，可是我觉得自己要被臭死了。”西里斯想脱掉身上已经从里湿到外的衣服。

“你说会有人来救咱们吗？”詹姆望着黑洞洞的通道。

“我没来得及告诉西弗勒斯密道入口，你呢？”西里斯问道。

“莱姆斯知道这里，可是我经常夜游，他可能得明早醒来才发现我夜不归宿。”詹姆无奈地摊摊手。

“如果不想饥寒交迫的在这里过夜，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西里斯叹气。突然，他和詹姆魔杖上的荧光相继熄灭。

“哦，梅林的臭袜子，我的魔力用光了。”詹姆在黑暗中惊呼。

“别吵，就当休息一会。”西里斯揉了揉额头。

“西里斯，你还在不？” 詹姆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丝慌乱。

“我能去哪，别像个胆小鬼一样。” 西里斯没好气地回应道，这样的黑暗让他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詹姆忍不住又开口了：“这里不会有什么怪物吧？我不会英年早逝吧？我还没来得及向莉莉表白，还没进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呢？”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瞎嘟囔了。最多到明天，你室友就该找教授来救我们了。” 西里斯打断他，他现在很烦躁，他像是回到了布莱克家祖宅的那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小黑屋。

西里斯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那段被囚禁在黑暗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令他感到一阵窒息。他努力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双手却还是微微地发抖。

好在詹姆时不时的怪叫让他的思绪没有一股脑的钻进死胡同，他还能勉强分清这里不是那个小黑屋。

西里斯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紊乱，尽管极力告诉自己已经上学了，但那摇摇欲坠的理智防线已濒临崩溃。

每一秒在黑暗中的煎熬，都像是无数根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地刺痛着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角落，将他拽向那无尽的恐惧深渊。

为了让自己不害怕，詹姆在一旁自顾自地嘟囔着出去之后的计划，丝毫未察觉到西里斯内心的风暴。

“下周的飞行课我要想办法一鸣惊人，我要让麦格教授看到我的优秀，邀请我提前进入格兰芬多的球队......”

西里斯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黑暗如同恶魔的巨爪，无情地攥紧他的灵魂，他仿佛又看到了布莱克家祖宅那阴森的墙壁，听到了母亲冷漠厌恶的呵斥声，还有母亲那闪着红光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

“还有莉莉，她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姑娘，她的眼睛简直像戈德里克山谷雨后的松林，我要告诉他西弗勒斯·普林斯早把他们的友谊忘掉了，要是我，我是死也不会忘记的......”

“西弗勒斯？”西里斯颤抖着手伸进口袋，握住西弗勒斯给他的那瓶药膏，“有这个，就不疼了，不会疼了......”西里斯呢喃着，声音几不可闻，反正沉浸在自己表白计划中的詹姆一点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