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列车上的特色 第128章 因为我已触碰过天空（2）

“不过是些家事罢了，两位刚才应该听到只言片语了吧？晴霓这孩子一心想成为斗舰飞行士，可我没有允许，我让她好好做一个文员。这可能显得我很专断，但是，一想起她被怪物困住那一幕，我就后怕得尾巴打战…说来可笑。丰饶联军也好，活化的星球也罢，什么样的绝境我都曾目睹过，本以为自己是个不知害怕为何物的人。”

“和你们一同战斗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真有能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抱歉，谈这些糟心事打扰了客人的雅兴。今日请来二位，是为了加深与列车的了解，切莫让这些琐事扫了兴致。作为赔罪，我为二位准备了茶点，请来品品这上好的鳞渊春！”驭空将几人带向了一个茶桌。虽然遭遇了尴尬的开场，但这番会面你们与驭空倒也谈的尽兴。

“能和遍行星海的无名客谈天，真是受益匪浅。这些礼物，是为感谢你们救下小女准备的，请不要推辞。”驭空轻抿上一口茶水。

“我听天舶司的人说起过，驭空大人是罗浮数一数二的飞行士，云骑军中的王牌，上一回瞧见您挽弓的模样，便知道传言不假。希望未来能再有幸目睹您驾驭星槎的神技。”喝完茶水，瓦尔特也是起身准备离开，“司舵公务繁忙，我们也不便叨扰。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您多多交流。”

“恐怕要让瓦尔特先生失望了。天空，已经不再适合我了。”驭空眼神复杂。

“杨叔。”林渊开口道，“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和驭空小姐说。”他看向了驭空，“可否在工作结束后找一个地方再聊上片刻。”

“也好。”驭空微笑道，和林渊交换了联系方式。

“真是的，就像被什么人下了什么奇怪的诅咒那样，有没有发现我们和驭空的会面似乎总会陷入某种尴尬的情境。先是一个公事，再是家事，感觉驭空小姐就是一个大忙人啊。”走出了司辰工，星的双手抱在脑后，感叹道。

“请留步！”出去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晴霓，“本来应该再次感谢二位恩公的救命之恩…但这一回又让你们看了笑话，真是非常抱歉…”

“亲子关系嘛…理解，理解。”星挠着头，笑了笑。

“看来恩公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吗？真是太好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终于给我遇上了一个有共鸣的人。我已经过了及笄礼，是个成年人了，我有实现梦想的自由吧！可是妈妈却还是把我当个孩子看，把我笼在她的翅膀下。好像离开了她，我就一刻也活不下去一样。”

“咳，晴霓小姐，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便置喙。但是，我可以说些亲身体验——为人父母是会让一个人变得顽固的。要改变岩石，恐怕还得水滴日复一日地耐心琢磨。”瓦尔特像一个长辈一样开导道，“所以，晴霓小姐与其像今天这样爆发，不如耐心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家庭教育这题，只有杨叔会做…”林渊也是笑了笑，“如果加上带照顾某个暴力小朋友的话我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

“其实我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可一谈到飞行的话题，她就变得不可理喻了。”晴霓叹了口气，“藏起我的星槎玩具，把呆在港口数飞船的我拉走，逼着我坐在桌案前读书。虽然我费尽心思最后进了天舶司，结果在她的安排下，我却干起了文职。”

“唉，每天走过宣夜大街，抬头看那些自由自在划过天空的飞行器，心里就空落落的…”说罢，她的肚子就不争气得发出了响声，“不好意思啊，肚子里也是。刚看到我妈招待你们的那什么茶点，味道好不好啊？”

“嗯！这浓郁的味道不可思议…”星一脸没心没肺得回味道。

“唉，今天闹了这么一阵，都气饱了，啥也没吃上。不如这样，我妈招待了各位上好的茶点，我也不能没什么表示。我带两位逛逛星槎海，尝尝罗浮本地最有名的小吃！”

“到了！仙舟罗浮最地道的小吃…其实是饮料啦！就在这个自动售货机里。”晴霓带众人来到了一台售货机前，将钱币投入贩卖机里面。

“又是茶？司辰宫里喝很多啦？”星轻声打了个茶味的嗝。

“不不，这次是风味特产。”晴霓将饮料拿出，递给了众人，而林渊看着那瓶饮料后，眼睛缩成了豆豆眼，“你看这个，苏打豆汁，一人来一罐。虽然这个东西的味道也许有些独特，但我超喜欢喝。”

“让我来尝尝这个。嗯，味道令人怀念。”瓦尔特尝上一口后，给出了“高度”评价。

“唔，您的家乡也出产类似的风味饮料吗？”晴霓很是好奇。

“不，这一口让我想起了刚登上列车时…艰难吞下姬子泡的咖啡…食道受伤的感觉。”

“什么？”林渊的嘴角抽了抽，“不会吧？之前姬子姐也要我尝尝她的咖啡…杨叔，到时候想帮我挡一挡可好？”

“怎么样？你还喝得惯吗？”晴霓，祈求后者可以给出较高的评价。

“auv，罗浮仙舟苏打豆汁儿，内叫一个地道！”晴霓有一些紧张得吞了口口水，林渊的脸已经青成了一个三星堆出土的青铜面具，“你猜怎么着？我正卤着老北京鸡肉卷，卤着卤着，给卤出豆汁来了。ber？怎么还卤出番茄酱来了？”

“哇，第一次见到能痛饮苏打豆汁的异邦人！”眼睛放光得看向了林渊，“唉，自己喜欢的东西，果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呀，就像飞行一样…喝不下可千万别勉强了。咱们到别处去看看吧，我知道星槎海有个地方特别适合观赏星槎。”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的，没人清楚打开豆汁罐子前，自己会是喜欢还是讨厌。独一无二的体验往往就藏在这种带有风险的抉择里。”众人边走边聊，来到了星槎海的港口，瓦尔特看到林渊还在喝着苏打豆汁，“林渊，受不了就别喝了。”

“不不不。”林渊的脸一会青一会紫，还在不断吞咽着豆汁，嘴角有一些粘稠白色液体缓缓流下，“等我会列车后也许姬子姐就要拉着我喝她泡的咖啡了，我先多喝出一点抗药性。”

“哈，瓦尔特先生和我妈真是不一样。她总和我说：“一旦踏上天空就无法回头了，飞行士可是和死亡共舞的。””晴霓苦笑一声，“我知道她是对的，我知道斗舰飞行士是劳累又危险的工作。可我还是想在星间飞行，在辽阔的银河中为仙舟联盟而战…”

“晴霓小姐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梦想呢？”

“你们知道狐人的「试儿」习俗吗？就是在孩子出生不久，在她周围摆上一圈代表未来命运的物品。抓住玉兆，多半意味着孩子将来会成为卜者；抓住刀剑，那么成为战士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抓住星槎玩具…”

“就会成为玩具推销员？”星问到，她现在神志不清的样子多半就是苏打豆汁喝的。

“什么呀都是…是预示孩子会走上飞行士的道路。”晴霓的额头出现了三道黑线，“妈妈小时候选中了星槎，她果然展现出了极高的飞行天赋。才刚成年，就被景元将军招进了云骑军，成为了一名斗舰飞行士。妈妈创造过无数奇迹…她曾在步离人密集的防空火力中，如同箭矢穿过暴雨般畅行无阻，一连击坠三艘兽舰。她还是天舶司竞速纪录，击坠数纪录的保持者。”

“作为驭空大人的女儿，我很自豪。打从懂事起，我就希望未来能像她那样成为传奇。虽然这些故事都不是她讲给我听的。打从第三次丰饶民战争结束后到现在，她再也没有登上过星槎，甚至绝口不提自己的战绩。小时候我有样学样偷开星槎，实验各种极限操作…事实证明我的确像她一样有天赋，因为我不但活了下来，还停得很稳。”

“当时，我被拎到妈妈面前的时候，还开心地向她炫耀，以为她会哈哈大笑摸着我脑袋说不愧是我的女儿。结果，唉，我从没见过她表情这么可怕…我承认，未成年人驾驶星槎，该打。只是，妈妈当时似乎不仅是为这事愤怒，而是为我以她为榜样这件事而愤怒，为我有和她一样的天赋而愤怒。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可是…飞行，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触碰过天空了。”

“因为她害怕了。”林渊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