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林是兴匆匆的去族里的。
最后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后,灰溜溜地走了。
族老们焦头烂额,现在只想着把事情抹平,特别是老七爷,自家的事情已经火上房梁了,偏沈慕林还特意过来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沈慕林过来找的便是脾气最火爆的老七爷。
“滚!”老七爷的脾气的确不好,老妻已经被衙门带走,哪有心思理沈慕林的事,伸手往外一指,恶狠狠地骂道。
沈慕林愣了一下后,气得拂袖而起。
他的辈分是低,身份却高,哪受过这样的气,
待到了门边,冷风一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群老顽固,看他以后还认不认这些所谓的长辈。
以后别到自家府上!别求到自己头上!
整个沈氏,就只有自己这一房最有出息!
心情不好,大少爷脾气上来,也不愿意再去找其他族老,冷哼一声,转身回去,等明天再来找另外的族老。
就不信族老们愿意看到沈氏一族的清名被抹黑!
天色已晚,又是初春的时候,路上行人不多,沈慕林出来的时候不觉得冷,这会竟有些冷意,回府还有一段距离,路上想找一辆马车回去,竟是一辆出租的马车都找不到。
主仆两个走走看看,没注意前面转角处,过来一辆马车,眼看就要撞到沈慕林。
幸好马车夫是个熟手把式,拉紧缰绳,马被高高地拉起,抬高的腿几乎就撞到沈慕林面门。
沈慕林吓得连退几步,撞到了路边铺子外面的棚户,疼的额头上冒了冷汗!
“放肆,还不下马给我们公子赔礼!”小厮一边扶着沈慕林,一边大声斥道。
马车终于停稳,还没待小厮再说什么。
有人冷声道:“抓!”
黑暗中灯火立时通明,灯笼几乎是在瞬间亮起,亮如白昼,晃得主仆二个睁不开眼。
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的灯笼,方才分明只有一盏灯笼,昏暗之极。
还没待两个人弄清楚,过来几个侍卫,押着两个人到了马车前面。
灯光下,两个人才看清楚面前这辆宽大的马车,马车是上等的橡木精心雕琢而成,车身上装饰着繁复而精致的雕刻图案,车门上镶嵌着金边,更是为马车增添了几分奢华的气息。
“什么人敢行刺郡王?”主仆两个被按跪在马车前。
“不是,我不是刺客,我是礼部侍郎的嫡长子。”沈慕林一看不好,忙大声的道,背心隐隐冒汗!
郡王?
京城郡王不少,但三位皇孙都是郡王,一般称为大郡王、二郡王、三郡王,这是遇到这三位了?
灯光下,车门缓缓推开,马车里的人显露出来。
男子身着墨色玄衣,衣领处镶着的却是金边,用金丝线勾勒出精致的祥云图案,斜斜地靠在马车里,以手撑头,挑起的眼眸看过来,透着几分悠然俊雅,目光落在沈慕林的身上,唇畔微微勾起,露出几分玩味。
“沈侍郎府上?”声音温和却又带了些疏淡的距离感。
“是,家父沈寒!”沈慕林急忙道。
“沈大公子,这么晚了,还没回府?”
“到族里有一些事情,才商议完准备回府,冲撞了郡王的车驾,实在慕林的不是,还请郡王见谅。”
对方是有礼的,沈慕林松了一口气。
年轻的郡王,大约就是三位郡王之一了!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位郡王!
不过,不管是哪一位郡王,如果能得这三位中的一位青眸,好处也是极大的
“沈大公子可真是年少英才,年纪轻轻便已经帮沈侍郎处理家族事务,前途不可限量!”
“郡王过奖了!”沈慕林连称不敢,态度越发的恭敬。
“沈大公子无车?”
“出来得匆忙,没坐马车。”
“既如此,本王搭你一乘吧!”俊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敲了敲马车。
沈慕林大喜,声音都颤抖了一下,忙不迭地道:“多……多谢郡王!”
他居然能让皇孙搭一程,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沈府厅房,看着坐在上面的礼郡王肖玄宸,沈寒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在看到礼郡王的第一眼,沈寒虚的心都哆嗦了一下。
这位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女儿叮嘱过他,让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关乎礼郡王救了女儿的事情,不能透露半分,否则可能招灾!
可现在,这位是来做什么的?
想到自家府里各种不安宁的事情,沈寒的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沈慕林也同样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不是皇孙,而是礼郡王,皇上的侄子,想到这位现在称得上是权倾朝野,又得皇上宠信,最近还在刑部办案,手段极为狠辣。
方才他居然还在猜这位是温和的大郡王,背心不由得一阵冷汗!
这位找上门,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的样子!
谁家好人,这个时候上门的?
肖玄宸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从茶杯上落下,很是随意地问道:“方才进门的时候,似乎看到府上在办白事,不知道……是谁出了事?”
“府里的姨娘死了。”沈寒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哀色。
“好好的,怎么就死了?病死的?”肖玄宸声音醇郁温柔,唇角一丝笑意,沈寒却觉得有一丝嘲讽的意思,微微抬头,迎上这位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意,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不禁头皮有些发麻!
却又不得不解释,苦笑一声,有些人是瞒不住的,适当的也得说一说:“郡王,原本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但现在……一桩十几年前的旧事,两个孩子换错了!”
“错换了孩子?府上和哪一家的?”肖玄宸眉眼微扬,身子往宽大的椅子上一靠,一副很有兴趣,侧耳倾听的样子。
这种时候,沈寒就算是不想说,也只能细说了!
“就是自家府上,嫡庶之间,家门不幸,妾室用庶女换了嫡女,现如今事发……被斥责后想不开,就……死了。”
“父亲……”一听这话,沈慕林急了,他不服,这事必然有问题,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沈寒狠狠瞪了一眼,不得不咽下了要出口的分辨。
“府上大公子,这是有疑问?不如说与本王听听,本王与查案一道,很有些见解,可以帮着府上一并查一查此事。”
肖玄宸声音慵懒温柔,却又暗藏着令人心惊的冰寒、威仪。
话送到了沈慕林的面前,眼眸也看向沈慕林,沈寒暗暗叫苦,自家府里的事情,怎么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