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买了只铁桶,在外头把资料和U盘付之一炬。
晚饭时,我看着坐在对面哄孩子的居延,突然想把桌子掀了,冲过去用叉子在他脖子上来一下,两下,三下,让他再也作不了妖。
难怪晏落和晏爸晏妈这么安静。
原来他们遭受的灾祸不比我少。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
世界上怎么会有居延这样的坏种。
邪门居家,专出恶棍。
难怪居延有病,都是报应!
他是断子绝孙的命,我却傻乎乎送上门,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看着居续娇声娇气的模样,我的眼泪滑过脸颊。
我们真的太傻了,竟然相信居延会长人心。
虽然居续居宝阁都姓居,但我爸活着的时候,还有晏爸晏妈、晏落起哥,从没有迁怒过他们,都当成自家小孩疼爱。
我妈那么恨居延,也让居续居宝阁进家门了。
可居延为了报复,竟然让我和起哥睡到一起,让我们两家颜面尽失,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们就是想求冤告屈都没证据。
居延看到我哭,停下了手里的勺子:“不舒服吗?”
居续也看着我:“妈,咋哭啦?”
我擦去那滴眼泪,撑着桌子站起来:“你们先吃吧,我有点累,回去躺一躺。”
走到楼梯,居续追上来,小手牵着我的手:“妈,我陪你。”
小孩子记忆短暂,她已经忘记那么疼她的二号马了。
真希望我能跟她一样忘掉过去,这么一来,我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我摸摸她的头:“不用,你去吃饭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噢……”
我上到转角,低头发现居续还站在原地担忧的看着我。
居延也走过来,微微仰头,审视着我情绪变化的缘由。
我不再看他们,扶着扶手,慢慢回到主卧的床上。
只要我逃不脱他的掌控,我就永远是他的玩物。
我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着他允许的工作,不能离他太远,不能跟其他男人有过多接触,我要在居家这个无尽奢华又阴气森森的笼子里,顶着居太太的头衔度过被施舍的一生。
房门响了,居延进来,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摸我的额头:“不舒服就去医院吧?”
我闭上眼睛:“不想去……想吃煎蛋……”
“好,我去做。”
离开没一会儿,他端着盘子上来。
我爬起来,看着那两只标准的煎蛋,拿起筷子扒拉开,热乎乎的吃了躺下。
我不会掀盘子跟他闹的。
母鸡有什么罪。
煎蛋是无辜的。
晚上他搂着我,大手捏着我的耳垂轻轻的揉。
我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清晰而有力的心跳,感觉他怎么都能活过退休,还能再领二十年的退休金。
而我天天窝囊憋气,估计会走在他前头。
等我死了,他给我办个盛大葬礼,落几滴眼泪,平时拿着我的照片干点不可告人的事,然后逢年过节带着居续来看我,对她说“爸爸妈妈当年非常相爱”这类鬼话……
“啊!”
我和心里的狒狒一起叫出了声,把居延吓了一跳:“干什么?”
我跳下床冲向盥洗室:“去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