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有不疯的 第62章 全员助攻

晴天一走，林泽渔迫不及待地问道：“梣芷仙子的陨落和岚霖仙人有很大的关系吧？”

沈洛喝了口温热的茶，道：“非也，岚霖造成的伤养一月便可治愈，导致梣芷陨落的原因还是你们熟悉的那位。”

天道。

林间莺想，这个天道究竟是什么造物，有这么大的本事，从沈雁之开始到现在，她们经历的每一件大事多少都有祂的身影。

林间莺曾在度娘搜过天道的意思，可她拿着搜到的信息问阾羁鸟，阾羁鸟却说这只是天道的表面伪装，祂的内核在上古时期就是最强的存在。

但现在上古时期的神陨落的陨落，失踪的失踪，天界里只剩下一位上古时期的神了。

那个神就是天尊。

沈洛说，无人知道天尊究竟活了多久，天界古书里也没有记载，仙人只记得有位古神住在三十三重天，她手握竹枝，以三十三重天地底为天，凡界天空为地，在这两者之间劈开了一个九重天，作为天界的主要阵地。

林间莺听完这段历史后失眠了一天，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想到自己何德何能能喊这么厉害的神仙“祖母”，林泽渔也是如此，两人花了三天消化这个消息才让沈洛的课继续讲下去。沈洛对此毫不意外，说自己知道的时候也是她们这个反应，很正常。

之前沈洛几人对于天道是避之不谈，即使林间莺追着询问也被轻飘飘的挑到一旁，现在倒是让沈洛主动提起了。林间莺不放过这个机会，再次说出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问题：“三叔叔，这个天道到底是什么存在？每次大事都有祂的存在。”

沈洛淡淡看她一眼，依旧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个地方话题：“泽渔，你的修炼如何了？”林泽渔挠了挠脸，小声说：“我…我也不清楚修炼的怎么样……”

莲瑾喻眼中闪过一丝青色的光芒，他笑出声对沈洛道：“不错嘛挺有天赋，林泽渔三日后就可以渡劫成仙了。”

林泽渔喜出望外：“真的吗？！不过我听莺莺说她渡雷劫的时候差点丧命，我会不会也……”话音未落，沈洛开口：“这次我助你护法，不必担心。”林泽渔欢呼雀跃，也不去关注梣芷和岚霖的过节，心里全是自己成仙后的想象。

事情弄清楚的林泽渔没了顾忌，岚霖仙人看不惯她就看不惯吧，反正也影响不到自己，林泽渔喝完手里的茶，在沈洛的要求下和莲瑾喻一块出去了。

这下正厅里只剩下林间莺和阾羁鸟还有沈洛三人，林间莺盯着茶杯目光放空，对沈洛再次绕过自己的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迟早要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

林间莺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心思神游天外，连沈洛喊她都没听见，还是阾羁鸟拽了下她的袖子才回过神：“怎么了三叔叔？”

沈洛从袖中掏出一条包装好的细碎的银项链让其飞到林间莺手上，道：“月老送你的，说今日宴会惊鸿一瞥，令他念念不忘，为此特意托我送礼给你。”

林间莺手指摩挲着项链，才发现这不是银制，而是一种她不知道的玉雕成的，没有接合的缝隙，是一整块没有切割没有焊接的玉雕就。项链上面还刻了繁杂的花纹和镂空，比林间莺在首饰店里看到的奢侈项链还要好看。

阾羁鸟看到这项链，脸有点黑：“这项链月老宝贵的很，如今却这么大方拿来送人？”林间莺摸项链的手一顿，默默的把项链放回原来的样子，再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说：“既然是月老喜欢的东西，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三叔叔你还是还给他吧。”

沈洛笑出声，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道：“你们误会了，月老将这项链送给你，是因为阾羁鸟也有一条和它相配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说罢指尖凝聚灵力，幻化出一条几乎和桌上这条项链一模一样的来。

沈洛幻化出的项链跟月老送林间莺这条相比，正好一凹一凸嵌合成一个玉项圈，就连那花纹都是相互对应的——幻化的项链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场景，桌上的项链是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画面。

沈洛一边让幻像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展示给两人一边解说着，似乎忽视了林间莺微红的脸和阾羁鸟涨红的耳朵。

林间莺坐立不安，她脚趾扣地恨不得逃离这里，可惜她不敢在沈洛面前放肆，只得接受了沈洛的讲解。

阾羁鸟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耳朵的绯红已经漫延到了脖子处，林间莺怀疑再待下去，阾羁鸟整个人可能就要熟了。

眼看沈洛即将有说完的预兆，林间莺无声摆好起跑的预备动作，等着沈洛松口就冲出正厅。结果沈洛讲完慢吞吞的喝口茶，看到五分熟的林间莺和八分熟的阾羁鸟，十分不给面子的嘲笑道：“哎呀，这么纯情？我记得小莺你对这些不是看得挺开的吗？”

猝不及防被diss的林间莺干笑几声，敷衍道：“没有没有，哪里哪里，不值一提哈哈，哈哈。”她看着沈洛越来越深的笑意心里发凉，连忙找了个借口溜走。临走时连头上的簪子掉了都没注意，就这样披头散发着逃离了正厅。

阾羁鸟拾起掉在地上的簪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沈洛把凉透的茶杯往旁边推了推，看到阾羁鸟捏着簪子发呆轻声道：“还不快去跟着，杵在这做甚？”

阾羁鸟回神，他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匆忙向沈洛行个礼便出去了，估计是心绪不宁，阾羁鸟走到门边上时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沈洛见他如此狼狈，无奈的笑笑：“果然还是个小孩，毛毛躁躁的。”

林间莺出了正厅，在花官府绕了一圈没找到林泽渔和晴天她们，倒是看到了很多漂亮的女仙，她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汉服，梳着繁重的发鬓，手里还各拿着一种花，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林间莺不想打扰她们聊天，于是打算自己在花官府里找林泽渔，她对自己的识路能力非常自信，不靠别人也能找到路。

可惜被狠狠打脸了，在林间莺第五次看到那群女仙后，终于崩溃的放弃自力更生去问路了。她在女仙中观察好久，决定向手里捧着牡丹花的女仙问路。

牡丹上仙听完林间莺的问题温和一笑：“原来是主上的贵客，泽渔姑娘和晴天仙官莲泽上神一起，在花官府后园里玩耍着。木槿，你带间莺姑娘去吧。”一个手拿一束木槿花的女仙应声出来，朝林间莺微微行礼道：“姑娘跟我来吧。”

林间莺也行抱拳礼跟牡丹上仙道谢，然后去追上木槿上仙的脚步了。两人离开不过半柱香，阾羁鸟过来了：“牡丹上仙，有见到一位穿着天水碧配退红色的姑娘吗？身高差不多比我矮了一个头，很漂亮的一位姑娘。”他伸手比划出林间莺的个头，希望牡丹上仙能给出些线索。

牡丹上仙掩唇思考了片刻，道：“方才有位和你的描述差不多的姑娘向我问路找人，她说她叫林间莺，陇客找的可是她？”阾羁鸟点头。牡丹上仙了然，伸出纤纤玉手指着后园的方向道：“我让木槿带着她朝后园那去了，现在应该是找到姑娘要找的人了。”

阾羁鸟道完谢便冲着后园大步流星走去，玉芝上仙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奇道：“以往可没见过这般着急的陇客，今儿真是开了眼了。”

牡丹上仙拨弄着手里鲜艳的牡丹花，闻言轻笑道：“那可不，陇客对那位间莺姑娘是真上了心的。”

这边林间莺跟着木槿上仙走着，走到一半木槿上仙突然停下握紧了手里的木槿花沉默许久，林间莺见她停下来以为出了意外，正要开口询问时听见了阾羁鸟略微沙哑的声音：“…莺莺。”

林间莺身形一顿，她回过头看到了头发有些缭乱的阾羁鸟，他应该是跑过来的，不然头发跟被风吹过的一样乱。

阾羁鸟无声做了个深呼吸，让猛跳的心平复下来，他先是把自己的头发用灵力梳整好，这才走到林间莺面前伸出手露出她遗落的簪子：

“你的簪子遗落在正厅，我怕你着急，便送过来了。”

林间莺接过簪子，小声道谢后将散下来的头发用簪子挽起。挽好头发后，两人的目光对到一起，又慌乱的错开，林间莺盯着自己的鞋子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林间莺你不是勇的很吗怎么关键时候就死机了？！

正当气氛一度尬到冰点时，处于离线状态的木槿上仙终于上线了，她微微摇了摇头，转身看到了林间莺和阾羁鸟，奇怪的“咦”了一声道：“陇客仙官，你何时来的？我竟没有发现。”

阾羁鸟偷偷看了林间莺一眼回答道：“方才，上仙与人传音，自然没有察觉。”木槿上仙了然点头，她的目光在林阾二人间徘徊，那眼神越看越怀疑，看得林间莺又想脚底抹油溜走了。木槿看来看去，语出惊人道：“陇客，这位姑娘是你夫人吗？”

阾羁鸟还未开口便被林间莺打断：“不不不不不不，我跟他是……呃……是挚友！对，算很好的朋友，不是……不是夫妻……”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木槿明显不信，她指指阾羁鸟腰间的玉佩，再指指林间莺挽头发的玉簪，道：“他的玉佩和你的发簪出自同一块玉，除非是无心之举，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这林间莺还真不知道，簪子是沈洛送来的，她觉得好看就戴上了，谁知道这簪子和阾羁鸟的玉佩是同宗啊？！

林间莺棋差一着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木槿见此得意洋洋道：“我就说我没看错吧，你和陇客的穿搭一看就是一对儿，还想骗我说是朋友，哪有朋友像你们这样的？”

林间莺穿的天水碧退红刺绣桃花暗纹宋风汉服，阾羁鸟穿的是鸦青松石刺绣卷云宽袍，刚好也是宋风汉服。乍一看还真的挺像夫妻二人的，难怪木槿上仙如此笃定。

林间莺磨磨后槽牙，开始附和木槿上仙的话，想让人赶快跳过这个话题。木槿果然不再追究，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对啦陇客，你几百年前误食了过量的迷药，现在身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吗？若是还有，我让藏红再给你瞧瞧。”

阾羁鸟摇头道：“没有，多谢木槿上仙关怀。”他一直在看林间莺的神色，之前还遮遮掩掩的，现在直接光明正大的偷瞄。木槿看这情况，不就是两个犟种谁也不先戳破窗户纸嘛，跟当年沈洛和相如故一个死样。

她无声叹了口气，笑容满面对林间莺道：“离后园不远了，我还有他事先行离开了。姑娘顺着路直走便可，再不济还有陇客，他认得路。”

林间莺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阾羁鸟对木槿行礼道别，林间莺也赶紧跟着行了礼，木槿上仙颔首微笑，离开了。

可以当幌子的人一走，氛围瞬间冷了下来，林间莺按照木槿指的方向闷声不响往前走着，阾羁鸟紧跟着她，丝毫没有落下半分。无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除了这些，还有林间莺“砰砰砰”一直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从阾羁鸟给她送簪子过来时林间莺的心跳就一直保持在110\/s的速度跳动着，她不是没试过让心脏平静下来，可不知道怎么了，心脏特别激动不听主人的控制。

林间莺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撞击自己的心脏，试图突破束缚它们的牢笼，飞到天空宣告胜利的自由。

恍惚间，林间莺想起来自己曾听过的一首关于蝴蝶的英文歌，介绍这首歌的标题便是——喜欢一个人，像有一千只蝴蝶在心中飞舞。是一位阿美利卡国歌手Kacey musgraves的作品《butterflies》。

cloud nine was always out of reach，

极乐之境最难寻觅，

Now I remember what it feels like to fly，

现在我知道了翱翔的感觉，

You give me butterflies, mhm，

你给了我蝴蝶的翅膀，

You give me butterflies，

你让我满心欢喜。

……

林间莺不自觉的在心里哼着这首歌，眼看马上就要到达后园，她加快了脚步，不想被阾羁鸟抓住了手腕。

林间莺回头看他，阾羁鸟耳朵红的滴血，他抿着唇犹豫了好久，才道：

“莺莺……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