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凰醒 第210章 试探

其实就算没有皇上的圣旨，过不了几个月，渠道便能成功引水，朱璟言也能完成赈灾任务回京。

“谢父皇。”

对上朱璟言始终如一的冷脸，皇上把想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无奈一问:“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或是要问父皇的？”

按照以往朱璟言的表现，皇上这么问，朱璟言定是面无表情的回答两个字:“没有。”

但这一次，朱璟言一反常态的说:“儿臣从小就没见过母妃，如今她去了，儿臣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父皇可否全了儿臣的好奇心？”

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奇，皇上怎么有些不相信呢？不过当朱璟言说到从小没见过母妃，连母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时候，皇上又有些动容，有些心疼，终归是他们亏欠了朱璟言。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朱璟言第一次在皇上面前提起淑贵妃，提到想知道自己母妃的长相，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皇上想:或许这么些年，朱璟言也是想自己母妃的，只是被伤得太深，藏起了他对母亲的渴望。

皇上终是不忍让朱璟言失望。

吩咐道:“莫吉，去把朕寝宫里的画拿来。”

莫吉出去后，勤政殿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终还是皇上先开了口。

“言儿是不是恨你母妃？恨父皇没把你母妃接出冷宫？”

朱璟言淡淡的回:“没有爱，哪来的恨？父皇你限制了她的自由吗？”

听到朱璟言前面的话，皇上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出口皇上便被朱璟言后面的话一噎，此刻天齐英明神武的皇上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如梗在喉。

皇上是没限制芳华宫里的淑贵妃的自由，但那是他们不可外说的秘密，是他们联合欺骗了朱璟言，欺骗了世人。

皇上心里有个小人在怂恿他说出真相。

正要开口，莫吉便回来了，也拉回了皇上的理智。

莫吉把淑贵妃的画交给了皇上。

皇上小心翼翼的把画展开在御案上。

朱璟言看着画上的红衣女子，当真是绝色倾城。

这就是他的母妃，曾经宠冠后宫的淑贵妃。

跟朱璟言小时候偷看到的一样，只是这回看得更真切了。

见朱璟言看着淑贵妃的画像出神。

皇上看着朱璟言的脸说:“你的眉眼跟你母妃很像。”

见朱璟言没反应，皇上继续自顾自的说:“你母妃最喜欢这红色的衣裳，这衣裳配上她那跳脱的性子，似一团火。你母妃从前最喜欢在这梧桐树下跳舞，怀你时还带着你一起跳……”

朱璟言想要看淑贵妃的画像，只是想从皇上口中套出一些事，并不想听皇上说淑贵妃的过往。

朱璟言淡淡的说了句:“画上的梧桐花开的真好。”打断了皇上接下来的话。朱璟言心想不知道皇上又给这梧桐添了几朵花？

皇上自是听不出朱璟言话中的深意，接下朱璟言的话茬说:“是啊！你母妃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梧桐花。”

皇上说到淑贵妃时，脸上有柔情，怀念及伤感。

这也很令朱璟言费解，既然喜欢为何这么多年不曾去见一面，听说连淑贵妃死后，皇上都未曾再去见她最后一面。

可朱璟言从皇上的神情中又瞧不出一丝作假的成分。

说了这么多，朱璟言还是那么冷淡，皇上觉得朱璟言还是怪他们的。

皇上艰涩的说:“言儿不要怪你母妃，你母妃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没怪她。”朱璟言回。从未期盼，又怎么去怪？

朱璟言不想再在淑贵妃的话题上纠缠。改而问道:“听说父皇把容嬷嬷放出宫了？”

朱璟言提起容嬷嬷，皇上并没有别的想法，只以为朱璟言是因为容嬷嬷是淑贵妃的身边人，才多关心一些。

“容嬷嬷尽心照顾了你母妃半辈子，父皇还她一个自由。”

“容嬷嬷现在在何处？”朱璟言问。

“容嬷嬷出宫后便是自由身，容嬷嬷的去处，父皇也不知道。”皇上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

“可惜了，之前还听李嬷嬷总念叨着容嬷嬷，现在母妃去了，本来还想着接她去跟李嬷嬷做个伴的。”

“嗯，送容嬷嬷出宫的人是莫公公安排的，要不你问问他。”

皇上把问题丢给了莫吉。

朱璟言看向莫吉。

“老奴只派了人送容嬷嬷到宫门口，至于容嬷嬷出宫后去了哪里，老奴也不知。如果王爷真的想知道，老奴派人去找找。”

“不必了。”

听朱璟言这么说，皇上和莫吉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的怕朱璟言执着于找容嬷嬷，那秘密就瞒不住了。

皇上不想再说容嬷嬷的问题，说多错多，他怕自己会说漏了嘴从而引起朱璟言的怀疑。

“言儿这一路吃了这么多苦，也累了，还是先回府好好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来上朝。”

皇上的回避，更加说明了容嬷嬷有问题，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朱璟言也没有试探的必要。

“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

朱璟言说完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

朱璟言走后，皇上看着御案上还未收起的画问:“你说，言儿是不是在怪朕？”

瑞王的想法，莫吉如何得知？莫吉只能委婉的回:“日后瑞王定会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的。”

“朕总觉得言儿今日有些怪怪的，他是不是也有所怀疑？”皇上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瑞王一直都是那一副冷脸，莫吉可瞧不出有哪里怪，不过他可不敢直接说，只能猜测道:“淑贵妃薨逝，瑞王心里定也是有感触的，惑许王爷只是把自己的心思隐藏了。”

“那他怎么对容嬷嬷的事如此上心？”

对于皇上抛出的一个个问题，每一个莫吉都回得小心翼翼的。

“容嬷嬷是淑贵妃的身边之人，瑞王关心她的事，实属正常。”

也是，对于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人来说，对她的人和事多关心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也不再纠结朱璟言今日为何如此主动去关心淑贵妃的事，把它全部归结为朱璟言为人子的正常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