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书 第32章 红配绿3：暗会

宴席的气氛在刘季与吕太公的微妙对话中变得有些压抑，但吕太公依旧保持着他那种老练的冷静。他看了一眼四周，清了清嗓子，笑容重新浮上脸庞，似乎将所有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

“好了，大家都别拘束，吃好喝好，今儿个是我吕家的大喜日子，不必太在意旁的事。”他语气轻松，话语也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宴席上的气氛渐渐松弛了下来，宾客们开始重新捧杯举杯，欢声笑语再度响起。刘季虽然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目光却稍微变得深邃一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萧何也不再多言，虽然他明白刘季的意图，但眼下并无更多言语可言。

吕太公的目光扫了一圈宴席，心中却早已盘算好接下来的行动。当宴席接近尾声，宾客们纷纷散去时，吕太公站起身来，微微点头：“各位，请随意，晚些时候我再同大家说话。现在，宴席也差不多了，大家尽兴就好。”

宴席散去，沛县的夜晚悄然降临，微风吹过吕家的院落，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周围的宾客渐渐散去，只有几盏灯火依旧亮着，映照着庭院中高大的树影。吕太公略显疲倦，但眼中依旧炯炯有神，深邃的目光时不时掠过刘季，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刘季，能请你到后园一叙吗？”吕太公的语气温和，带着一种自信与沉稳。

刘季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吕太公有话要说，哪能不来？”

两人穿过宽敞的院落，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这里远离了喧闹的宴席，四周的景色也显得更加宁静。吕太公示意刘季坐下，自己则在对面安静地坐下，神情显得更加肃穆。

“刘季，”吕太公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么多年，我也见过不少豪强，但像你这样的，少之又少。”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季，“我看你在这里安稳坐镇，背后一定有一番深谋远虑。”

刘季笑着摆手：“无非是些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吕太公眼神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不必谦虚，既然如此，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是否愿意听一听。”

刘季微微挑眉，点点头示意吕太公继续。

“我们吕家，若要与你合作，不仅仅是买肉卖肉这么简单。沛县的未来，必定是你我共同的未来。”吕太公的语气变得郑重，“在我们家乡，有个古老的习俗，叫做歃血为盟。此乃最真挚的誓言，代表着信任与合作。”

刘季好像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上升的光芒，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些地下交易之外的更了不起的事了。

他想起博浪沙刺秦的张良。

不过刘季毕竟三四十岁了，不会说别人说个事就迫不及待了。

他笑了笑，看着吕太公：“您这歃血听着好像有点疼吧，再说了，我刘老三一向言出必行，何必呢？”

吕太公低下头，片刻后，他从身边的桌子上取出一小碟酒和一柄短刀，目光紧锁刘季：“这是我故乡的习俗，若是能通过此誓言，合作必定牢不可破。况且，我们的合作，关系着两家的未来，哪怕是随便喝点酒，誓言也是值得的。”

刘季的眼神微微沉了下去，思考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好，既然是你们的习俗，刘季就随你们吧。”他伸手拿过短刀，轻轻割开手指，滴下几滴鲜血，洒进酒杯中。

吕太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迅速也拿过刀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酒中。两杯酒中，血色与酒色混合，成了一种微妙的红色。吕太公将酒杯递向刘季，语气更显肃穆：“此杯一饮，誓言成，未来共谋。”

两人举杯，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一饮而尽。

吕太公放下酒杯，轻轻拍了拍刘季的肩膀：“从此，我们就是一体的人，任何人都无法分割。你的肉类供应，我吕家定会全力支持，而你，也会为吕家提供未来的强大助力。”

刘季微微笑了笑，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他与吕家的结盟，虽不算是最稳固的联合，但却是当前最有益的一步。无论是吕家强大的影响力，还是自己掌握的资源，都将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未来的局势中占据一席之地。

“好，吕太公，从今往后，咱们同舟共济。”刘季冷静说道。

吕太公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似乎看透了刘季的心思，但并未多言，只是微微点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二人简单地寒暄了一会，吕太公显然对这次歃血为盟感到满意，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既然盟誓已立，明日早晨，我们便开始着手各自的计划。今晚，就不再打扰你了，刘季。”

刘季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吕太公，感谢你的信任。我会如你所愿，按照约定行事。”

两人相互拱手告辞，刘季转身走出后园，夜色已深，沛县的街道上依旧显得静谧而安然。远处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他略显沉稳的身影。今天这一场歃血为盟，虽看似平静，却潜藏着无数的波澜，而他自己，也已在这场联盟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吕太公站在庭院中央，看着刘季离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夜幕中，这才转身进了府内。不同于宴席的热闹与繁华，吕家的后堂安静而冷峻，只有寥寥几人随行，气氛也显得异常严肃。

他走进一间偏房，从四周扫视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走到房间正中央的一张古旧木桌前。桌上摆放着几个用黑布覆盖的物件，吕太公伸手将布料一一掀开，露出其中的一个小盒子。

他双手合十，低声在心中念某种晦涩的咒语。随后缓缓打开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珍贵的物品，而是一个白玉质的圆球，表面光滑，散发着奇异的光辉。

他拿出那颗圆球，露出下面的一块黑斑，这颗球其实是玉质的眼球。

虹膜上两个瞳孔并非普通的圆形，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彼此相互交错，仿佛两颗深邃的漩涡，旋转的光影在其中游走，似乎在默默诉说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秘密。瞳孔的颜色深邃如夜，带有一丝紫黑的光泽，犹如远古的星辰，深不可测。

眼球中央，一条微弱的血脉般的裂纹横亘而过，仿佛承载了无数岁月的秘密与力量。每当微光照射上去，这条裂纹便会闪烁出一抹耀眼的红色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既神秘又充满威胁。

吕太公把袖子里的小刀取出，把刀上残余的鲜血抹在玉眼上。

顿时，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那颗眼睛的瞳孔微微震动，随着血液渗透进玉石，眼球开始燃烧起来。

带着一种神秘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吕太公的心跳骤然加速，面上露出一丝喜悦和惊讶。

刘季身上确实拥有与众不同的气息，这股气息，正是他所寻找的“龙气”——那股来自红曜的特殊气息。火焰熊熊燃烧，似乎在验证刘季身上确实潜藏着巨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