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谦这孩子...”
裘老的话欲言又止,听着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
岑霜想着是不是自己问得太多了,被人的家世不方便开口,刚想说算了。
下一秒裘老的话锋突变,像是个机关枪似地一股脑的全说了。
“庄隽谦那孩子算是我老战友的孙子,那个和你画风很像的朋友同他家是世交,听说好像和她女儿还有婚约...”
裘老说到一半,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直接坐到一旁道。
“那孩子脾气好,性格好,你要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就行,能帮的他看在我的面子上都不会拒绝的。”
裘老说的干脆,以他对庄隽谦的了解准没错。
可一旁的岑霜听着,却看着面前的画走了神,裘老说完,没听见岑霜的回应,回头看了眼。
轻轻碰了碰岑霜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唇瓣动了动,低声问了句。
“他还有婚约啊?”
说到这里,裘老轻叹一声。
“说说罢了,这婚约早就废了。”
“废了?”
“嗯,那江家的女儿,早就走了,小的时候就走了,这两家也不可能还守着婚约吧?”
说到这里,岑霜抿了抿唇。
死者为大,怎么样都不好继续说下去。
裘老好奇地问了句。
“你怎么忽然对他感兴趣了?”
岑霜的脸上又恢复原本的淡然,好似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一样。
轻声落了一句。
“我看到周聿安了,前几天的时候,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的踪迹被他找到是迟早的事情。”
裘老没发现岑霜在转移话题,直接被她这个问题绕了进去。
仔细想了想。
“这的确不是个办法...”话还没说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
“你回头和庄隽谦说一声,让他去办,他要是答应了,周聿安肯定找不到你的踪迹。”
“真的?”
裘老:“放心好了,只要他答应了,十拿九稳就没问题,他要是不答应的话...”
岑霜:“不答应那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她问完,裘老仔细在她脸上端详了一下,最后笑出一声。
“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你就对他撒撒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肯定会答应的。”
“......”
岑霜沉默一会儿,嘴角扯了扯问。
“撒娇?那能行?而且你看我,像是会撒娇的样子吗?”
裘老咳嗽两声,在她那白皙精致的小脸上看了眼。
眉心却越拧越紧。
厉声开口道:“就你这长相还不会撒娇?你就放低声音,服个软不会?”
岑霜咳嗽两声想试试,却好像说不出口。
裘老轻叹一声,只好手把手教学道。
“就这样...”他说着,刚想开口就被岑霜挥手打断道。
“好了不用示范,撒娇而已嘛,谁不会呢?”
岑霜的唇角扯了扯,心里不断挣扎着。
不就是撒个娇吗?
总比让周聿安找到自己要好吧。
-
晚上。
庄隽谦今天出门应酬,喝了不少酒,倒不是非喝不可,只是今天来的几个人他老子的故交。
不好驳了面子。
今天喝的酒比他一年应酬喝的都要多。
加上早上喝的那么多咖啡。
他有一种又困又清醒的感觉,矛盾得很。
瘫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
岑霜是听见客厅的声响才出来的。
刚走出来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庄隽谦。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的一片,岑霜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躺在沙发上。
岑霜摸着黑开了灯,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里庄隽谦抬手挡了挡。
岑霜走过去,眯着眼看了看沙发上躺着的人,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你这是喝了多少?”
岑霜凑近开口问了句。
庄隽谦挪开手刚想说话,就看到面前遮住那刺眼灯光的人。
她的脸颊轮廓刚好将灯光遮住,发丝都罩着一层金色的光,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仙女一样。
庄隽谦眨了眨眼,又抬手挡了挡眼睛。
“有点多,没事你去睡吧。”
岑霜没说话,只是转身去了厨房,这要是直接去睡了他半夜直接吐了怎么办?
明天是他收拾还是她收拾?
她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开火。
好在之前在周家的时候她就经常煮醒酒汤给周聿安,这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上次去超市的时候连带着醒酒汤的药包也一块儿买了,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先见之明。
煮着的空隙岑霜又去洗手间接了盆水出来。
湿润的毛巾盖在他脸上的时候庄隽谦下意识的是反感。
但下一秒岑霜软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擦擦吧,会舒服点的。”
听到这声刚刚没来由的怨气忽然一下就散去了。
他乖乖地拿起毛巾在脸上擦了擦,虽然很累,但好像擦完之后真的舒服了不少。
他抬着沉重眼睑,侧头看了看岑霜,她不紧不慢地拿着毛巾在盆子里拧了拧。
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他睁开的眼睛。
岑霜低声问了句。
“今晚喝这么多,怎么也没有个助理扶你回来?”
平时周聿安喝多了,身边扶他回来的不是助理就是林枳。
大概是习惯了她才会这样开口询问。
庄隽谦没有开口,他总不能说他不喜欢陌生人来他家吧?
那她又该怎么算?
想到这里庄隽谦自己都笑了。
岑霜闻声,侧头看了他一眼,她倒是第一次见到庄隽谦这样卸下防备的样子。
格外的,令人想要亲近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稍微靠近了些,凑到他身边叫了他一句。
“庄隽谦。”
她说得很轻,声音里夹着很重的气声。
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庄隽谦此时大脑放空,只是下意识的凑近了点。
他看向岑霜,就看着那张灵动的眼睛转了转,甜软的嗓音格外的撩人。
“你现在清醒着吗?”
庄隽谦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视线从她的眉眼顺着向下,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他有了几分想继续靠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