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里道:“看来......天姥山的长老们是拿你充当青冥剑阵的‘阵眼’了......难怪他们叫你努力修炼,只要这卷轴上说的‘青冥剑阵’能够发挥作用,就能摧毁苍云界,否则的话,天姥山在苍云界面前也只能是螳臂当车。”
洛长安接着往下看,却一脸迷惑:“嗤......这奇了......”
何故里疑道:“怎么?”
洛长安道:“这下面的记载,好像曾经被人抹去了......”
何故里看了看,道:“这印记......确实是人为抹去的......不过看这上面的墨,像是传说中的万年墨,只有神通之人才有法术可以抹去......”
“你见过万年墨?”
何故里摇头道:“以前在南燕时,有方士曾把万年墨赠献过给我父皇慕容德,我有幸见过几眼,这万年墨和平常的墨水不一样,是用南溟飞鱼吐出的墨汁做成,写出来的字迹也不一样,所以我认得......”
洛长安道:“难道是本门的内奸抹去的?这后面记载的好像是......紫微星相之人手持......然后没了,抹去了......”
何故里道:“算了,还是找找燧石箱子的钥匙吧!”
又过了一刻钟,何故里从架子上又发现了一样新奇的事物。
何故里嚷嚷道:“快过来看......是天姥山的《大事记薄》!”
“又怎么了?大事?”洛长安本来背靠在架子上,快要睡着了,却被她吵醒了。
何故里嗔道:“这里那么多宝贝,你竟然睡得着?”
“什么事,我来看看。”洛长安抢过那个大事记本,随手翻了翻,“不过是一个甲子记载一次的事情罢了!就这天姥山,就这祈天灯小空间小世界,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打打苍云界,斩斩妖、除除怪的小事情而......”
洛长安一个“已”字还没说出,顿时噎住了:“啊?这......”
他看到了上面记载着一个甲子前的惨案......
“看到了吧?”何故里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是一个甲子前的事情,那时天姥山的掌门不是雾隐真人,而是无相长老,那一年......门派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尘封的往事被慢慢地打开,岁月的真相也紧随着一层层剥开了……
洛长安琢磨着册子上的文字:“那一年,苍云界降临前夕,天姥山的天空被血腥染红,双月也呈现出腥红之色......我派弟子逸望尘与苍云界黎女发生禁忌之恋......那一年,无相长老将‘黎女’怨灵封印在了牛首山!魔剑.......苍澜剑?”
洛长安一脸错愕,望向何故里:“还有,还有......卷轴上记载,一个甲子前的那一天,前代掌门无相长老连同雾隐、越女、南山豹、陶真人四大长老合力,方才把魔剑‘苍澜’封印在牛首山?”
“接下来,就是黎女的故事。”何故里道。
接下来的记载:
那一年,《十日颂》和《羲和祭》的曲调响彻苍云界,余音绕梁。
黎女,曾是苍云界最美的女子,魔族人。
黎女作为苍云界使者率先降临我天姥山。
在那段日子里,“黎女”和我派弟子“逸望尘”发生了禁忌之恋......
苍云界“金”部族的人妒忌黎女的美貌,恰逢“金”部族更换“大长老”之位,“金”部族的前任长老“艾殇”要把长老的位置让给“黎女”。
金部族的旧势力认为黎女根本不胜任长老这个位置,加上日久而来的妒恨,认为黎女和天姥山弟子逸望尘相恋本就是错误,毕竟仙魔殊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们本不该犯下禁忌之恋。
苍云界金部族以此为理由,抓拿叛徒黎女,并将她囚禁在苍云界血桃林,惩罚她,用‘打神鞭’把她鞭打了七七四十九日......七七四十九日后,昔日金部族最美的女子,遭受毁容。
逸望尘为了追寻黎女,来到了血桃林,救下了她,恰逢苍云界降临天姥山,两族大战前夕,黎女跳下铸剑炉,铸成“苍澜剑”,成为了苍澜剑剑灵。
苍澜剑魔性极强,凶戾无常,成为了苍云界的利刃,对天姥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碍于师命,还有天姥山弟子们口中念念叨叨的“道”,逸望尘和长老们亲手将黎女剑灵俘获,还把她封印在了天姥山的牛首山之中。
那一场大战,以苍云界金部族全军覆没,苍云界左右护法以及天姥山无相长老惨死告终......可银灵子最终还是没有被伏诛。
......
“苍云界金部族全军覆没?”洛长安道,“没想到,天姥山还有这么一件惨事......看来一个甲子降临一次的苍云界总是多灾多难......我们要好生应付啊!”
何故里感慨道:“道不同,仙魔终究殊途......我觉得苍云界的降临,对于苍云界本身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啊......为什么偏偏说是对天姥山不好呢?”
洛长安道:“那苍云界可以选择不降临啊!”
何故里道:“这是它在祈天灯里的运行轨迹,长老们说过,祈天灯里的阴阳两面各有自己的运行轨迹,处于阴面的天姥山和处于阳面的苍云界一个甲子会擦肩而过一次,这是苍云界可以阻止得了的吗?”
洛长安道:“苍云界是魔族,天姥山是仙境,苍云界和天姥山岂能真正地做到共生?”
何故里叹道:“黎女爱上逸望尘......在这种情形下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可怜了黎女,这卷轴上绘有她的模样,挺美的,应该是撰录这卷轴的人绘上去的,据说她是苍云界最美的女子......”
洛长安道:“果然,我听我阿妈说过:‘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
洛长安望着卷轴上用笔墨绘出来的那位女子,但见她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若白雪,腰若束素,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有倾国倾城之姿,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这样的美人,就连何故里一个女子见了也会怦然心动。
“她确实美,无双无对……这图,还是逸望尘师兄绘上去的......”洛长安道。
“可否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何故里调侃道。
“呵呵。”洛长安挠头、傻笑,“可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禁忌之事吗?怎么还会让......让我们看得见?不对,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禁地,我们本不该进,本不该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