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长歌 第39章 墙缘再续

咸阳宫的二次选秀在一片紧张和忙碌之后，终于缓缓地拉下了帷幕。这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宫殿，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更显得庄重肃穆，熠熠生辉。

那些参与选秀的秀女们，在结束了漫长而又充满期待的一天后，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对于未来的憧憬，但同时也伴随着一丝不安。此刻，她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命运最终的裁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然而，就在这诺大的宫廷之中，有一个人的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选秀的结果上面。这个人便是琉璃。

当她独自一人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宫道上时，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前方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姬丹。瞬间，她那颗一直高高悬起的心，就像是找到了一处安全的栖息之所一般，悄悄地落了下来。

只见姬丹身姿挺拔如松，即使身处在这异国他乡的宫廷之中，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依然难以掩盖。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

琉璃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想被人看出内心的波澜。当她路过一群正在闲聊的宫女身边时，装作若无其事地轻声问道：“请问各位姐姐，你们可知道燕太子丹在这宫中近来过得怎么样啊？”

只见其中一个生着一张圆润面庞的小宫女，神色紧张且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存在。待确定四周空无一人后，她这才轻手轻脚地凑近琉璃的耳畔，刻意压低声音，轻声细语道：“这位姐姐怕是不知道吧，咱们当今圣上对待那燕国的太子丹啊，简直好到让人惊叹！好多时候呀，甚至比对待自己的亲弟弟长安君还要亲昵几分呢。不仅特意安排太子丹入住咸阳宫这等尊贵之地，而且还时常与他一同切磋剑术、对弈棋局，两人之间的相处别提有多融洽啦，就连我们这些旁人看在眼里，都忍不住心生羡慕之情呢。”

琉璃静静地听完这番话，心中不由自主地掀起了一阵波澜。一直以来，在她所熟知的那段历史当中，嬴政和姬丹二人的关系远非眼前这般和谐友善。然而此时此刻，她亲眼目睹的场景以及亲耳听闻的话语，却与她脑海深处的记忆截然不同。莫非自从她踏入这个时代起，历史的发展轨迹就已经悄然发生了一些细微而又奇妙的变化吗？怀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琉璃心事重重地返回了自己的居所。那一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次日黎明时分，金色的阳光仿佛细碎的金子一般，慷慨地倾泻在咸阳宫的每一个角落。灿烂的光芒透过窗棂，映照进房间内，给整个屋子都披上了一层温暖而明亮的光辉。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反宇间精美的雕梁画栋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被一层柔和而温暖的金色光芒所勾勒，显得格外华丽夺目。走进御花园，但见繁花似锦，万紫千红，各种颜色的花朵竞相绽放，争奇斗艳。那一簇簇火红的花朵宛如燃烧的火焰，热烈奔放；粉色的花朵恰似天边绚丽的云霞，轻盈柔美；洁白如雪的花朵则散发着清新淡雅的气息，让人陶醉其中。微风轻拂而过，花瓣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迷人的芬芳，沁人心脾。

刚刚结束了蒙恬那严苛的骑射课程之后，嬴政身着一袭质地精良的玄色长袍，袍袖随风舞动，尽显其潇洒风姿。他腰间束着一条明黄色的玉带，上面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更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衬托得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漫步于御花园蜿蜒曲折的小径之上，脚下的鹅卵石在他稳健有力的步伐下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微声响。

赵高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嬴政身后，仿若一个忠实的影子。他时刻保持着高度警觉，一双狭长的眼眸不时偷偷瞄向嬴政的面庞，企图透过他那细微的神色变化来揣测这位年轻君主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然而，嬴政始终面沉似水，令人难以捉摸。

就在此时，原本稳步前行的嬴政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他那锐利深邃的目光犹如闪电一般直直地定格在了东边的一面宫墙之上。赵高见状，心中一惊，连忙顺着嬴政的视线匆忙望去。只见在那高高耸立的宫墙上，竟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身影——一名身着鲜艳红衣的女子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她衣袂飘飘，宛若仙子下凡，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微风轻柔地拂过，她那轻薄的衣袂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随着风儿轻轻飘动着。远远望去，她仿佛是一朵绽放在天际的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此耀眼夺目。然而，由于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即便赵高努力眯起双眼，竭尽全力去眺望，也仅仅能够依稀辨别出那是一名女子而已。至于她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赵高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看清了。

“这到底是哪一家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大丫头啊？”赵高在心中暗暗嘀咕道，“竟然敢在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在咸阳宫那高耸巍峨的宫墙上如此肆无忌惮地攀爬！更要命的是，居然还这么凑巧让大王给瞧见了，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死路嘛！”

嬴政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的身影，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他那紧抿的嘴角缓缓地上扬起来，勾勒出一抹让人难以揣测的神秘笑容。紧接着，他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就直接对着身后的赵高吩咐道：“赵高，你先自行回宫去吧，寡人还有要事需要前去同燕太子丹商议一番。”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径直朝着华璇宫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只留下赵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赵高眼睁睁地看着嬴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不甘心，但面对圣意难违，他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向嬴政行了一礼，然后才慢慢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去。

此时此刻，在宁静而庄重的华璇宫内，琉璃娇小的身影正孤零零地立在高高的围墙之上。她蛾眉紧蹙，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只见琉璃的一双小手高高地举过头顶，竭尽全力地朝着一根伸出墙外的树枝伸去，似乎想要抓住悬挂在枝头的那张精美的剪纸。那剪纸乃是不久前清雅专门为她精心裁剪而成的，其样式独特新颖、巧夺天工，所呈现出的图案更是活灵活现、宛如天成。就在刚才两人嬉闹玩耍的时候，一阵顽皮的风儿突然吹来，将这张珍贵的剪纸吹落在了树枝上头。

要知道，这深宫内院规矩繁多且戒律森严，琉璃心里很清楚，绝对不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轻盈的轻功身法。万般无奈之下，她最终决定铤而走险，爬上这高高的围墙来取回心爱的剪纸。

然而，站在围墙下方的清雅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本事。这位向来温婉柔顺的女子，平素里就连攀爬一张普通的桌子都会觉得异常艰难和吃力。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心急如焚地守在墙根底下，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琉璃，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公主殿下，您可千万一定要小心呐！”

琉璃紧紧咬住自己粉嫩的下唇，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那高悬在枝头的剪纸不放。她那修长而纤细的手指则一刻不停地向前伸展着，仿佛只要再稍稍努力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触碰到目标一般。终于，经过一番努力和摸索，她那纤细娇嫩的指尖如同蝴蝶轻舞一般，轻轻地触碰到了剪纸的一角。就在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花朵，瞬间绽放出绚烂的色彩。刚刚想要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然而，一种异样的感觉却突然涌上心头。

她猛然间惊觉到，原本应该充满生机和声音的整个华璇宫竟然变得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是在这相对幽静偏僻的角落里，也总是能够听到一些宫女们轻柔婉转的低声细语，或者是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悠扬动听的丝竹之声。可是此时此刻，四周却是安静得如此诡异，甚至让人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和紧张氛围弥漫其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而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发出一丝声响。

她满心狐疑，眉头微皱，一双美眸中流露出不解和担忧之色。缓缓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围墙之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她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只见到嬴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无声地站立在了那里，正嘴角微微上扬，满脸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的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依然闪烁着初次相见时那种略带戏谑和调侃的光芒，但与此同时，似乎还增添了几分让人心旌摇曳、难以言表的温柔与宠溺之意。这种复杂而微妙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笼罩住了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啊！”受到惊吓过度的琉璃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这片异常宁静的空气。在极度的恐慌和混乱之中，她的双脚突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嬴政见到眼前这一幕，刹那间，他那原本威严而刚毅的面庞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雪。他的双眸之中，焦急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溢出来一般。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抬起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疾驰而出，以惊人的速度飞身而起。

在半空之中，嬴政犹如一只矫健的黑鹰，动作稳健而优雅。只见他伸展双臂，姿势恰到好处，精准无误地接住了正在坠落的琉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如疾风。

琉璃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狂风骤雨之中，天旋地转之间，待意识稍稍恢复清醒时，才惊觉自己已经安然无恙地落入了嬴政温暖坚实的怀抱之中。那股熟悉的、属于嬴政特有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将她紧紧包围。这种亲密无间的接触使得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嗓子眼儿似的。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嬴政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宛如激昂的战鼓声在她耳畔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嬴政紧紧地怀抱着琉璃，感受着她娇小身躯的微微颤抖，脸上原本紧绷着的紧张神色也渐渐地缓和下来，转而浮现出一抹宠溺而温柔的笑意。他缓缓低下头，靠近琉璃那粉嫩微红的耳垂，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小娘子，许久不见，怎的还是如此调皮，这般喜欢爬墙呢？”

话音未落，琉璃的双颊顿时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变得滚烫通红，恰似那熟透了的红苹果，娇艳欲滴，惹人怜爱。她拼尽全力地扭动着身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摆脱嬴政那强有力的怀抱，口中不停地嘟囔着：“你赶快松开手啊！别这样抱着我！”然而，嬴政对于她的抗议和请求似乎完全充耳不闻，依旧紧紧地搂着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内室方向走去。他的步伐异常沉稳坚定，仿佛每踏出的一步都蕴含着一种无法抗拒、不容置疑的强大力量。

当他们行至内室门前时，嬴政稍稍侧过身子，然后抬起脚，动作轻柔而又随意地将门轻轻地踢开。紧接着，他迅速反转手臂，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将跟随着的一众下人全都阻拦在了门外。此时此刻的琉璃，在外人面前由于还有众多下人的注视，尽管内心早已怒火冲天，但也不得不强忍着愤怒，老老实实地蜷缩在嬴政温暖的怀抱之中。可是现在，周围再无旁人，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了。

只见琉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突然间猛地一个灵活的翻身，宛如一只身手矫健的敏捷小猫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嬴政的怀中纵身一跃而出。她稳稳地站立在嬴政跟前，双手毫不客气地叉在腰间，胸脯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着，一双美眸圆睁，怒气冲冲地死死盯着嬴政，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嬴政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这个气鼓鼓的女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怎么啦？这会儿不再继续伪装成那温柔可人、小鸟依人的模样啦？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不是还表现得那么乖巧温顺吗？”

琉璃嘟起那张粉嫩的小嘴，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盈满了委屈之色，眼眶微红，娇嗔地抱怨道：“哼，都怪你啦！冷不丁地冒出来，吓得人家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还有啊，你到底是怎么一下子就把我认出来的呀？”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上前。他伸出修长而宽厚的手掌，轻柔地刮了刮琉璃小巧可爱的鼻子，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笑道：“哈哈，在这偌大的咸阳宫中，胆敢伸手去抽朕佩剑之人，除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片子，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喽！犹记得咱俩初次相见之时，你那副毫无畏惧、勇往直前的大胆模样，至今仍令朕记忆犹新呐。除了你，那家姑娘会胆大包天的乱爬人家墙头？”

琉璃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如梦初醒般地拍了一下自己光洁的额头，嘴里嘟囔着：“哎呀呀，瞧我这笨脑子，咋就没往这方面想呢！真是太蠢啦，这次可真是大大的失策哟。”说着，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嬴政信步走到一侧摆放着精美雕花的红木桌前，动作优雅地撩起衣袍下摆，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接着，他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朝着对面的椅子点了点，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地看向琉璃，缓声道：“好啦，别再站着发愣了，过来这边坐下吧。既然如此，那眼下是不是也该轮到你给朕好好讲讲，究竟是如何在不知不觉间摇身一变成了楚国尊贵的公主殿下呢？”

琉璃听闻此言后，娇俏的面庞上瞬间涌现出一抹迷茫之色，她眨动着那对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灵动异常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开口反问：“陛下您如此睿智聪慧，理应能够猜到呀，自然是冒充的咯。”

嬴政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锐利如鹰隼一般的目光，自上而下将琉璃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探寻之意：“你所讲述的不过只是个粗略梗概罢了，孤想要知晓的乃是其中详尽具体的经过情形。要知道，你本是一介平凡无奇的女子，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尊贵无比的楚国公主，这期间所历经的诸般波折变化，绝非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能阐述清楚明了的。再者而言，这漫长的六年时光里，你究竟去往何处？寡人曾多次暗地里派遣残阳外出寻觅你的下落，但始终一无所获。”

琉璃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稍稍调整并梳理了一下脑海中的纷繁思绪，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犹记得那个夜晚，为了守护在您身旁周全保护您的安全，我奋不顾身地与敌人拼死相搏，最终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之际已然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那时，那位居住于山间草庐之中的慈祥老爷爷恰巧折返回来，并施以援手拯救了我的性命......”紧接着，琉璃开始将自己如何拜这位草庐老者为祖父，以及此后与爷爷相互依存、患难与共整整六年岁月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且原原本本地向嬴政一一诉说开来。爷爷把一生所学的武功、兵法都教给了自己，她不敢和嬴政说来秦国是为了姬丹，只能说是来找嬴政，也是爷爷的遗愿。来到秦国后如何遇上楚国公主上吊等等经过，都告诉了嬴政。

嬴政听完之后，剑眉微蹙，沉声道：“楚国使团竟然为了自保而选择将错就错欺骗寡人？简直胆大包天！”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能够透过虚空看到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一旁的琉璃闻言，面露苦涩，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嬴政的说法：“确实如此……”

嬴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没过多久，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脸庞忽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兴奋地开口道：“此前寡人一直在担忧母亲会因为寡人想要迎娶一名民间女子而横加阻拦，没想到如今你身为楚国公主的身份恰好可以解决这个难题。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他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听到嬴政这番话，琉璃却是毫不领情，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有什么好的呀！本姑娘可从未说过要嫁给你呢！”她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宛如一只可爱的小老虎。

嬴政一听这话，顿时如同一个被别人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童一般，着急忙慌地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喊道：“这怎么行呢！你绝对不可以反悔！想当年在赵国的时候，你明明已经亲口答应过寡人要嫁与寡人做妻室的！”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琉璃，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琉璃望着嬴政此时这般幼稚可笑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她不禁摇了摇头，轻笑道：“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啦，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再者说了，婚姻乃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岂能如此轻率鲁莽地决定呢？”

嬴政走到琉璃身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目光坚定地说道：“琉璃，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认定了你。这些年，不管你身份如何变化，我的心意从未改变。如今，寡人已经长大了，还当上了秦国的大王，能保护你，能给你幸福了，你就答应我吧。而且，我要你助我成为秦始皇。”

琉璃望着嬴政真诚的双眼，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叫她的名字，一直以来，他都戏谑的叫她小娘子的，现在他这么正式的叫她的名字，看来，他是认真的了。

“秦始皇？原来你当时骗我的。”琉璃恍然大悟地道。

嬴政慌忙解释道：“我当时还真不知道。”

“陛下，你是大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后宫佳丽可三千。能嫁给你，当然是梦寐以求的事，但是，我孤苦无依一个人，后宫的权谋争斗……我害怕。你说的事，我们都需要好好认真考虑。”琉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嬴政松开琉璃的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许久，他停下脚步，说道：“琉璃，你放心，孤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谁都不能阻挡我与你在一起。”

琉璃看着嬴政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嬴政一旦认定的事，就绝不会轻易放弃。可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她却感到一片迷茫。

“陛下，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琉璃轻声说道。

嬴政转过身，看着琉璃，眼中满是期待：“好，孤给你时间。但你要记住，孤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暖而美好的画面。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与挑战。未来，他们又将何去何从，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