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检测第二天就出来了,苏严青拿到检查报告时,因为愤怒手背青筋暴起。
“夫人的药被换成了维生素A,虽然这对身体几乎没有任何伤害,可夫人没有服用药物,不知道夫人是靠什么支撑下来的。”
抑郁症的人,在发病时,很多行为是不能控制的,就比如前几次秦萱的自杀行为。
而秦萱病情较为复杂,昨天晚上那么激动,神志不清的情况,近两年常常发生,医生诊断她患有多种精神类疾病,一年前,医生就建议把秦萱送到精神病院。
苏严青不忍心,所以一直在家里照顾。
小小回来后,秦萱情绪难得稳定,可也就稳定了两天左右。
苏严青深吸口气:“查,谁接触过药,谁有机会换药,任何人都不能放过。”
他和秦萱虽然是家族联姻,婚前没什么感情基础,可婚后他们也是相爱过的,若不是因为小小乘坐的飞机消失,他们会过得很幸福。
此时,苏蕙蕙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下班后,她去买了一只香酥鸭带着回家。
母亲喜欢吃香酥鸭,她得哄着母亲出去踏青,带着苏小小一起去。
只有出门,才有机会弄死苏小小,还不被人怀疑。
可她回家后,却得知母亲和小小都不在家,保姆说是父亲带他们出门了。
苏蕙蕙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没人接。
她又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苏蕙蕙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自从苏小小回来后,她就总被爸妈忽略。
没一会,苏严青回拨了回来,苏蕙蕙接通,她隐藏起自己的心思,笑着问:“爸爸,你和妈妈去哪了?我带了香酥鸡回来,凉了就不好吃了……”
“商场。”苏严青回望向那边挑选衣服的秦萱和小小,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我们带小小挑几身衣服。”
苏蕙蕙:“可以让商场经理把衣服带到家里来挑,何须让妈妈和爸爸去跑一趟。要不我来安排吧,正好我们公司有几家合作的童装品牌……”
“蕙蕙,不用了。”苏严青打断苏蕙蕙的话:“小小已经挑得差不多了。”
“爸爸,这件好看吗?”
电话里传来小小的声音。
“好看,真好看。”苏严青的眼里都是笑意,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夹子音。
苏蕙蕙:“……”
记忆中,爸爸从来没有用这种哄孩子的口气和她说过话,就算是她最讨爸爸喜欢的那几年也没有过。
“蕙蕙,我定了餐厅,过来一起吃?”
“好啊。”苏蕙蕙没拒绝。
她得收拾苏小小,也不能和爸妈关系疏远。
挂了电话,苏蕙蕙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商场那边,小小选了不少,付款后让人送家里,他们准备去吃饭。
秦萱今天一天情绪都不高,昨天晚上发病她是知道的,她不知道自己发病时候什么样子,但想来是挺可怕的,小小懂事,今天一天都在逗她开心,让秦萱心里愈发愧疚。
她后悔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让自己情绪这么不稳定,让小小为她担心。
车上,小小靠在秦萱怀里,两只手抱着秦萱的手,小丫头在秦萱手背上亲了两下。
“妈妈,我爱你哦。”
“……”听到闺女爱的表白,秦萱应该高兴才是,可她此时心里只有愧疚。
“妈妈也爱你。”
说着秦萱就要哭了,她本来想忍着的,可没忍住眼泪掉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小小着急地坐稳,拿纸巾帮妈妈擦眼泪:“妈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里疼吗?”
小小轻轻按摩妈妈的胸口。
爸爸说,妈妈难受时,心口会疼,情绪会很低落,感觉活着没意思,或者就是想找一个发泄的方式发泄,比如砸东西,或者伤害自己。
看到妈妈抬手,小小赶紧把妈妈的手抱住。
“妈妈,别打自己,打我。”
秦萱:“……”
天哪!
她都做了什么,让小小这么害怕。
苏严青一脸紧张,但他能判断秦萱此时的状态,她不是发病,他安抚小小:“妈妈现在很好。”
“……”小小大大的眼睛看着苏严青:“真的吗?”
苏严青点头。
秦萱一把把小小搂入怀中。
“我的宝啊。”
她的宝贝,她的心肝啊。
她一定要好起来,不让小小担心,她不要做小小的累赘。
“妈妈……”小小贴心地抱着妈妈:“妈妈,不怕,你好好吃药,你会好起来的。”
从现在开始,她要每天守着妈妈吃药,绝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换妈妈的药。
小小偷偷擦了眼泪,留给妈妈的是笑脸。
“妈妈听小小的。”秦萱擦干眼泪。
*
餐厅在十八楼,小小一手牵着妈妈的手,一手牵着爸爸的手,幸福爆棚的她调皮地抬起脚,让爸爸妈妈提着她走。
“宝,小心……”秦萱身体有点虚,虽然小小只有三十五斤,可一只手用力,还是让她失了平衡,让小小摔了。
“妈妈,没事。”小小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拍拍屁屁。
苏严青一脸幸福,他把小小拉过来控制在自己身前,笑着说:“不准动。”
小小用力掰开爸爸的手。
“爸爸耍赖。”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旁边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到达餐厅时,苏蕙蕙已经在那里了,她迎过来亲昵地挽着秦萱的手,温温柔柔问:“妈妈,累不累?”
秦萱勉强笑了笑:“不累。”
“蕙蕙上班累吗?”
苏蕙蕙:“我也不累。”
小小和爸爸坐一起,苏蕙蕙和秦萱坐一起,苏蕙蕙一向乖巧懂事,坐下后她给每个人都倒了水。
“妈妈,药吃了吗?”苏蕙蕙问。
秦萱:“吃了。”
这时苏蕙蕙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挂了,还解释道:“骚扰电话。”
其实没人在意这个电话。
“我想去洗手间。”小小有点急。
“妈妈陪你去。”秦萱站了起来。
苏严青跟着站起来:“我陪小小去吧。”
苏蕙蕙:“还是我去吧。”
“那你照顾好妹妹。”
“急。”小小表情痛苦,快憋不住了。
苏蕙蕙是真想现在就解决了苏小小,可没机会,也容易被怀疑。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他们吃完离开经过一家儿童玩具店时,小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严青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小开心地笑了:“好啊。”
看到喜欢的玩偶,小小步伐都轻快许多。
苏蕙蕙观察四周,觉得今天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多带几个人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苏蕙蕙眼神透着阴冷,“周用,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