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是同路人 第7章 一些线索

“呃。。刚才听谭队介绍说，你姓猫吗？百家姓有这个姓吗？”

叶林飞在听到虎纹羽的名字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哦，我是姓māo，不过文字写作老虎的虎，这个字当做姓氏的时候，其实是读māo的，很多人都会把我名字念错，我都习惯了。”

虎纹羽耐心地向叶林飞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林飞是觉自己竟然把人家的姓氏文字都想错了，自己才疏学浅，还问了这么个问题。

不过在他心里除了些许歉意，更多的，就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让别人觉得自己没文化什么的。毕竟自己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虎纹羽就像是看出了叶林飞的心思一样，不过现在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可说的话题也不多。

只是他的视线，从第一眼就没有离开过叶林飞的脸，叶林飞自然也是没有察觉就是了。

谭明渊将两人彼此介绍给对方后，就被旁边的一位警员示意过去一下，大概有什么新发现，所以此时此地，只有叶林飞、李明烨和虎纹羽三人。

“对了，叶老师是经常和警方合作吗？”

虎纹羽率先开口问道。

“也不算合作吧，就是之前阴差阳错间帮上一点小忙而已，在你们这个领域，我是个完全的外行人，不拖后腿不误导办案就不错了。”

叶林飞没带太多表情，但是神情平和地说着。

虎纹羽的视线像是被定在了对方脸上似的，他一边不动声色地盯着叶林飞，一边带着有些温柔又调皮的笑说道：

“这次的案件很是蹊跷啊，明明昨天画还在的，隔了一个晚上而已，这么几大幅画就不翼而飞了。”

叶林飞听闻微微侧过头，他无意中对上了虎纹羽炙热的视线，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间又迅速移开了，他看着墙上残存的画框问道：

“这不是还有画框在吗？对于警方来说多少也算有线索吧？”

虎纹羽闻后看着叶林飞的眼睛眯了眯，悄无声息地凑近了一些道：

“的确，不过线索不多，通常来说盗画的人通用手法是把画割下来，这样方便带，早在一百多年前，英法两国就有不少私人油画馆的画是被这样盗走的， 而且这样可盗窃数量会更多。”

叶林飞愣了一下：

“那这次为什么有几幅画连框一起带走了？”

还没等虎纹羽开口，李明烨突然冒出一句：

“那还不简单，画框里面肯定有东西呗！不然偷画框干啥？那又不值几个钱。”

虎纹羽听闻后嘴角是在不经意间抽了抽，他在刚进来时看过墙上那些画的尺寸大小后，心里就已经估摸了一种可能性，被连框端走的画都是小尺寸，反之则都是大尺寸，在他看来这些画框被留下好像没什么想不通的吧？只是很多人包括警方都会自觉地往复杂的方面去想。

叶林飞盯着画框：

“这些画框上能查到什么吗？”

“指纹啊！”李明烨又冷不丁冒了一句，不过不到几秒便否定了自己的回答：

“哦不对，作案时候傻子都知道戴手套吧，所以应该不会留下指纹。”

他又故作沉思，手托下巴喃喃道：

“那边几幅带走了画框，这边几幅留下了画框...”

不一会儿：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叶林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明烨。

李明烨下巴一点，说道：

“这几幅画框被定得太死，他们一时半会儿取不下来，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所以那群贼人就干脆放弃了。”

“...是..是这样吗？”

“我觉得是！嗯！”

看着李明烨一脸肯定，叶林飞是苦笑，你还真有一个成为侦探的梦啊。

虎纹羽站在原处没什么变化，但他嘴角微微扬了扬，眉头一抬，做了个深呼吸。

叶林飞刚要接着问什么，谭明渊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脸色阴沉，虎纹羽瞅了一眼对方的臭脸后顺势问道：

“怎么？有什么线索吗？”

一看谭明渊的脸色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似乎不是单纯的盗窃案，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哎，目前可供我们查案的线索少之又少，除了墙上画的标签，连个屁都没留下！”

“监控呢？”

“副馆长说稍后会带我们去监控室查看，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博物馆监控室是24小时都有人值班的，而且画框后面是有无线报警装置的，画框一挪动位置警报就会响，但是刚才我们把昨晚在监控室的工作人员找来问了一下，他说昨晚没有任何异常。”

谭明渊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着。

一句疑问出声道：

“你觉得，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会不会有问题？”

虎纹羽来不来就先怀疑一个人，因为职业习惯，是个人，他就有怀疑的理由。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也不排除是内部人员作案，里应外合，把画一起偷出去，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总之一切等调查后再说吧。”

虎纹羽再次看了看四周，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破案，叶林飞确实不懂，他也插不上话，只是在虎纹羽的言语下，他也对连画框一起偷走一事感到好奇和不解。

谭明渊和虎纹羽一来一回的讨论着案情，叶林飞和李明烨也趁空正好四处打望一下，但叶林飞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一个人的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自己了。

结束了和虎纹羽的对话，谭明渊转向叶林飞说道：

“叶老师，您看看能不能从现有的地方发现一些线索什么的吗？”

“啊、啊？”

叶林飞闻言后是一愣。

谭明渊见状又立马补充说明道：

“主要是您毕竟对油画的研究和了解比我们高太多了，上次也是因为您不经意的发现帮了我们大忙，虽然这次画没有了，但不还有几幅留下了画框吗，所以这次也想请您从专业角度看看，这些画框上有没有什么值得参考和利用的发现？”

叶林飞虽然觉得破案有一定成分的运气和侥幸是没错，但自己毕竟只是个鉴定画的，不一定每次都能有所发现，但对方毕竟已经开口了，他又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眉心微微皱了皱，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警方已经发现画框上的一些细节了，只是出于保险起见，想让叶林飞再来确认一下，来验证自己的想法和思路是不是往正确方向走的，毕竟不同的案件如果刚好有能帮上忙的相关领域的人协助的话，多少都会事半功倍，不说什么重大助力，但至少会有一些新思路。

叶林飞走上前去，离残存的画框更近了一些，李明烨和其他人也一起跟了上去。

他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画框上的雕刻花纹，然后脑袋稍微侧了一下，看向画框内部和画接壤的中间的缝隙处，沉思片刻后说道：

“没有画，我是真的看不出什么，但是这幅画切割的手法不太专业。”

谭明渊听闻后平静点点头，这点他也发现了，不过随后他又立马问道：

“怎么个不专业呢？”

“如果是专业的切割，不会留下像现在这样的残片，而且切割处也不会这么乱，你们看这儿。”

几人立马上前，往叶林飞手指的地方看去。

他手指的地方是油画框下部横框处，位于内框的缝隙里，确实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碎渣，但这些碎渣的大小和数量极难被发现。

看到几人在按照自己所指查看后，叶林飞接着说道：

“油画是画在布上的，常用的是纯棉和亚麻，这些画少说也有80—100年以上了，而且画布表面有一些地方的颜料涂得比较厚实，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变得很脆弱了，再怎么精心维护，遇到直接用刀硬生生切下来，布本身质量再好也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用刀割的话多少都会有残渣脱落，只是能不能发现的问题。”

谭明渊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碎渣，立刻叫人过来提取了一些。

其实他自己之前发现的只是切口处不平整而已，所以才从这方面想到手法不专业，可能是个外行干的，但并没有想到其他的。

所以叶林飞确实没有白请来。

李明烨在一旁肯定地点着头。

而虎纹羽则一脸看戏的表情，继续盯着叶林飞。

他突然带着调侃语气来了一句：

“其实从切口处平不平整，也不能完全判断手法专不专业的问题，也有可能是专业人士，但作案时紧张一时手抖。”

好似被泼一盆冷水，谭明渊感觉刚刚有的喜悦和自信，瞬间被无情的碾压了一下。

但虽然对方说的听上去很扯，但又不无道理。

谭明渊这时又补充问了一句：

“叶老师，我刚才看您盯着画框上的雕花看了很久，是画框有什么问题吗？”

他满心欢喜地希望能从叶林飞的口中收获一些线索，却不料又一盆冷水泼下来。。。

“不，画框没什么问题。”

“那。。？”

“我刚才就是觉得这个画框上的雕花很精致而已，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抱歉。。。不是什么重要的发现”

在看到了谭明渊有些失落的神情后，叶林飞抱歉地说了一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谭明渊立马又接着问道：

“您刚才说有碎渣和颜料脱落是不专业的手法，那专业手法的话是不会有任何碎渣吗？”

“其实多少也会有，只是良好的职业习惯的话，是应该用刷子把碎渣清理掉，而不是留在画框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把一幅好端端的油画，从画框里用刀切下来的，真要换画的话，可以直接把画框拆解开来，再把画布整块取下来，重新换新的画布或者作品上去，这样也不存在什么碎渣的问题了，发现会有碎渣，纯粹只是我做实验时不小心发现的。”

说着，叶林飞又无奈道：

“更何况没有哪个贼在偷东西的时候，还会在意清洁方面的事。。。”

李明烨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案发现场，多少也不知道该说啥。

听完叶林飞的话后，谭明渊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了，毕竟叶林飞确实不是专业破案的，现在画都没了让人家找线索，多少有些难为别人。

不过光是发现这些碎渣，也是对破案有一定帮助的，至于找到其他的破案关键线索，那就是警方的事了！

现场的几位稍微沉默了一下。

“我倒是还有一个线索”

虎纹羽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然后随着众人的目光投向他，他伸出揣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提起食指和拇指，两指间还捏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根头发！

“你在哪儿发现的？”

谭明渊问道。

“就在这个画框上啊，而且还有毛囊，你说巧不巧？”

虎纹羽故作懒态，用手指了一下就在这个画框旁边的另一个画框！

但一瞬间，视线又落回了叶林飞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