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做梦都没想到这亲妹妹竟然这般厚颜无耻。
“你做梦!言家才看不上你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
月璃带笑睨着他,“那你急什么?要不你先担心担心,言家要不要一个冒牌货?”
秦恒气的直抖,想动手又碍于自己身体不利索。
他不觉得自己的身手会比一个野丫头差,昨天之所以被踹到,是他一时轻敌。等他养好了身体,自然能狠狠教育她。
眼下还不是报复的好时候。不过来都来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你最好死了嫁去言家那份心!言家家风清正,绝不会知道无忧的身世便悔婚!你这样的德行与品格,哪怕再修十年也赶不上她。”
月璃闻言笑意更浓,“既然是这么好的人家,那我就更不会让给秦无忧啦。”
她这都不能算抢。
这是帮言家甩掉泥潭!
秦恒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人,眼中的杀意也更浓。
果然是乡下长大的贱人,这般无礼蛮横。
这种人,他势必不能让她一直在侯府待下去!
秦恒捏紧手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月璃看了看他走路的姿势,自己还是下手轻了。应该让他爬都爬不出来的。
如此等到晚间,终于见到了秦玉正。
“璃儿。”
他从外头进屋,看了眼里头简陋的条件,当下便皱了皱眉。
侯府当初是三兄弟同住的,前些年分家出去,里头空置的院子有许多。
刚想开口让女儿换个院子,可一想到月璃今天的表现,秦玉正的话又从嘴边咽了下去。
还是继续在这破院子里再住住吧。
这般不成体统的孩子,看样子日后还得惹出不少祸事,搬来搬去也麻烦。
“你这屋子太空了,我命人给你添置些物件。”秦玉正道。
这个院子条件虽差,但怎么也比张家村好。
能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女儿应该要知足。
想到这,他又坦然起来。
月璃不太所谓住宿条件,但不喜欢别人偏心眼子。
她唇间带笑,扫了眼空屋,嘴里应下。
“好。”
她不急的。
侯府大房这群人,未来她会集体送走。到时候她想住哪就住哪。
秦玉正见她这么应下,又寒暄了两句,这才进入主题。
“你说无忧生父去世一事,究竟怎么回事?”
他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等着从女儿嘴里套出话,便悄悄派人去解决了。
月璃皱起眉,显得犹犹豫豫。
“这,要不明日老夫人也在的时候再说吧?”
秦玉正不自觉拧起眉。
怎么又掺和上他娘了?
“为何要等老夫人也在?”他追问。
月璃叹气,“明天老夫人在,或许能更清楚一点。”
秦玉正不敢将她逼太急,心想迟一晚也无碍,便暂时回去了。
翌日一早,月璃便被老夫人叫去了安泰苑。
自从第一日回家,老夫人怕她身上不干净,后来就没敢见她。
人上了年纪就惜命,若不是经过佛子验证,老太太恐怕也得找理由将人赶走。
“你爹昨日说,关于无忧的身世,你需当着我的面说?”
老夫人已经让人去喊秦玉正,并不愿跟这个孙女多接触。
月璃看了眼老太太刻薄冷淡的眉眼,点了头。
“难道此事还同我有关?”
老夫人冷冷睨了她一眼,眸光不善。
人刚回府时,老太太也想过好好培养调教之心,可在府里听了两天动静后,她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
烂泥扶不上墙。
这般粗鄙不识大体的孩子,已经是废了。能指望她给侯府带来什么利益!
月璃闲闲喝了口茶,等着秦玉正来了,才开口道:“无忧妹妹的祖母,以前就是安泰苑的奴仆。因为你心情不好迁怒与她,所以她也怀恨在心。”
老夫人本来就不悦,如今一听整张老脸立刻拉得很长。
她活了几十年,院里的奴仆换了无数波,哪还记得有那么个人。更何况,这死丫头竟说她无故迁怒下人。
对方怎可如此无礼没有教养!
这是小辈能说的话吗?
“混账!”老夫人重重拍了桌子,“胡言乱语!”
秦玉正的脸色也不好看,“璃儿!快跟你祖母道歉!”
哪有孙女这么说长辈的!
月璃看了两人一眼,叹口气。
“如果你们不想知道的话,那我便不说了。反正那也只是无忧妹妹的身世,跟我们侯府并不相干。”
老夫人并不想听,骂了儿子几声把人赶走了。
秦玉正白白挨了骂,忍不住转头瞪这个又惹事的亲生女儿。
哪家孩子是这样的。
就对方这个脑子,哪怕眼下跟佛子有些关系,往后也会把人家彻底得罪死了。
“算了你回去吧,无忧的身世下次再说!”
秦玉正袖子一甩,直接气呼呼走了。
月璃耸耸肩,她是完全不在意的。
更何况,他不想知道,别人就不知道了吗?
月璃悠悠闲闲回院子,看着丫鬟一趟一趟往院子里搬东西。
秦玉正说要给她屋里添置东西,今天管家确实让人送些来。
但和秦无忧那花团锦簇的条件相比,还是相当磕碜。
不过没关系。
她会自己抢。
等到下午时分,秦恒怒气冲冲赶来。
“外头有一群自称是张家村的村民。他们现在堵着侯府大门,朝着要无忧回去祭拜生父!”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搞的鬼!”
秦无忧是清楚张家村村民有多粗鲁低俗的,他们才不是什么质朴村民,全是跟张父一样的卑鄙货色。
秦恒堂堂一个侯府世子,才没机会接触这种穷山恶水里出来的刁民。
这般生气,想来是被那群村民的粗鄙给气的。
月璃闻言抬了抬眼,“你刚刚骂我什么?”
自从来了侯府,这蠢货已经来找过好几次茬了。
秦恒可不怕她。
亲妹妹又如何,未来这侯府可是他做主。
如今见她但凡反问自己,当下冷嘲重复。
“我、叫、你、贱、人、啊。”
一个贱丫头罢了,真当他们侯府非要她这个女儿不可吗?
愚蠢至极!
秦恒露出狞笑,“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女儿。未来这侯府,是我说了算!”
若是没他这个做兄弟的撑腰出头,她一个女子未来如何在夫家立足。
月璃轻笑了一声。
但俨然已经没有之前刚来时看蠢货的愉悦了。
毕竟蠢货看多了,也就不那么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