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天不经意间随意抬眸,目光瞬间被远处一抹亮色吸引。在距离自己约莫十米开外的位置,一道身着古装的曼妙身影闯入眼帘。那女子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质地轻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每一丝褶皱都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似在翩翩起舞,整个人宛如从仙境下凡的仙子,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她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肌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花,花瓣娇嫩欲滴,线条柔美至极。一对柳叶眉修长而纤细,仿若天边初现的新月,弧度恰到好处,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婉约与柔美。而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她眉眼间那与生俱来的柔弱气质,仿佛只要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便能将她那纤细的身躯吹倒,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从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然而,对于萧凌天而言,这般出众的美貌并未在他心中泛起太多波澜。真正令他目光一滞的,是这女子竟如轻烟般毫无依托地飘悬在空中。她身姿轻盈,仿佛不受尘世重力的束缚,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格外柔和,这般奇异的景象,才成功勾起了他心底那一丝好奇。
白衣女子飘在半空,直直地凝视着萧凌天,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仿佛在打量着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生物。萧凌天敏锐地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微微侧头,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意中,带着几分从容,又有着些许对这突如其来注视的不以为意。随后,他便不紧不慢地低下头,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烤架上。此时的烤架上,一只山鸡正架在柴火之上,滋滋冒油,金黄的外皮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浓郁的香气肆意飘散在空气中,勾人馋虫。在萧凌天眼中,此刻这只烤得恰到好处的山鸡,似乎远比那位飘在空中的白衣女子更具吸引力。
白衣女子满心以为,自己这般出尘的模样,在这山林之间定会成为瞩目的焦点,引得眼前这位长相颇为好看的男子目不转睛。可当她看到萧凌天仅仅只是匆匆瞥了自己一眼,便迅速将目光移开,继续专注于烤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好奇。这好奇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心底迅速生长。她的脸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俏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玩意儿。紧接着,她双脚轻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悄然飘至萧凌天身前。
她缓缓蹲下身子,膝盖轻轻触碰到地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凌天那棱角分明、英俊不凡的脸蛋。在她眼中,萧凌天的五官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看着看着,她像是着了魔一般,俏脸不受控制地越凑越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几乎都快贴上萧凌天的脸颊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灵动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仿佛藏着无数个小秘密。终于,她忍不住轻声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澈的泉水,在寂静的山林间轻轻回荡:“好俊朗的郎君,能摸一摸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便真的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缓缓朝着萧凌天的脸庞伸去。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萧凌天脸庞的瞬间,她又猛地缩了回去,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冒昧,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此时的白衣女子,如同一只活泼好动、停不下来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一会儿满心欢喜地念叨着:“这郎君生得如此俊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般相貌,世间怕是难寻其二。”
一边说着,一边还歪着脑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萧凌天,眼神中满是欣赏。一会儿又使劲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烤鸡香味,鼻翼轻轻翕动,喃喃自语道:“这山鸡烤得好香啊,色泽金黄,香味扑鼻,若是能吃上一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说着,还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馋猫的模样。紧接着,她又歪着脑袋,满脸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这般好看的人,名字想必也很特别,定是与这世间俗名不同。”
她心里笃定,眼前这个男子根本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所以愈发肆无忌惮,尽情地表达着内心的想法,一会儿又小声嘟囔着:“你这烤鸡的手艺可真不错,是跟谁学的呢?”
而萧凌天呢,只是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双手稳稳地转动着烤架,动作娴熟而流畅,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山鸡,仔细观察着山鸡外皮的色泽变化,时不时调整一下炭火的位置,精准地控制着火候。任由白衣女子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闹着,他都仿若未闻,继续佯装看不见、听不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只即将烤好的山鸡。
萧凌天在那暖烘烘的篝火旁,眼睛紧紧盯着架在火上的山鸡,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鸡身,油脂滋滋地冒着泡,发出诱人的声响。不多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萧凌天的鼻翼轻轻一吸,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知道,山鸡烤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色泽金黄、外皮泛着油光的山鸡取了下来,双手捧着,慢慢凑近鼻子,深深地闻了闻,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现,那白衣女子像一朵轻柔的云彩,无声无息地飘到了萧凌天身旁。她的小脸猛地凑到萧凌天脸庞边,距离近得只有一指之遥。萧凌天正满心欢喜地沉浸在烤鸡的香味中,冷不丁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下意识地转过头,本想着开口问问白衣女子要不要尝尝这美味的烤鸡。
可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开了个玩笑,他这一转头,嘴唇毫无预兆地与白衣女子的小嘴碰在了一起。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地冲向萧凌天的脑门。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里面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心里慌乱极了,他在心底呐喊:“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怎么就把人家给亲了!”
白衣女子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一股从未有过的舒服暖流,像是潺潺的溪流,缓缓涌进她的体内。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思维仿佛停滞了一般,根本反应不过来。她的心里乱糟糟的,不断问自己:“我这是被人亲了吗?怎么会这么舒服,好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啊。”
突然,她一个激灵,心想:“嗯,不对呀,他怎么能亲上我呢?按道理他应该碰不着我才对的呀!” 这么一想,她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涌起大片红云,就像天边被夕阳染透的晚霞。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与羞涩之中,竟忘了此刻他们的嘴唇还紧紧触碰在一起。
萧凌天也同样懵了,一时间竟忘及退开。他在心里暗自苦笑,两世加起来都几百岁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宝贵的初吻,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给了一只女鬼。没错,眼前这身姿缥缈的白衣女子,确实是一只女鬼,而且从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判断,境界竟达到了鬼将后期。萧凌天原本满心好奇,想着看看这女鬼为何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又究竟想干什么,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尴尬的一幕。
过了好一阵,一人一鬼终于从这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白衣女鬼像是受惊的小鹿,轻盈地飘然后退,头低着,脸上满是娇羞之色,一句话也不说。
萧凌天坐在原地,也是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到底还是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他说出口的话,既不是解释,也不是道歉,而是带着一丝忐忑,轻声问道:“要吃点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毕竟他心里清楚,女鬼是吃不了人间之物的,可慌乱之中,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白衣女鬼依旧娇羞着脸,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那模样就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声音细若蚊蝇地回答道:“我能吃吗?”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无心之失,也清楚这男子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这么问她。
萧凌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时那温和的模样。他再次拿起烤好的山鸡,动作娴熟地把鸡腿撕了下来,然后递向女鬼,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试图让气氛变得自然一些。女鬼先是悄悄抬起头,偷偷看了看萧凌天,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与犹豫,接着又看了看萧凌天递过来的鸡腿。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地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会伤害她,于是,她再次飘了过去,伸出那苍白却如凝脂般的小手,接过了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