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普照之下,宏伟壮丽的咸阳宫宛如一座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庞然大物,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庄严肃穆之气。炽热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犹如金色的瀑布一般,将宫殿顶部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映照得熠熠生辉,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竟刺得人双眼都难以睁开。
微风轻拂而过,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拨动着檐角悬挂的铜铃。清脆悦耳的铃声悠悠响起,如同天籁之音在空中飘荡,但即便如此美妙动听的声音,也依然无法冲破这片沉闷压抑到极致的氛围。
就在刚才,琉璃和嬴政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火药味十足的激烈争吵。此刻,愤怒与委屈就像两股汹涌澎湃的潮水,在琉璃的心间疯狂地翻腾涌动。她的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着,像是风箱被大力拉动一般;眼眶早已变得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然而,琉璃却是那样的倔强,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
只见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由于太过用力,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呈现出一片苍白。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嘴唇四周因过度激动而泛起的红晕,两种颜色相互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紧接着,琉璃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匆忙的步伐,带着满心的愤恨和失望,头也不回地负气离去。
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有几缕细碎的发丝挣脱束缚,粘连在了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颊之上,使得原本就有些狼狈不堪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几分凄美之感。
此时的琉璃对于咸阳宫内错综复杂的路径根本一无所知,她的脑海之中唯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不断回响——尽快逃离这个令她心碎肠断、伤心欲绝的可怕之地!她那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犹如鼓点一般在空旷的宫道上不断回响,每一步都似乎能激起一阵尘埃。两旁高耸入云的宫墙宛如沉默不语的卫士,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仓惶失措的逃离。此刻的她早已慌了神,根本无暇顾及方向,只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左绕右拐,但凡见到有路便不管不顾地一头猛扎进去。
然而,还未等她跑出多远,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突兀地横在了她的前方。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残阳。只见他身姿挺拔得好似苍松翠柏,稳稳地站立于原地。那一袭黑色的衣衫在明亮的日光映照下,更显得冷冽逼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残阳手握长剑,连剑带鞘在琉璃面前横着一挥,动作干净利落。尽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恭敬之意,但其中所蕴含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的:“公主殿下,请速速返回,陛下定会担忧您的安危啊!”说话间,他微微低下头去,以示对公主的尊敬,可那双锐利的眼眸却始终未曾离开过琉璃半分,紧紧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他的双手更是牢牢地握住剑鞘,那架势分明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哪怕眼前之人贵为公主,他也绝对不会有丝毫退让和妥协。
此时的琉璃正处于怒不可遏的状态,心中原本就燃烧着的怒火,瞬间被残阳这突如其来的阻拦给彻底点燃,火势愈发凶猛,熊熊烈焰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只见她美眸圆睁,柳眉倒竖,猛地伸出玉手用力一拔残阳手中的宝剑,其动作迅猛无比,甚至带着那么几分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伴随着一声怒喝:“滚开!”整个空气仿佛都因她这愤怒的咆哮而颤抖起来。 她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划破长空,尖锐刺耳且不停颤抖着,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深深的委屈。这两种情绪相互交织、纠缠在一起,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涛汹涌。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在狂风中尽情舞动,如同她此时纷乱繁杂的心绪一般毫无章法。她的肩膀微微颤动着,每迈出一步都充满力量且毅然决然,似乎想要将所有的苦痛统统踩在脚下,让它们永无翻身之日。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厉喝传来:“那恕属下得罪了!”原来是残阳开口说话了。话音未落,只见他的右手如同闪电般骤然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记凌厉无比的擒拿手法,直直朝着琉璃的肩头猛力抓去。他的动作快若疾风,手掌带起阵阵呼啸之声,其目标明确无误,显然是经过精心算计的。
然而,琉璃的反应速度更是超乎常人想象。她身形一闪,恰似一只身姿矫健的灵动小鹿,轻巧地侧身躲开了残阳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与此同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那笑容在灿烂的日光映照之下,竟显得格外清冷,令人不敢直视。
“哼,就凭你这点本事也妄想拦住本姑娘的去路?简直是痴人说梦!”琉璃一边冷笑着说道,一边挑衅似地扬起了尖尖的下巴,一双美眸之中满是轻蔑之色。话音刚落,她整个人便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速冲向残阳,与此同时,她身上所穿的那件轻薄丝帛竟然也仿佛瞬间拥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条灵活的灵蛇,紧紧缠绕住残阳伸出来的右手,令他难以挣脱。
丝帛如同一条灵活的银蛇,在空中急速划过,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破空之声,那丝丝寒意仿佛能够穿透人的骨髓。残阳见状,目光骤然一凝,如同两道冷电一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右手撤回,与此同时,他的身形猛地一转,犹如旋风般轻盈地避开了丝帛的纠缠。只见他脚下轻轻一点地面,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朝着琉璃激射而去。他的左手紧握成拳,蕴含着一股刚猛无俦的劲道,直直地轰向琉璃的胸口。
琉璃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却显得毫不慌乱,她那纤细的腰肢宛如风中柔柳一般轻轻扭动起来,看似柔弱无力,但却恰到好处地躲开了残阳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紧接着,她那如玉般洁白的小手轻轻扬起,手中的丝帛再次如灵蛇出洞般飞射而出,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各种诡异难测的形状。时而,丝帛如同长鞭一般狠狠地抽打过去,发出“啪啪”的脆响;时而又如同绳索一般紧紧缠绕住目标,试图限制其行动。
残阳的身形异常灵动,在丝帛编织而成的密集攻击网之间穿梭自如。他手中的剑鞘此时也成为了一件绝佳的防御利器,时而横挡在前,抵挡住丝帛的抽打;时而斜挑而上,格开丝帛的缠绕。每一次剑鞘与丝帛的碰撞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这空旷之地回荡不绝。而在明亮的日光映照之下,丝帛与剑鞘激烈碰撞所产生的微弱火星更是一闪即逝,犹如夜空中瞬间绽放又消逝的流星。
就在这时,残阳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他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整个身子前倾,手中的剑鞘竟如同长枪一般笔直地刺向琉璃的腹部。琉璃的美眸微微一缩,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紧张之色,但她的反应也是极快。只见她的娇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迅速后仰,几乎与地面形成了平行状态,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只见她借着后仰的势头,脚尖用力在地面猛然一蹬,那纤细的身躯竟如同压缩至极致的弹簧一般骤然弹起。与此同时,她手中的丝帛犹如一条灵动的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出击,直直地朝着残阳的咽喉部位疾驰而去。
残阳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忙之间迅速举起手中的剑鞘,横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说时迟那时快,丝帛眨眼间便缠绕上了坚硬的剑鞘,一时间,两人的力量相互僵持不下,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住了。
“公主殿下,请您还是跟我一同回去吧。”残阳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凝重之色,而他的额头之上,早已因为过度紧张和用力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在灿烂的日光映照之下,闪烁着微弱却又不容忽视的光芒。
然而面对残阳的劝说,琉璃却是不为所动,她美眸圆睁,怒声呵斥道:“休想!本公主绝对不会轻易屈服于你们的!”话音未落,她猛地发力一扯手中的丝帛,想要凭借这股强大的拉力将残阳整个人直接拽倒在地。
但残阳显然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双脚如同深深扎根于大地之中一般,纹丝不动。非但如此,他还巧妙地借助了琉璃丝帛拉扯的力量,顺势而为,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琉璃急速冲撞过去。
琉璃眼见形势不妙,当机立断松开了紧握丝帛的手,并敏捷地向一侧闪身躲避。就在这时,残阳趁势一个潇洒的转身,手中的剑鞘由下而上高高扬起,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股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起,席卷四周。琉璃向后连退几步,避开剑鞘的攻击,同时迅速解下腰间的丝带,双手各执一端,将丝带舞得虎虎生风,形成一道防御屏障,让残阳一时无法近身。
只见那两人你来我往之间,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在灿烂的日光之下迅速穿梭着,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二人的衣袂随风翻飞,仿佛两只翩翩起舞的彩蝶。
然而,残阳的心中却是有着诸多顾虑。他对于琉璃尊贵的身份心知肚明,实在害怕一个不小心便会真正伤到这位娇贵的公主。因此,每次当他发动攻击之时,尽管看似气势汹汹、威猛无匹,但实际上却总是在即将碰触到琉璃身躯的关键时刻,巧妙地将力道收回,并顺势改变方向。
反观琉璃这边,为了能够成功摆脱残阳从而顺利逃出宫去,她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狠辣至极。虽说这些招数尚不至于达到一击必杀的程度,但是一旦被击中,必然会遭受重创无疑。从她那充满决绝之意的眼神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逃离此地的决心有多么坚定。她手中挥舞着的丝帛更是如同蛟龙出海一般凌厉无比,呼呼作响,似乎要将这周围压抑沉闷的空气彻底撕裂开来。
“公主殿下啊,请您不要再这样苦苦相逼了吧!陛下其实一直都是非常关心您的呀!”残阳一边手忙脚乱地招架着琉璃如暴风骤雨般袭来的猛烈攻势,一边心急如焚地高声喊道。
“哼!关心?他若是真心关怀于我,又怎会用这种方式对待我呢!休要用他来压制本公主!”琉璃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一双美眸瞪得浑圆,几欲喷火。伴随着她情绪愈发激动,手中那原本就威力惊人的丝帛此刻更是攻势如潮,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简直超乎想象。同时,她因愤怒而拔高的嗓音甚至都已经有些破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就在残阳准备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试图拦下琉璃的时候,突然间,又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地闪现而来。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黑色闪电,瞬间插入到正在激烈打斗的两人中间,硬生生地格开了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王翦!只见他身披战甲,全副武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风和霸气。他身材高大魁梧,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令人望而生畏。
王翦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般沉稳有力,在整个秦王宫上空回荡开来:“秦王宫内,严禁任何人在此打斗滋事!”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蕴含着一股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威严之气,让人听后不禁心生敬畏之情。就连原本呼啸不止的风声仿佛也在这一刻变得微弱起来,似乎是被他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住了。
残阳见到王翦突然现身,心中一惊,连忙收起招式,慌乱之中赶忙向王翦行礼。只见他单膝跪地,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放置于左胸口处,然后微微低下头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迅速而又标准规范。
王翦则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琉璃,紧接着便朝着她抱拳行礼,并恭恭敬敬地说道:“末将王翦,拜见芈曦公主殿下!”说话间,他稍稍弯下腰躯,抱拳的双手稳稳当当,纹丝不动。从他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到既有着对公主身份的敬重之意,同时也透露出一丝对当前局面的审慎观察。
琉璃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王翦一眼,气鼓鼓地娇嗔道:“王翦,连你也敢阻拦本公主不成?”只见她双臂紧紧交叉于胸前,小巧的下巴骄傲地微微扬起,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满和挑衅之意。
王翦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王翦岂敢啊,公主殿下。只是微臣受陛下之命,特来迎接公主回华璇宫。还望公主莫要怪罪。”他说话时的语气虽然十分恭敬,但其中仍夹杂着些许无可奈何之感。然而,从他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哪怕面对公主的怒火,他也绝对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
只见王翦微皱起眉头,显然对于琉璃如此不配合的态度感到颇为棘手。但他那始终挺得笔直的身躯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自己坚决完成使命的决心,绝不容许有任何差池出现。
就在这时,琉璃美眸之中突然闪过一抹决然之色。她猛地一抖手中那条五彩斑斓的丝带,刹那间,丝带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朝着王翦的面门疾驰而去。伴随着丝带在空中急速划过所产生的尖锐呼啸之声,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此时的琉璃,嘴角则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酷且狠厉的笑容,宛如一朵带刺的玫瑰,正毫不留情地向着王翦展示着她逃离此地的强大决心。
王翦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做出应对,其反应之迅捷犹如历经无数战役的沙场宿将。只瞧得他手腕轻轻一抖,那原本安静藏于鞘中的长剑瞬间脱鞘而出,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在空中划过一道令人胆寒的寒光。伴随着清脆的“当”声响起,那看似柔软的丝带竟被这迅猛一击精准地斩断。刹那间,丝带的碎段如同洁白无瑕的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在那耀眼的日光映照之下,更显凄凉之色。微风悄然拂过,这些破碎的丝带在地面上微微颤动着,仿佛是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交锋的故事。
“公主,请自重!”王翦再次抱拳施礼,然而此时他的神色之间已增添了数分严肃之意。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既流露出对琉璃公主深深的敬重之情,同时也坚定不移地坚守着自己身负的职责使命。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对琉璃公主此刻的任性之举深感惋惜。
琉璃公主见此情形,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已然达到了顶点。只见她娇躯猛地一侧,身形敏捷如猎豹一般,眨眼间便闪至残阳身旁。她玉手轻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残阳腰间抽出佩剑。寒光乍现,她手持利剑径直朝着王翦疾刺而去,剑势凌厉无匹,带起阵阵尖锐的破风之声。此时此刻,琉璃公主的双眸之中已满是癫狂与决然之色,仿佛已将一切都置之度外,只为宣泄心头的愤怒之火。
王翦脚下步伐灵活变动,身形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后退一步,那动作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迎面袭来的这凌厉无比的一剑。与此同时,他右手紧握着的长剑猛地一横,精准无误地挡在了身前,恰好抵住了琉璃紧接着发起的又一轮攻击。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两把长剑瞬间交汇在一起,迸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之声。
琉璃见状,手腕急速翻转起来,手中的剑招也随之变得变幻莫测、难以捉摸。时而笔直地向前猛刺,时而又横着用力挥削,每一剑所蕴含的力量都是如此巨大,带着一种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气势。就在这时,只见她突然手腕又是轻轻一转,原本直直刺出的剑尖竟如同一条灵动至极的蛇信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王翦的咽喉部位疾射而去!
然而,面对这般凶险的攻势,王翦却是丝毫不显慌乱。他手中的长剑挥舞得沉稳而又大气,每一次的格挡与反击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宛如经过千锤百炼一般。他的剑就好似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屏障,无论琉璃如何拼命发动攻击,始终无法突破这层严密的防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琉璃心中不禁越发焦急起来。她咬着牙关,手上的剑招也是越来越凶狠毒辣,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一心只想冲破王翦那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时间,整个寂静的宫道之上,只听见两人兵器不断交错碰撞所产生的阵阵刺耳声响,不绝于耳。
琉璃手中的剑突然招式一变,只见她身形轻盈地舞动起来,如同那风中摇曳的柳枝一般,使出了一招“回风舞柳”。那剑势看似轻柔无比,就好像只是随风飘荡的柳条,然而其中却暗含着凌厉的杀招,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直直地刺向王翦的腹部。
王翦见状,眼神猛地一凝,双脚迅速交错移动,同时手中的长剑也顺势而下,带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狠狠地劈了下去,正是那一招“力劈华山”。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柄长剑猛然相交,瞬间迸射出几点耀眼的火星,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划过。
“公主,请您不要再如此冲动行事了,这样做于您而言并没有任何益处啊。”王翦一边奋力抵挡着琉璃猛烈的攻击,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尽管他的声音依然像往常一样沉稳有力,但此刻却明显能听出其中多了几分急切和焦虑之情。
此时,狂风在他们四周疯狂地盘旋呼啸着,仿佛也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激烈争斗加油助威。
“住口!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不过就是他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地假慈悲!”琉璃愤怒地大声呵斥道,手中的剑招更是一刻都没有停歇,如疾风骤雨般向着王翦不断攻去。然而就在这时,两行清泪却不由自主地顺着她那美丽的脸颊滑落下来,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线。
两人在日光下的宫道上你来我往,剑影闪烁。王翦的剑法刚猛中带着稳健,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千钧之力;琉璃的剑法则轻盈灵动,剑招变幻多端,让人防不胜防。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他们的剑气所搅动,发出呼呼的声响。地上的落叶被剑气卷起,在空中无序地飞舞。
时光悄然流逝,琉璃那原本轻盈矫健的身姿逐渐显得沉重起来。她的喘息声愈发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一般;而那光洁的额头之上,更是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层细微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然而,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的那份倔强却如钢铁般坚不可摧,驱使着她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决不肯轻言放弃。
王翦默默地注视着琉璃,目光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与不忍。可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绝不容许有半分的松懈与疏忽。就在这时,琉璃的剑法陡然生变,只见她身形猛然前倾,手中利剑犹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王翦的咽喉刺去!这一招实在太过凶险,令人猝不及防。
王翦心头一惊,瞳孔骤然收缩。他反应极快,身子急速后仰,与此同时,右手紧握的长剑顺势向上一挥,准确无误地挑开了琉璃疾刺而来的剑尖。由于琉璃此招用力过猛,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翦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左手,稳稳地扶住了琉璃即将倾倒的手臂,成功阻止了她摔倒在地的狼狈局面。琉璃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之后,立刻毫不留情地用力甩开王翦扶着她的手,眼眸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满满的都是不甘与愤恨。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死死地盯着王翦,宛如一头受了伤的凶猛野兽,只要稍有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再度发起凌厉的攻势。
“公主,请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陛下他可是一心关切着您呐,这才特意吩咐我等在此阻拦于您。”王翦放低声音,语气温婉地劝慰道,其言语之中饱含着几分诚恳与真挚。
“哼!他若是果真关怀我,又怎会这般待我?”琉璃怒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转,那略带哭腔的嗓音此刻也显得有些沙哑且哽咽起来。
“公主啊,世间之情往往难以自控。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有着诸多难言的苦衷。还望公主能够多多体谅一二,若非出于一片真心,又岂会因爱生妒而赌气呢?”王翦仍旧不紧不慢、极富耐心地解释着,只见他轻轻叹息一声,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之意。
琉璃紧抿双唇,并未回应王翦所言,然而此时她内心深处的情感却是犹如翻江倒海般错综复杂。她心里明白,王翦此番不过是奉旨办事罢了;同时她亦深知嬴政之所以会心生醋意实属人之常情。只是,即便知晓这些道理,她心头所积压的那份委屈与恼怒却始终难以在短时间内烟消云散。于是乎,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仿若要用这种方式来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一般。与此同时,原本紧握在手的利剑也随着她手臂力量的逐渐松弛而缓缓垂落下去。
恰在这一刹那,王翦看准时机,在完成一个精妙绝伦的格挡动作之际,手中长剑猛地顺势一挥,精准无误地挑起了琉璃腰间悬挂着的那块温润洁白的玉质虎佩。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那枚精致无比的白玉虎佩瞬间脱离腰带束缚,直直坠落于地面之上,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撞击之声。
王翦微微一愣,身体瞬间僵住,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他便如闪电般迅速弯下腰,敏捷地捡起那块虎头玉佩。当他看清玉佩的模样时,眼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之色,那惊讶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望向琉璃,嘴唇微张,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这……这玉佩怎会在你身上?”此刻,他的视线犹如两道火炬,紧紧锁定琉璃那张娇美的脸庞,似乎想透过她的表情和眼神寻找到问题的答案。
在灿烂的日光映照下,王翦的双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其中既有深深的疑惑,也有强烈的探究**。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形成一道道深邃的纹路,显示出内心的纠结和不解。
琉璃看到王翦手中握着自己的玉佩,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刹那间,一抹慌乱之色从她眼底一闪而过,但她很快就强行压下这种情绪,重新换上一副倔强的神情。
“与你何干!赶紧把玉佩还给我!”琉璃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同时,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试图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急促,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不安。
王翦并没有顺从琉璃的要求,将玉佩交还于她。相反,他紧紧握住玉佩,仔细端详起来,仿佛这块小小的玉佩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只见他的眉头越锁越深,宛如两条相互纠缠的蛟龙。
“这玉佩……公主可否告知下官它的来历?”王翦凝视着琉璃,目光犀利而专注,透露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琉璃柳眉倒竖,冷哼一声,娇嗔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少在这里拿这些话来糊弄本小姐,赶快把玉佩还给我!”说罢,她再次迫不及待地伸出纤纤玉手,企图从王翦手中夺回玉佩,然而这一次,她的动作显得比之前更为急切,仿佛那玉佩对她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王翦见状,身形一闪,轻松地侧身避开了琉璃的抢夺。只见他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琉璃,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公主殿下,请恕在下直言,此事恐怕牵连甚广、干系重大,还望公主能够坦诚相告。倘若公主执意隐瞒实情,不肯吐露半字,那么王某身为臣子,职责所在,只能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回禀给陛下,请陛下定夺了。”说话间,王翦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佩,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其语气更是坚定不移,不容置疑。
琉璃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得又气又急。她自然清楚王翦绝非等闲之辈,绝不会轻易将玉佩交还于她。而且,一旦此事被禀报给皇帝陛下,必然会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想到这里,琉璃银牙紧咬,心中急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但表面上却依旧强装出一副倔强不屈的神情,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哼!好啊,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一意孤行,那你就尽管去回禀你的陛下好了,本公主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奈我何!”言罢,琉璃猛地一甩衣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着宫殿的深处大步流星地走去。
此时,一阵凉飕飕的秋风裹挟着片片枯黄的落叶席卷而过,发出阵阵呜咽般的呼啸声。这风声似乎也在为琉璃那充满未知与变数的前路而哀叹不已。而琉璃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幽深曲折的宫廊尽头,只留下王翦和残阳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