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黎刚开完会,抽空把他派去跟着宁安安的人拍到的视频拿出来看,最近的宁安安都是一个人,顾景黎很满意,害人精的女儿就该过这样的日子,窥视宁安安已经成了他日常的娱乐。
碍于家境,他当时并不想和宁安安交往,本想等他工作了再提,但他妈妈却在那个时候得了胰腺癌,高昂的治疗费用还是让他低了头,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明明已经答应交往了,但宁建国却为了逼他结婚截停了他妈即将用到的靶向药,原本还可以多活一年的,不过一个月,他妈妈就死在了医院。
丧母之痛,离别之苦,时至今日,宁安安也算饱偿了。
太阳落下了山,江水的气息混合着风的味道吹拂在宁安安脸上,一直有路人在看她,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寻短见。
事实上,她确实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不想再麻烦别人了,宁安安站起来,往下游的一个隐秘钓鱼点走去,她爸爸就很喜欢钓鱼,从前经常带她一起来。
顺着江边的小路下去,一路上都有垂钓的人收杆回家,有热心的大叔问她要去哪里。
宁安安乖巧地笑着:“我找我爸爸回家吃饭。”
没人再怀疑她,宁安安一个人穿过江边的柳树林,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四下无人,她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家人的照片慢慢翻看,企图找到一些活下去的勇气。
最上面的是小羽毛的照片和视频,并不多,小羽毛一岁之前,她专心带孩子,小羽毛一岁以后她必须出去工作,从未就业的她报偿被拒绝的心酸,还好有宋如念帮她,下面的照片和视频多是和父母的还有和顾景黎的,照片里的前夫阳光开朗和现在的阴翳模样仿佛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她非要许愿和顾景黎在一起,或许顾景黎的妈妈不会生病,后面的结婚也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出车祸,都是报应。
删除键按了数次,总算将顾景黎的所有照片删除,但她内心的痛楚却更甚,仿佛全身都被拖入深渊,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要这么贪心,不会许下任何愿望,不会干扰任何人的生命轨迹。
江水真凉啊,宁安安穿着鞋下水,在外套里装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越往江里走她的内心就越平静,她失败了,没有找到任何活下去的理由,江中央一片漆黑,似乎有人在等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她似乎好久没有安稳的笑过了。
江水没过胸口,宁安安闭上眼,等待江水把自己吞没,腰上却突然环上一双手,顾景黎疯狂的把她往回拉,江水湍急,她站不住,倒在水中,顾景黎带来的人扔了救生圈和绳子过来,被拉上岸时,宁安安以为自己在做梦。
狠狠一耳光甩到她脸上,江边一片漆黑,她听到顾景黎骂她:“你疯了是不是?你这种人跳江简直是污染蓉城大江。”
冷得发抖,宁安安趴在地上,宛如丧家之犬,为什么救她?脑海里这个想法,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刚刚呛了几口水,冰冷的江水和窒息的恐惧徘徊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死亡的恐惧一旦笼罩心头,恐怕再也提不起这样的勇气,寻死的决心一旦被打破,她突然一阵后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死亡实在是太可怕,活着,至少还有希望,虽然顾景黎救了她,但是他怎么会这么巧出现?
顾景黎看她没有反应,气急败坏的揪着她衣领把她拉起来,恶狠狠道:“你就是天生的贱货,求着嫁给我的是你,出轨生下野种的也是你,你欠我那么多,凭什么就死了?你得跟着我一起痛苦,那个野种被带走了正好,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让你在我身边当一条狗!”
听到他一口一个野种,宁安安终于有了反应,顾景黎的脸就在眼前,她无力的想打他一下,结果被他攥住手腕拉进了怀里。
“小羽毛是我的宝贝,她不是野种。”宁安安艰难的挣扎却没有任何用。
顾景黎的脸染上一丝疯狂,没再和她争辩,扯下刚刚的绳子把她绑了起来,然后吩咐人把她带去景园。
宁安安大声呼救,路上却没人,等她被强行绑上车顾景黎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一支镇静剂注射到她手臂上,她一瞬间便没了意识。
等她再度醒来,已经在床上,身上还是之前湿漉漉的衣服,她出车祸以后左腿上留下大片的伤痕,顾景黎从来嫌弃她,自然不可能帮她换衣服,还好没换。
顾景黎盯着她,眼神复杂,像是在看猎物。
“你想干什么?”结婚之后顾景黎情人无数,很少和她共处一室,即便有,也会因为她的残肢表现出冷漠和厌恶。
“宁安安,你想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我后悔了,何必便宜外面的野男人,你不是喜欢我吗?以后你都留在我身边。”
疯子。
宁安安一言不发,手指却在摸到裤子里不确定好坏的手机时稍微安心些。
“就算我曾经对不起你,可我父母留下的公司不都被你拿走了么?你有钱,有地位,现在让我留下,为什么?”
顾景黎站起身,手在她脸上游移,悠悠道:“你不配知道。”
宁安安从前就看不懂他,如今更是,他是手顺着领口往下滑,宁安安的心仿佛提到嗓子眼,看准时机,一个低头咬在他手上,顾景黎眉头都没皱,另一只手薅住她头发硬生生把她扯开。
把人甩在地上,顾景黎看着手上的伤口怒气瞬间涌上心头,掐着她下巴,警告她:“再有下一次,就把你牙齿全部拔了。”
“顾景黎,你疯了。”
“对,我疯了,宁安安,是你们全家把我逼疯的,别再想着寻死,你欠我的还没还完,不准你死,如果你再寻死,小心你那个小野种,我总有机会对她下手!”
宁安安被他按在地毯上,一吻结束,他手机响了起来,顾景黎毫不避讳地接起,对面的人甜腻的声音让人恶心。
“顾总,您好久不来看我了,我最近新学了甜点,想请您帮我提点意见。”
顾景黎也当着她的面和女人**,宁安安被恶心吐了,不住的干呕,没注意到顾景黎看她的眼神再度发生了变化。
“什么感觉?”顾景黎企图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嫉妒或是生气,然而什么都没有。
宁安安咬着牙,“你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