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书 第31章 红配绿2：明会

大厅宽敞明亮，气氛热烈，屋内悬挂着几盏雕花金灯，柔和的灯光映照在雕刻精美的木梁上，散发着一股富贵与奢华的气息。地面上铺着精致的地毯，几个随意摆放的绿植盆栽为这座大厅增添了几分生气。四周的墙上挂着一些古朴的字画，笔力苍劲，充满了文化气息。

宴席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桌面上铺着雪白的餐布，菜肴早已准备齐全。几名厨师正忙碌地将最后一道菜送上，空气中弥漫着香气，肉香与香料混合成一股诱人的气息，让人不由得食欲大开。

桌上的菜品丰富多样，五光十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几道极为奢华的菜肴：一只金黄酥脆的烤鸡，皮脆肉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一盘红烧猪蹄，色泽红亮，油光闪闪，令人垂涎欲滴；还有一大碟鲜美的海味汤，汤色清澈，内里浮动着各式海鲜，鲜香扑鼻。

最显眼的还要数桌子中央的一道“龙肚大肉”，一块块切得均匀的猪肉上，淋着略带甜味的酱汁，肉质鲜嫩，色泽诱人。旁边摆着几盘精致的凉菜，色彩鲜艳，醋香浓郁。

而在这些奢华的菜肴旁边，随意放置着一些小碟子，里面盛着细细切好的腌菜、拌菜、酱料。每一道菜品的搭配都经过精心设计，色香味俱全，显得庄重而不失人情味。

刘季目光略显沉寂。屋内的热闹与欢笑似乎与他毫无关系，尽管宴席声势浩大，但刘季的存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大厅内的灯光亮堂堂地洒下，细致雕刻的梁柱和厚重的红木家具散发出一股奢华的气息，桌上的菜肴丰盛，各种肉类、海鲜、精美小菜一应俱全，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然而，刘季的到来，却没有激起太多反响。他并未受到热烈欢迎，甚至有些宾客眼角带着几分厌烦与不屑，心里自然清楚，他不过是一个靠边站的角色，麻烦的存在罢了。周围的许多目光或多或少带着疏离，有的低声交头接耳，似乎不太想让刘季引起太多的注意。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人，但也没多少人愿意与他亲近。

在这些豪门公子和乡里权贵的眼中，刘季不过是个偶尔穿梭于阴影中的角色，手段不外乎几招小聪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他归类为“麻烦制造者”，既不能随便得罪，又不能深交太近。因为他到底不属于这些宴席中那类光鲜的“大人物”。

刘季并不急着落座，他缓缓扫视着大厅内的宾客，偶尔与几位低阶的小商贩点个头，彼此打个招呼。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让这些人有些不快，但他并不在乎。他的目光穿过热闹的宾客，定格在吕家家主吕太公的身上。吕太公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里隐约透出一些紧张，显然，刘季的到来并未在他们的计划中。

这时候，几道菜品已经摆上了桌。烤猪蹄的香气扑鼻而来，金黄的表面微微冒着油光，红烧肉的色泽浓艳，汤里还飘着各式海味，和宴席中的盛大气氛格格不入。可刘季并没有急于动筷，他拿起酒杯，浅浅地啜了一口，目光依旧淡然。即便周围的气氛再热烈，他依旧显得那么低调、疏离，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是否能融入其中。

刘季坐定后，眼神随意扫过宴席上的一众宾客，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思量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并不急着与人打招呼，而是故意放慢动作，一边喝酒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发出节奏感十足的声音。

笃，笃，笃

随着他的动作，宴席的气氛似乎微微凝滞了一瞬，几道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他。

他故意端起酒杯，环视一圈后，突然大声道：“哎，真是久违的宴席啊，真是风光无限。”

几桌宾客纷纷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不解。刘季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听说吕家这次乔迁宴，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这酒席的气氛，倒是让人心情舒畅。”他的声音带着轻松的调侃，似乎在故意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更轻松。

他这一番话让几位身边的宾客不禁互相交换了眼色，有些人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觉得刘季是在打趣。这种语气虽然听起来有些不拘一格，却也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轻松，也没有人敢正面挑起与刘季的冲突。

他接着摆了摆手，笑道：“不过，论这酒宴啊，还得看看咱们的吕太公，真是豪气冲天。要是再弄点儿狗肉，喝上一杯，岂不是更美？”他故意调皮地转过头，朝着吕太公微微一笑，声音并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狗肉上不了宴席，刘季这话是在找茬。不过他也是想暗示刘太公自己可以供给刘太公一些吕太公没有的东西，比如狗肉，比如武力庇护。

“看吕太公自己怎么理解了，度量大的会往合作想，度量小的会往争斗想。也顺便鉴定一下这老头什么成分。”刘季笑呵呵的表情下冷静地想。

吕太公微微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自然听得出，刘季并不是在夸奖宴席，而是在暗中挑衅——尤其是他提到“狗肉”这一点。

然而，吕太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面上并未显露出多少不快，反倒露出几分微笑：“你是谁呀？”

周围的一些宾客察觉到刘季在暗中发力，不少人低声交谈，似乎在揣测他和吕家之间究竟有什么隐秘的冲突。刘季并不急于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烧烤，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萧何贺的钱多，排座次的时候坐得靠近吕太公。

他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向吕太公，似乎是看穿了眼前这场微妙的气氛。他略带一丝揶揄的语气，笑着说道：“吕太公，刘季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在沛县可是有些名气的。虽然他不常露面，但他在地方上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吕太公微微眯眼，显然对萧何的介绍不完全信服，但他并未做出过多反应，只是淡淡点头，示意继续听下去。

萧何贴近了吕太公的耳边，继续道：“他啊，便是沛县这条肉食供应链的掌控者，算得上是咱们沛县的‘黑市大佬’了。虽说他不如那些什么大商贾或地方豪强那般显赫，但谁敢不吃他手里的肉呢？”他话里带着几分幽默，却又准确地揭示了刘季的地位。

刘季此时依旧懒洋洋地坐在桌旁，咀嚼着手中的烧烤，似乎丝毫不介意被众人议论。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冷静地扫过众人，看得出，他并不在意萧何和吕太公的交谈，也未表现出任何不悦。

吕太公听了萧何的介绍，心里依然有些犹豫。他的眼光转向刘季，似乎在衡量这个平凡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虽然他已听过刘季的名声，但和萧何所说的那样，刘季显然并不如那些权贵一般的张扬，反而更显得低调、含蓄。

吕太公脸上掩不住一丝轻蔑，故作镇定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刘季兄，听说你这手段不小，能在沛县混得风生水起，倒是让我开了眼界。”

刘季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懒洋洋地看着吕太公，眼里透露出几分淡然：“太公谬赞，我不过是做点小生意罢了。若是太公觉得我冒犯了，这顿酒我自认不敢再喝。”

周围的一些宾客眼见此情此景，不禁低声议论，有的人甚至开始紧张地交换眼色，猜测刘季到底是在施展什么手段。

萧何见状，心中暗暗点头，显然他对刘季的“气场”并不陌生，早就明白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虽然外表温和，实际上却是一位能在暗中操控大局的人物。

这时，萧何轻轻一笑，转向吕太公：“吕太公不必多虑，刘季兄虽然话里带刺，但心思未必有恶意。说起来，沛县的肉食产业有他的一份功劳，这也是他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的原因。”

吕太公深深看了刘季一眼，眼中的戒备之情仍旧不减，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不显山露水，却有着足够的能耐和智慧，能够让许多人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