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久久沉默。
赵靳堂点燃一支烟,他烟瘾大,那烟是特制的,不在市面上销售,味道很淡,不浓烈,他点燃,没有抽上一口,任由指间的烟雾缓缓飘散,接着说:“昨晚是我冒犯了,趁你喝多吻你。”
周凝抿了抿唇,说:“那你会不会睡到手就不认了?”
赵靳堂刚把烟往嘴里送,抽了一口,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呛到,咳了几声,还被烟熏到眼,半眯着打量她,无奈笑了声:“我跟你开玩笑的,当真了?”
周凝:“……”
“我还不至于那么恶劣。”
周凝很难分辨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有可能故意半开玩笑说出真心话,试探她的态度。
她要是大惊小怪,他会不会觉得她玩不起?
“赵靳堂。”周凝望着他说:“要是我不接受发生关系,你是不是就找下一个了?”
赵靳堂又是一声轻笑:“傻不傻。”
他吐出一口薄雾:“不至于有下一个。”
……
周一开学,周凝忙得跟陀螺一样,每年一度的大一新生报道季节来了,她身兼数职,社团、院级学生会……是最忙的时候。
大三,也到了选择抉择的路口,家里来过电话,母亲问她是准备考研还是有出国计划,早点计划清楚,早做准备,她说还没想好,想好了会跟家里说的。
母亲顿了顿,带来另一个消息:“你大舅前几天去世了。”
她很平静,问:“然后呢?”
“我让人去处理后事,在医院待了一辈子,到底是一家人,我给他买一块墓地安葬,不大操大办,免得你爸那边收到消息跑来家里闹事。”
“我要请假回去帮忙吗?”
“不用,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跑来跑去多麻烦。”
周凝说:“妈,您也注意身体。”
“你也是,有什么事再联系。”
“好的,妈妈。”
和母亲这通电话提到大舅的当天晚上,周凝梦到自己十岁那年亲眼目睹大舅发病在家里拿镰刀砍死父亲的亲弟弟,血从叔叔身上喷涌而出,满地的血,她躲在床底下逃过一劫。
后来是邻居报警,大舅有家族遗传病,在法律上被判为无刑事责任能力,不用坐牢,家里送他去精神病院严加看管,没过多久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父亲光速再娶,重建家庭,没多久有了孩子。
醒过来后,周凝再也睡不着,怕吵到宿舍其他室友,一直躺到天亮,听到室友下床的动静,她跟着起来洗漱。
室友上完洗手间出来,睡意朦胧问周凝:“国庆假你不回家吗?”
新生军训结束后是国庆和中秋,一共放八天长假,室友们早早计划好假期行程,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周凝不管放什么假都在做兼职,室友以为她家条件不好,很缺钱。
“不回。”周凝刷完牙,拧紧水龙头。
“你不会又要去做什么兼职吧?”
周凝说:“不是。”
“不掉钱眼里了?”
周凝低头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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