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李牧尘一脸严肃的坐在车里,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诊断报告。
刚才医生的话,犹在耳边回荡,“你的大脑已经布满了大量的寄生虫和虫卵,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是无法清除的,我们只能采取保守的治疗措施,尽量提高你的生存质量。”
这不是检查报告,这特么就是死刑判决书啊。
李牧尘本想打给夏莺歌,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但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他内心的一点小自卑,使他不想处处都依仗夏莺歌。
他拨通了四舞花的电话。
“我要见你。”
“怎么,检查完了?我没有骗你吧。”
“我暂且相信你,你还在学校吗?我去找你。”
“我现在有事,不在学校,明天上午十点吧,还在那个咖啡馆。”
“喂,人命关天,你有什么大事啊?”
电话里传来四舞花的笑声,“放心吧,十天半个月都死不了的,明天见面再聊,先这样吧。”
看到四舞花挂断了电话,李牧尘心中暗骂一句小八嘎,只得开车回家了。
一个晚上,李牧尘都没有入睡,虽然四舞花告诉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一想到自己脑袋里爬满了虫子,哪还能睡得着。
一闭上眼,那种虫子啃咬脑子的画面就会出现,气的李牧尘咬牙切齿。
回想自己在岭南的这段时间,只接触了安家的人,他们的嫌疑肯定最大。但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而且每一顿饭都是和夏莺歌一起吃的,难道她也中蛊毒了?
李牧尘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谁下的毒,尘爷我都要把你按到粪坑里淹死!
辗转反侧终于挨到了天亮,李牧尘简单吃了口饭,就直奔西京大学旁边的咖啡馆。
约好的十点,四舞花直到十点半,才珊珊来迟。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
“夏莺歌你认识吗?她也中蛊毒了吗?”李牧尘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燕山夏家的这位大小姐,不过你放心,她没中毒。”
“安红楼,对不对?下毒的是安红楼。”李牧尘恨恨的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四舞花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为什么要害我?难道就因为我没给他好脸色?”
在深州的时候,他和安红楼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二人只是相互看不对眼,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就要致自己于死地?
“你猜的没错,怎么样?现在可以完成我们的交易了吧。”
李牧尘脸色阴沉,心中不禁思索眼前的四舞花和安红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知道安红楼对自己下了毒手。
四舞花也没有着急,悠闲的喝着咖啡,反正中毒的也不是她。
“好!”事关性命,李牧尘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你要先帮我解毒,然后我会告诉你我们在t国的发现。”
“成交!”四舞花爽快的答应,似乎已经猜到,以李牧尘的性格,肯定不会先交出自己的筹码。
“不过,解除你身上的蛊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是我能办到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牧尘顿时有些着急。
“想要解这蛊毒,只能去龙台山。”
“龙台山?齐州的龙台山?”
“没错,后天吧,我带你过去。”
“后天?为什么要等到后天啊?”
四舞花白了一眼李牧尘,“我也要准备东西,也要提前和对方打招呼的好嘛,难道你以为仅凭一张嘴就能让人家帮你解毒啊。”
后天就后天吧,李牧尘也没有任何好办法,只能听从四舞花的安排了。
“你后天一早来接我吧,当天下午就能赶到龙台山了。”
回到住处,李牧尘先给夏莺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离开燕京几天。
夏莺歌并没有深问,只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
再次忍受了两天的煎熬,李牧尘终于载着四舞花驶上了前往龙台山的高速。
龙台山,位于齐州中部,是华夏佛教名山之一。传说,东海龙王曾在此山显露真龙之身,普降甘霖,故得名龙台山。
如今,山上的千年古寺就有两座,山间还有数座大大小小的寺院。因此龙台山香火极盛,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信徒来此谒拜。
尤其是每年的大年初一,那两座千年古寺的头香,争抢者更是一掷千金,甚至大打出手。
下午四点,李牧尘和四舞花终于抵达了龙台山脚下的停车场,从吃完早饭到现在粒米未进,李牧尘的肚子早已抗议多时了。
四舞花先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之后,才带着李牧尘开始沿着台阶向龙台山上走去。
虽然已经接近傍晚,但在这个时间点儿上山的,依然有不少人。
一路之上,李牧尘多次询问,要来龙台山找谁,四舞花都没明说,只是告诉她,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四舞花带着李牧尘,忽然拐进了一条小路。这条路只有一米多宽,用混凝土浇筑的非常平整。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眼前出现了一个用高大红墙围起来的院子。在院子的门口,有两名身穿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子,守在左右。
“这是寺庙?”李牧尘不禁纳闷。
四舞花没有说话,走到两人面前,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东南37,求见渡魔大师。”
两个保安模样的人闻言,伸手推开了两扇木门,做出了请的手势。
李牧尘不明所以的跟在四舞花身后,走了进去。正对院门的是一座大殿,上面三个大字:宝光殿。
院子里面,经塔、香炉、幡杆,一样不少,再加上种植的松柏,看样子,这里还真的是一座寺庙。
四舞花绕过大殿,从侧面的走廊,来到了后院,后院显得更加清净了。
直到现在,李牧尘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寺庙里竟然一个烧香拜佛的人都没有。
就在他疑惑不解,四处观察的时候,后院的一间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非常年轻,眉清目秀,长得俊俏异常,如果换成长发,说他是个女孩子,都会有人相信。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四舞花二人微微一笑,“二位施主请进,师傅已经在等候了。”
四舞花先是双手合十还了一礼,才迈步走进了房间。
房间非常的宽敞,对着正门,是一面巨大的落地轻纱,轻纱后面,有一张宽阔的木榻。
木榻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肥胖和尚,和尚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异常妖娆俊美的小和尚。
李牧尘不由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