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是个小心眼,我一跟他作对,他就在床上收拾我。
明明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他也没有偷偷加过餐,真不知道一天天哪儿来的牛劲。
我跟着安东尼,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实在不想把宝贵的睡觉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但又不能拒绝得太明显,刺伤他那多愁善感的小心灵,现在我就是每天晚上先给居续讲睡前故事,再回主卧给居延揉耳朵。
谢天谢地,居延的耳朵目前仍然是敏感带,我一揉他就蔫,软软的躺在我怀里闭上眼。
在这招失效之前,我还得想想制服他的PlanB。
可能真的要去学钢管舞了。
早上吃饭,我们一家三口相对而坐。
居续已经开始忘记起哥,不排斥和居延坐在一块儿了,还娇声嗲气的让他帮她吃掉面包边。
我梦想中的婚后生活就是这样,平静而甜蜜。
但是,那段不堪入目的MV,还有那座被雾笼罩的水泥大楼,就像黑铁铸成的墓碑一样,清晰而沉重的压在我的心头。
怎么可能忘得掉。
这种虚伪的和平,是我们在居延的践踏逼迫下委曲求全才得到的,稍有反抗就会碎成一地。
要是居延再发疯,我家就死绝了。
我一定要抱紧安东尼的大腿,成为他不可替代的左膀右臂。
这样,我在这个家里也会拥有不容忽视的话语权。
虽然我斗不赢居延,但我愿意做他落水后砸到他头上的第一块砖。
安东尼和居延的斗争始于父辈,安老爹和居老头势均力敌的斗了一辈子,居老头死后,安老爹略占上风,但支持居家的一派也不是省油的灯。
现在双方背后的势力不相上下,主要就看安东尼和居延这两派代表谁最先做出业绩上桌,或是造成失误下台。
跟安东尼磨了两个月,我适应了高强度工作,每天在公司和他形影不离,陪他的时间比陪居续居延还要长。
居延很不爽,但也只能看着,因为我现在的去留不归他管。
他曾想用请长假这一招让我出勤天数不够被退职,但安东尼放话要到我家办公,他也就没有付诸实践。
干到第三个月,我终于在那颗假头上驾驭了数十种商务男士发型,早上在安东尼的脑袋上实操。
他站在洗手台前,上下左右的照镜子,最后对我竖起大拇指。
上午开高管晨会,他故意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等居延走过来,他伸着脖子叫唤:“小莲花,瞧瞧我头发,是不是有点乱了?”
我掏出一只粉红色的迷你折叠尖尾梳,在他垂下的脑袋上挑了挑,又梳一梳,然后把梳子叠起来:“行了。”
安东尼又在玻璃门上照了照,很茶的看了后面的居延一眼,心满意足的走进会议室。
居延走到我跟前,伸手:“连助,梳子借我一用。”
我把梳子递给他。
他拿起梳子一折,小粉梳断成四截。
他把碎片交给自己的EA,说:“抱歉弄断了你的梳子。”
早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屁,我从口袋里又掏出两把:“没什么,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