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岑霜垂眸看了看,没什么不一样啊。”
庄隽谦失笑,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他没再开口,扣好安全带,庄隽谦灵活地转动方向盘。
岑霜侧眸看了他一眼。
庄隽谦今天其实也算是打扮了一下,身上的西装颜色深沉,简约大气。
但内里穿了件勃垦的红的衬衫又让人不会觉得这样的衣服枯燥。
反倒多了一丝活力。
她问道。“晚上要去哪儿吃饭?还要穿得这么隆重。”
庄隽谦则是狡黠一笑。
“今晚吃饭不是重头戏,带你要去的地方才是。”
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倒是让岑霜绝的没什么好事。
但贼船都上了现在要下船多少有些不实际。
她哼笑一声,没再继续搭理他。
明明和身边的人认识不过一周多,勉强算是半月,但相处下俩却没有半点别扭。
像是有一种冥冥之中就认识很久的感觉。
她靠在座椅上阖眼休息,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岑霜感觉坐了许久车子才缓缓停下。
睁眼朝窗外望去,不知道开到了哪儿。
窗外是一片茂盛的竹林。
岑霜醒了醒神,开口问了句身侧的人。
“这是开哪儿来了?”
回头听见‘咔嚓’一声,安全带被他解开,他轻笑道。
“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
岑霜有时候真觉得面前这人巧舌如簧,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她没搭理,直接打开车门准备下来。
放在车门上的手还没动,就见庄隽谦亲手打开车门,绅士地将手臂落在她的面前。
他没看着岑霜,似乎只是一个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动作,但在岑霜看来确实这么多年第一次得到的尊重。
岑霜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看似动作简单自然,她却没敢抬眼去看庄隽谦的眼睛。
下了车才发现这儿地方偏僻,门口是中式的牌匾装饰。
门口栽种的竹林到了晚间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虽然是晚间,但前几日的暮春细雨将门口的黛瓦洗得发亮。
岑霜跟在庄隽谦身后,门口的有人把守着,像是在核验身份。
庄隽谦从西装内侧的暗袋里拿出一张泥金帖子伸手递过去,管事接过泥金帖子,验看印鉴时,袖口隐约露出半寸杏黄衬里。
只是看了一眼,便侧身让位。
进门后岑霜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脚步虽然跟着庄隽谦的步子往前,但目光却停留在一旁的琉璃砖瓦上。
内里的布局四面环绕,走进大厅前,门口的管家递给他们两张面具。
岑霜接过的时候还有点疑惑,侧头看向庄隽谦的时候,他只是微微点头。
“这里的规矩,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为了保护买家的人身安全。”
岑霜这才明白。
刚想戴上,庄隽谦便接过她手里的面具,温柔地撩开她的发丝,轻柔地给她扣上面具。
岑霜站在原地没动,后颈的肌肤却总是被庄隽谦有意无意地擦过。
她喉间咽了咽,心脏跳动都快了半拍。
面具戴好,岑霜看着庄隽谦抬手将面具戴好,系好绑带的手却自然而然地朝后伸来。
岑霜挪开脸颊,朝着一旁看去,嘴上却呢喃着什么。
“什么?”
庄隽谦恍惚间听到她开口,却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出声开口问道。
岑霜看着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直接开口道。
“我说,你这么熟练,是不是跟着不少姑娘来过这种场所?”
庄隽谦斜眸睨了她一眼,嘴角轻笑。
“只带你一个小姑娘来过,信?”
“不信。”
岑霜毫不犹豫开口。
庄隽谦淡然解释道,“可不是所有人都欣赏得来,带了也无趣,不像你,裘老的学生,自然是品味独特,等会儿帮我掌掌眼?”
他调笑似的口吻看着岑霜说。
此时的岑霜却只是淡然一笑,似乎这样就能掩盖心里的紧张。
岑霜此时只觉得有几分庆幸,庆幸此时戴着面具,对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也庆幸此时戴着面具,让她发现对方就算戴着面具,也能一眼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眼睛。
岑霜喉间咽了咽,转移话题道。
“能以整块琉璃做瓦,花梨木做窗,莲纹的窗棂间还嵌着蚌壳薄片,这样的地方也只有庄生这样的人物才能来吧。”
她毫不掩饰地开口说出,庄隽谦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说。
“我就说了,只有你这个小姑娘,有品位。”
说着,他握着她的手往里走去,推开门,岑霜才看见那花梨木窗后的景象。
在这一刻,岑霜眼里似乎有了什么叫做歌舞升平。
还没等岑霜多看两眼,庄隽谦便迈步往前走去,“包厢在楼上,到了楼上够你慢慢看的。”
说着,他将手挽在自己的臂弯里。
包厢茶水已经准备好了,包间内熏着淡淡的檀香味,是岑霜喜欢的味道。
四面环绕的四合院设计,两层楼的高度,能在二楼单独有一个包间可见身份斐然。
岑霜到现在还不清楚庄隽谦的身份,可就算岑霜没去调查也知道定然和周家不是一个档次。
岑霜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思绪早就不知道发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庄隽谦瞧着,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想什么呢?”
他哂笑道,那副风流浪荡的模样却和他的为人处世不同。
他的这副模样,不知道多少女生要为之倾倒。
岑霜看着,不知道怎么忽然有点莫名的不顺眼。
她挪开眼,轻哼一声。
“在想你这么浪荡,一定不少女生喜欢你。”
庄隽谦愣了一秒,像是刚刚那一瞬间没听懂她的意思,明白过来后,后槽牙早就咬碎了。
“小没良心的。”
他闷头念了一句。
岑霜刚想开口问问怎么就没良心了,但还没开口,目光就看到楼下的一抹身影闪过。
准备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死死锁定在楼下那两个人的身影上。
岑霜原本以为自己再见到他们,内心一定会毫无波澜。
却不料,还是这样,汹涌的,在心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