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陈阁老进宫的日子,皇上让永琪和尔康去迎接,一路上,永琪都在跟尔康不停地吐槽。
“尔康,你说皇阿玛为什么又让我来迎接?我这心里真是一百个不情愿。”永琪皱着眉头,满脸的无奈。
尔康笑着安慰道:“五阿哥,这是因为皇上器重你呀。”
永琪叹了口气,“哎,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看看,这像不像上次去接待观保的时候,那之后可真是麻烦不断。”
尔康一时也有些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宫门口。陈阁老的轿子稳稳停下,他从轿子里走出来,精神矍铄,目光炯炯。
后面的轿子也跟着走出一名女子,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身黄色的衣裙,裙袂飘飘,仿佛一朵盛开的金莲。
她的肌肤如雪,眉如远黛,双眸犹如星辰般明亮,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温婉。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精致的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妩媚。腰间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随风轻摆,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永琪定了定神,上前说道:“陈阁老欢迎进京,皇阿玛命我来迎接您。”
尔康也赶忙说道:“臣福尔康见过陈阁老。”
陈阁老笑呵呵地说:“好,真是感谢皇上的看重了。哦,这是我的女儿,陈知画。”
陈知画上前一步,微微屈膝,对着两人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知画见过五阿哥,见过福大爷。”
五阿哥说道:“不必多礼,快请起,我们进去吧,皇阿玛在乾清宫在等您。”
陈阁老应道:“好。”
于是,永琪和尔康在前引路,陈阁老父女紧跟其后,一行人朝着乾清宫走去
一路上,永琪忍不住偷偷打量陈知画,只见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那黄色的衣裙随风飘动。
陈知画似乎察觉到了永琪的目光,微微侧头,对着永琪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让永琪不禁心头一颤。
尔康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却也不点破。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乾清宫。
皇上早已等候在此,见到陈阁老,连忙起身相迎:“邦直啊,好久不见,一路辛苦了。”
陈阁老赶忙行礼:“感谢皇上挂念,真是好久不见了”
皇上笑着摆摆手:“快快请坐。”
陈知画也上前行礼:“知画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说完乖巧地站在一旁,微微低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皇上看向陈知画,眼中满是赞赏:“这便是令嫒?果然是气质出众,温婉动人。”
陈阁老谦虚道:“皇上过奖了,小女初次进宫不懂什么规矩,还望皇上莫要怪罪。”
皇上大笑道:“邦直言重了,如此佳人,实乃难得。”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皇上吩咐设宴,为陈阁老接风洗尘。
晚上,在宴会上,灯火辉煌,乐声悠扬。
老佛爷、紫薇、小燕子、晴儿也见到了这位陈知画。
陈知画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清澈而灵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大方,仿佛经过精心雕琢。
紫薇不禁感叹:“真是好一位妙人啊,气质如此出众。”
小燕子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长得好看,举止也那么得体。”
晴儿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确实是难得的佳人。”
老佛爷见到知画,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她拉着知画的手,仔细端详着,脸上满是笑意:“这孩子,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知画乖巧地说道:“能得老佛爷喜爱,是知画的福气。”
老佛爷对着陈阁老问道:“哀家记得,你家不是有四个女儿吗?琴棋书画,这次怎么只带了知画来。”
陈阁老笑了笑说道:“回老佛爷我那三个女儿已经成婚了,不方便出来,知画还小,正好带她出来走走,见识见识。”
老佛爷和皇上笑着点点头。
老佛爷:“那知画许了人家没有?”
“回老佛爷,知画还没有许配人家,听老佛爷的意思,是想给小女说个媒啊,那可就是小女的福气啦,哈哈哈”
老佛爷满脸笑容的注视着知画:“多大啦?”
知画:“回老佛爷,十七了”
“平时念些什么书啊?”
“回老佛爷,知画念的不多,只念了,烈女传,四书,唐诗三百首,全宋词,爹还教了资治通鉴和史记。”
老佛爷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对着陈邦直说:“真是个才华横溢的姑娘啊,让我在仔细盘算盘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给她找个婆家,要是我给她找了婆家,你可不能赖啊”
“老佛爷,您这是说的哪的话呀,无论您说的是哪户人家,那可都是我们陈家的光彩啊”
“好,好,哀家到时候给她选个好人家”
知画也看出老佛爷对她的喜爱溢于言表,心思快速地转了转,然后轻声说道:“老佛爷,知画此次随着我爹前来,仓促之间也没有精心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不过小女不才,私下里准备了一只舞蹈,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此机会给老佛爷表演一番,以博老佛爷一笑。”
老佛爷听闻,脸上满是高兴的神情,连连说道:“可以啊,当然可以了,哀家很是期待。”
知画微微俯身行礼,姿态优雅端庄,“那知画先下去准备了。”
看到知画下去以后,小燕子悄悄地拉住紫薇的衣袖,将身子凑近紫薇,小声说道:“紫薇,你觉不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啊?”
紫薇微微蹙起眉头,仔细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些眼熟。”
小燕子撇了撇嘴,接着说道:“这不是和那个欣荣来的时候一样吗?这过程都没怎么变。”
紫薇又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还真是啊,不知道这次这个陈姑娘会许配给谁啊。看来,这个陈阁老此次来京也是带着目的来的呀。”
小燕子认同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看上的是谁了。”
不止小燕子紫薇有这样的想法,欣荣也有。想起那个落落大方、才情出众的陈知画,不知为何,欣荣心里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的感觉
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悠悠传来,知画身着一袭明艳的橙色衣裙,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轻盈地步入众人的视线。她手持两根飘逸的丝带,如同灵动的彩蝶翩翩起舞。
她的身后摆放着四幅巨大的画纸,洁白如雪,而在她的前方,放置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
知画伴着音乐的旋律,身姿轻盈如燕。她先是一个优美的旋转,裙摆飞扬,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毛笔蘸满墨汁,在洁白的画纸上迅速落下几笔,勾勒出梅枝的苍劲轮廓。
她轻盈地跳跃着,丝带在空中舞动出优美的弧线,而她的目光专注于画纸,笔下不停。随着她腰肢的扭动,一朵朵梅花在枝头绽放,娇艳盛开。
紧接着,知画的舞步变得舒缓而优雅,她如同清风中的翠竹,柔韧而挺拔。毛笔在纸上轻轻游走,翠竹的枝干节节分明,竹叶疏密有致,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然后,她一个侧身旋转,丝带飞扬,宛如兰花的花瓣。她的笔触变得细腻而婉约,一朵朵兰花在画纸上悄然绽放,清新脱俗,散发着淡雅的芬芳。
最后,知画的舞蹈进入**,她高高跃起,丝带在空中划过绚烂的轨迹。毛笔在纸上快速挥洒,几株菊花跃然纸上,花瓣舒展,尽显秋菊的傲霜之态。
知画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眼神始终坚定而专注。在这舞蹈与绘画的完美融合中,梅兰竹菊在她的笔下栩栩如生,仿佛带着生命的气息,让在场众人都沉浸在这无与伦比的舞蹈之中,为之惊叹不已。
知画一舞跳完,莲步轻移走上前,微微欠身说道:“老佛爷,知画献丑了。”
老佛爷看着知画,脸上满是赞赏与喜爱,简直喜欢得不得了,说道:“知画这孩子,真是太优秀了!”
皇上:“哈哈,贤卿,这样的女儿,你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啊!”
“皇上过奖了”
皇后:“真是太不简单了,什么叫美,我今天真是领教了”
令妃:“是啊,这一边画画,一边跳舞,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呢”
紫薇小燕子晴儿也都震惊不已,紫薇忍不住赞叹道:“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七岁姑娘画出来的。”
晴儿也点头应和道:“是啊,简直太震撼了。这四幅画,说难也不难,但是一边跳舞一边画画,就不简单了,这四幅画,画的是真的很好”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地说:“她也太厉害了吧!”
永琪看着眼前的少女,那灵动的身姿、出众的才情,让他满眼欣赏,心不自觉地颤动一下。
欣荣看到永琪的眼神,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简直牙都要咬碎了。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目光狠狠地盯着知画,心中暗想:“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丫头,居然能吸引永琪的目光,我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此时的宴会厅中,气氛微妙,众人各怀心思。
宴会结束后,夜色渐深,愉妃、永琪和欣荣一同回到了永和宫。
刚踏入宫门,愉妃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永琪坐到椅子上,脸上还洋溢着宴会中的兴奋与激动,对着永琪说道:
“永琪啊,你看今日宴会上那个陈知画,可真是一个才情出众的女子啊!你瞧瞧,她那一边画画一边跳舞的本事,简直是惊为天人,太厉害了!”
永琪微微颔首,应声说道:“额娘,儿子也觉得知画确实不凡。她的画技精湛,构图巧妙,色彩运用也恰到好处。而且她在跳舞时还能如此专注地作画,这份才情和定力着实令人钦佩。”
站在一旁的欣荣,原本强装着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几乎要将其扯破。
愉妃丝毫没有注意到欣荣的异样,仍沉浸在对陈知画的赞赏中,继续说道:“永琪呀,像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实在是难得。她那气质,那举止,无一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你看,老佛爷说要给她寻个人家呢,若是能将她娶进永和宫,那必定能为你增添光彩,也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啊。”
永琪皱了皱眉,虽然对额娘又想掌控他的婚姻有些烦躁,但是想到那个女子,永琪竟也有些愉悦。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知画在宴会上的一颦一笑,那优美的舞姿、灵动的画笔,还有她那温婉中透着聪慧的眼神。
永琪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试图驱散这些思绪,告诉自己不能轻易被一个女子所吸引,尤其是在自己的婚姻已经如此复杂的情况下。
然而,陈知画的身影却像是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永琪皱起眉头,神色略显无奈,然后说道:“额娘,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轻易地说成就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且不说其他,首先还得看皇阿玛和老佛爷的意思。再说,您也得考虑人家陈姑娘的意愿啊。说不定人家心高气傲,根本就没看上我呢。”
“您想想,人家陈知画才情出众、容貌秀丽,又有那样好的家世,选择的余地多着呢。您啊,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况且,我这刚成婚不久,哪有这么快又成婚的道理?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额娘,您就别给我添乱了,让我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安稳了再说吧。”
愉妃听了永琪的话,顿时柳眉倒竖,满脸怒容,提高了声调说道:“永琪,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我儿子这么优秀,文武全才,身份又是如此尊贵,那陈知画凭什么看不上你?能嫁给你,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永琪看着激动的愉妃,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长叹一口气说道:“额娘,在您眼里我自然是千般好万般优,可这世间之人各有所好,各有其志。感情之事,又怎能以身份地位来衡量?也许在陈知画心中,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们不能强求啊。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莫要再提了,免得让老佛爷他们知道,怕是要生气的。”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欣荣,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冲上前喊道:“永琪,我才是你的福晋,你却当着我的面夸奖别的女人!还有额娘,您一心只想着给永琪再娶,何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永琪皱起眉头,看向欣荣说道:“欣荣,你莫要这般无理取闹。我没有刻意去夸奖她,只是在就事论事,人家确实优秀。”
欣荣冷笑一声:“就事论事?你对那个陈知画如此上心,还替她说话?怎么?你这是看上她了?”
愉妃见欣荣这般,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怒目而视,严厉地训斥道:“欣荣,你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明明之前的你很识大体,很知趣,事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怎么如今竟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永琪是你的夫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你这般胡搅蛮缠,成何体统!”
欣荣听了愉妃的训斥,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她红着眼睛反驳道:“额娘,您只知道责怪我,可您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永琪他对我不闻不问,如今又对那陈知画上心,我怎能不着急?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能让永琪多看我一眼!”说完,她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愉妃见欣荣离去,胸脯还因气愤而起伏不定,嘴里念叨着:“这欣荣怎么变成这样了?之前她不是这样的!”
永琪看着她额娘这副模样,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他暗自腹诽:“额娘,这不就是你选的儿媳吗?当初不是觉得她千般好万般好吗?如今却又这般不满。”
但永琪嘴上并未说出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桂嬷嬷见状,赶忙跟在欣荣身后回了房间。欣荣一进房间,就开始好一顿发脾气,她把桌上的茶具狠狠地摔到地上。
桂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说道:“福晋,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您这样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欣荣喘着粗气,坐在床边,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桂嬷嬷,我心里实在是太委屈了,他们都不理解我。”
桂嬷嬷轻轻拍着欣荣的背,说道:“福晋,奴婢知道您心里苦。但您想想,现在能帮您的只有愉妃娘娘了。您今天这样顶撞了她,可不利于您以后在这宫中的处境啊。”
欣荣听了桂嬷嬷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她抹了抹眼泪,说道:“桂嬷嬷,你说得对,我真是气昏头了。明天我一定要去给额娘道歉,只有得到额娘的支持,我才有机会挽回永琪的心。”
桂嬷嬷点了点头:“福晋能想明白就好,咱们得从长计议,切不可再这般冲动行事了。”
次日,阳光柔和地洒在宫道上,正要去找皇上的永琪迈着匆匆的步伐。忽然在拐角处碰到了来看老佛爷的陈知画。
知画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裙装,裙袂随风轻轻飘动,她见到永琪,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淡然一笑,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五阿哥吉祥。”
永琪连忙说道:“快起来吧,不用多礼。”他的目光在知画身上停留了一瞬,又问道:“你这是来看老佛爷?”
知画轻轻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轻轻说道:“是的,昨日老佛爷说让我今日进宫陪陪她。”
永琪听后点点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了片刻的凝滞。
知画见状,善解人意地说道:“那我先走了,五阿哥。”说罢,便转身欲走。
没想到走到永琪身边时,永琪突然叫住知画:“知画姑娘,请留步。”
知画闻声转身,却好似踩到什么,身形不稳地向地上倒去。永琪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知画。知画就这么倒在了永琪怀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瞬间萦绕在永琪的鼻尖。
反应过来的知画瞬间脸红如霞,急忙退出永琪的怀抱,低垂着头,声音细如蚊蝇:“对不起,五阿哥,是我没有站稳。”
五阿哥也回过神来,忙说道:“没有,怪我突然叫你。”
知画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五阿哥叫我有什么事吗?”
永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说,你昨晚很棒,画的画也很不错。”
知画听到夸奖,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说道:“谢谢五阿哥夸奖。”随后,她再次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五阿哥看着知画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只是五阿哥没看到的是,知画转过身那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心思,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