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秦淮茹的哭声太过幽怨,渐渐的,贾张氏也冷静下来,可冷静并不代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好比现在,让她主动把儿媳妇送到别人怀里,贾张氏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就这样,婆媳二人一个委屈的泪流不止,一个看着贾东旭的遗像沉默万分。
“淮茹啊,实在不行就把你的工作让给棒梗吧,虽然咱们家会过上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但总好过让三个孩子既没了爹又没了娘吧!”
不知过了多久,不死心的贾张氏再度开口了,只不过这次却用上了祈求的口吻,因为她同样是一名母亲,知道秦淮茹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三个孩子。
只可惜,这次贾张氏低估了秦淮茹的决心。
“不行!”
听到贾张氏再一次提出把她的工作让给棒梗,秦淮茹拒绝的话语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
“妈,把我的工作让给棒梗确实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但您想没想过以后?今年棒梗都十七了,用不了几年就得相亲结婚,先不说学徒工资能不能养活咱们一家五口,就这条件您觉得谁能嫁给棒梗?”
秦淮茹提到的种种,贾张氏不是没认真思考过,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她刻意的忽略了。
如今被秦淮茹直言不讳的摆在明面上,贾张氏也不能再继续装鸵鸟下去了,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默默的抹去眼泪,浑身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见到这一幕,秦淮茹知道贾张氏动摇了,随后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贾张氏面前,目光坚定的保证道。
“妈,我知道,您是我担心和傻柱结婚后,贾家就没人管了,但我可以对着东旭的遗像保证,哪怕我真的和傻柱领证了,您也依旧是我妈!”
“哎,罢了罢了。”
经过足足十分钟的沉默,一直盯着贾东旭遗像的贾张氏终于有了动作,艰难的擦了擦眼泪后,苦涩的发出一声叹息。
几乎是在叹息声落下的瞬间,贾张氏便肉眼可见的神情萎靡起来,随后便要略过秦淮茹向里屋走去。
见此情况,秦淮茹心下大喜,站起身后顾不上掸去裤子上的尘土,快步朝着贾张氏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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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淮茹特意起了个大早,拜托易中海为自己和傻柱请了一天假后,趁人不备,滋溜一下便钻进了何家。
轻车熟路的走进卧室后,看着床上依旧呼呼大睡的傻柱,秦淮茹嫌弃的皱了皱眉毛,随即强忍着恶心轻声呼唤起来。
“柱子,柱子!我是你秦姐,再不起床太阳就快晒屁股了!”
另一边,因为昨晚秦淮茹的一系列举动,让许久没尝到肉味的傻柱兴奋了半宿。
此时,睡梦中的傻柱正在和秦淮茹短兵相接,而在他的勇猛冲锋下,秦淮茹已经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发起最后的进攻,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阵呼唤声。
美梦被人惊扰,傻柱心头噌的一下生出一股怒火,不耐烦的睁开双眼后,随手将被子一掀,下意识的就想和来人理论一二。
可当看清打扰美梦之人是秦淮茹后,傻柱的怒火又瞬间消失不见,下一秒,换上舔狗笑容的傻柱就要上前一步。
只是傻柱忘了,四九城已经快要步入夏季,此时他的下半身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再加上刚才的梦境里,那一幕幕限制级的画面还未消散,让他下半身不可描述的部位异常显眼。
“啐!”
秦淮茹结婚十多年了,就连孩子都已经生了三个,自然知道傻柱现在是什么状况。
虽然心里没有多少羞涩之情,但还是装出一副害臊的模样,捂着脸庞飞快的走出卧室。
原本傻柱正在为一睁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秦姐而高兴不已呢,但秦淮茹却突然转身就走。
不明就里的傻柱迈步就要追出去,可当他路过洗脸盆旁的镜子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半身光溜溜的。
“秦姐。。。。”
如果是一般人,就算不会因此感觉没脸见人,也会飞快的穿好衣服。
但傻柱就是傻柱,眼神迷离的喊了一声秦姐后,竟然朝自己伸出邪恶之手。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落下,傻柱才神色如常的走出卧室,随后一屁股坐在秦淮茹对面。
“秦姐,您一大清早的过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有事您就快点说,一会儿还得上班去呢!”
正处于贤者模式的傻柱头脑清醒不少,虽然心里对秦淮茹的来意跟明镜似的,但嘴上却只字不提,反而还在上班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果然,秦淮茹在听到这句刺耳的上班后,放在桌下的双手狠狠的攥了攥,随后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柱子,姐同意和你结婚了!”
哐当!
随着秦淮茹的话音落下,傻柱也顾不得拿乔,一脸惊喜的站起身来,屁股下的椅子也因为动作过大,哐当一声砸倒在地。
只是不等傻柱做出进一步的反应,秦淮茹再次开口了。
“柱子,虽然我同意和你结婚,但我婆婆的工作还得你去搞定!”
听到贾张氏还没同意,傻柱兴奋之情消散大半,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看着秦淮茹那欲拒还迎漂亮脸蛋儿,立马变得信心十足。
“秦姐,不就是贾婶子吗,您放心,只要我何雨柱出马,四九城还没有搞不定的事!”
习惯性的吹了个牛逼后,傻柱又露出那舔狗般的笑容,随后像是奴才伺候老佛爷般,亦步亦趋的跟着秦淮茹向贾家走去。
殊不知,秦淮茹这对心如蛇蝎的婆媳,早已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傻柱这个冤大头主动跳进火坑呢。
“婶子,听说棒梗快要下乡了?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您开口,我何雨柱一定办到!”
别看傻柱刚才信心十足,全然不将贾张氏放在眼里的模样,但真的和贾张氏面对面后,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就连原本预想好的说辞,一张嘴都变了个意思。
而秦淮茹看到傻柱这副窝囊废的模样,在傻柱看不到的地方,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同时又对自己的算计增添几分信心。
另一边,昨晚经过秦淮茹不懈的劝说,外加将一系列的算计摊牌后,贾张氏虽然勉强同意了二人结婚的想法,但心里还是有一团化不开的疙瘩。
如今见到傻柱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贾张氏瞬间将提前商量好的计划抛之脑后,没好气的撂下一句。
“那你能把工作让给棒梗吗!”
“呃。。。”
原本傻柱想着先以棒梗作为突破口,顺便再试探一下贾张氏的态度,但没想到贾张氏如此直白,直接成为了话题终结者。
刹那间,贾家便安静的落针可闻。
一旁的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焦急不已,心中暗自埋怨贾张氏不按计划行事的同时,也在不停的朝傻柱使眼色。
许久过后,就在秦淮茹准备思考着如何将话题拉回正轨时,傻柱却突然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只见傻柱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直接眼一闭心一横,开门见山的和贾张氏开启了谈判。
“贾婶子,把我的工作名额让给棒梗也不是不行,但是您得答应让秦姐和我结婚。”
见到傻柱终于开启话题,秦淮茹和贾张氏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在看到对方面上都带有一丝庆幸的表情后,不约而同的悄悄松了口气。
这下贾张氏也不敢闹幺蛾子了,为了大孙子棒梗能留在四九城,果断按照提前写好的剧本开始表演。
“好啊傻柱,我说你怎么上赶着献殷勤呢,原来是想着和秦淮茹这个小贱蹄子双宿双飞!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还有你,秦淮茹!只要老婆子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着抛下贾家!别忘了东旭死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现在才过去几年?你就不怕东旭夜里找你们索命吗!”
虽然台词都是提前想好的,但贾张氏愤怒的情绪可是一点儿没掺假,一顿歇斯底里的怒骂,尤其是听到贾东旭后,不但傻柱被骂的感觉后背发凉,就连秦淮茹这个知情者,都被骂得脸色苍白。
但秦淮茹仅仅是愣神了几秒钟,随即便在傻柱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贾张氏面前。
“妈,棒梗可是您的亲孙子,您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下乡啊!您不就是害怕我和柱子结婚后,没人给您养老吗,我发誓,哪怕和柱子领证了您也依旧是我妈,我和柱子一定会为您养老送终的!”
都说做戏做全套,为了让傻柱相信她是真心实意想结婚的,秦淮茹可谓是煞费苦心,和贾张氏保证期间,更是有意无意的示意傻柱赶紧表态。
而傻柱的外号中带个傻字,可并不代表他真的是智力有缺陷,所以在听到秦淮茹的一番话语后,立刻就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这寡妇再婚都是带孩子,哪有带着婆婆一起的,而且秦姐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要给我找个妈似的?还要给贾张氏养老送终。”
傻柱这边在心里嘀嘀咕咕,所以对于秦淮茹的示意,只能当作是没有看到,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那边秦淮茹婆媳急的够呛。
婆媳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果断决定下一剂猛药。
啪!
伴随着一道声音清脆的巴掌声,贾张氏狠狠给了秦淮茹一个**斗,不待傻柱做出什么反应,抢先一步哭嚎起来。
“老贾哎~东旭呦,秦淮茹这个小骚蹄子要抛下贾家一走了之了,傻柱你这个杀千刀的,东旭活着的时候可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现在你竟然还想逼死老婆子我?”
傻柱本就在为自己觊觎兄弟遗孀的事情心虚不已呢,如今在被贾张氏一番抑扬顿挫的哭嚎后,心里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可在见到秦淮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和白嫩脸蛋上清晰无比的巴掌印后,傻柱还是鼓起勇气看向贾张氏,同时还在心里默念了一声,贾哥对不住了,汝之妻女吾养之。
“贾婶子您快收了神通吧,只要我和秦姐结婚了,那她婆婆就是我婆婆,您的养老问题我包了,左右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话毕,傻柱再也顾不得避嫌,一把将秦淮茹死死的抱在怀里。
而贾张氏见到目的达成,心情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目光直勾勾的放在贾东旭的遗像上。
“真的?傻柱你没有骗我?”
就这样过了许久,贾张氏不知是什么原因,狐疑的询问了一句后,又额外提出了几个条件。
“想让我同意你们结婚,你还要额外答应我几个条件,第一,你们结婚的事谁能不能说,摆酒什么的更别想;第二,秦淮茹还得是住在贾家,我贾家就棒梗这一个独苗,我不能让任何流言蜚语影响他!”
“不可能!”
只可惜,贾张氏不是秦淮茹,做不到让傻柱言听计从,下一秒,傻柱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秦姐都和我结婚了还住在贾家,那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婶子,第一条我可以答应您,至于第二条您想都别想!”
一开始听到贾张氏擅作主张,不仅是傻柱脸色难看,就连秦淮茹都脸色大变,但仔细琢磨一番后,秦淮茹不由得投去一个钦佩的眼神。
随后用力握了握傻柱的大手,几声耳语后,傻柱便脸色通红的看向贾张氏。
“行,贾婶子我同意了,现在咱们就带着棒梗办理接班手续,然后我就去和秦姐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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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人事科。
因为强制下乡的政策,人事科的干部们对于接班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尤其还是傻柱这个黑五类,轧钢厂的领导们早就巴不得他滚蛋了。
因此,棒梗的接班手续在一路绿灯下,仅仅用了十分钟便顺利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