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有不疯的 天地万通晓万事

江欣又看向林泽渔，一言难尽的问她：“泽渔你…确定选这个？”

林泽渔点点头，说：“我知道学吹唢呐不容易，但我可以不用吹它。”

江欣没搞明白她的意思，谨慎的询问：“那……”

“我可以用唢呐来砸人，”林泽渔挥舞着手里的唢呐，振振有词：“完事儿我还可以用唢呐给他送个终。”

江欣：……

阾羁鸟：……

林间莺：……

江欣猛拍桌子，厉声说：“法器是伴随你们一生的，不可胡闹！林间莺就算了，好歹是个二胡，你选了唢呐，就要用心去学，别搞那些野路子。”

林泽渔停止挥舞的动作，乖巧的说：“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小姨。”

林间莺也连忙说：“肯定会好好学的小姨，您就放心吧！”

江欣这才收了火气，柔声说：“等你们毕业，我会请伶伦上神*来教授你们。”

两人乖巧的点头，让自己选的法器认主后，江欣满意的点头，她的假期即将结束，她简单说了些其他的事，就匆匆离开了。

江欣走后，阾羁鸟把那几只红腹锦鸡赶到花园里，正打算在花园冥想一会儿，转身看到了林间莺和林泽渔眼睛布灵布灵地盯着他。

阾羁鸟：……

这阵仗换个胆子小的要被吓个半死。

他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们找我有事吗？”

林间莺说：“就，我突然想到你们活了那么久，肯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阾羁鸟：“所以……？”

林泽渔抱着《古代汉语》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将书展示给他看，她一脸期待地对阾羁鸟说：“拜托了！”

阾羁鸟眼皮倏地一跳，他接过林泽渔手里的两本书，翻了几页，然后平静的把书还给林泽渔，抱拳说：“告辞！”

林间莺手疾眼快拽住他的袖子——幸好今天阾羁鸟穿的汉服，可以抓的带子好几条，不然她们也不会挑今天来薅阾羁鸟羊毛给她们的论文镶点金。

阾羁鸟逃走失败，被两个小姑娘摁在林泽渔的书房里，为她们讲解书上的知识。

林泽渔贴心的把《古代汉语》翻开放到阾羁鸟眼前，微笑道：“请讲，阾老师。”

阾羁鸟试图再挣扎一下：“我叫沈洛过来给你们讲，宋凝竹也行，他们都比我厉害，我是真不懂这些，别问我，我都不知道！”

林间莺说：“要是二叔叔能来我就不找你了，拜托，你好歹从古代活到现在，多多少少也知道点，我一个理科生高二就不碰政治了，你教教我。”

阾羁鸟指着林泽渔说：“那你找林泽渔啊，她不是学的汉语言吗？”

林泽渔皮肉不笑道：“我自己背生背死恨不得天天拿根绳子挂上去，脖子一挂眼一闭这辈子就过去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情给莺莺讲政治。”

现在想想林泽渔真想回到三年前给选了汉语言专业的自己一巴掌，怒斥她为什么要学这个专业，害的林泽渔现在没一天的睡眠超过五个小时的，长期睡眠不足令她的脾气越来越大，整个人仿佛被鬼缠绕着，搁着五米远都能感觉到林泽渔的怨气。

林泽渔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平静的说：“我的论文第五版十天前修改完提交，今早被导师打回来了。”

看着平静，实际上人已经死了。

好可怕，林间莺无故打了个寒颤，默默离林泽渔远了一点，她的论文还在写，已经想象到写完后和林泽渔一样痛苦的查重和修改了。

该死的查重率！

书房的温度极速下降，阾羁鸟看着那本《古代汉语》和一旁的《马原》，明明自己没上过凡界的学校，却感觉到了瓷国学生的崩溃——阾羁鸟上次去学堂还是在五百年前，教书先生讲的那些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林间莺撑着桌子对阾羁鸟说：“阾羁鸟，你就说教不教？给个准话。”

阾羁鸟无辜摊手：“我自己学的都还给先生了，哪还能教你们，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林间莺叹了口气，给沈洛打电话，电话接通，沈洛的声音传来，林间莺开门见山说：“三叔叔，你能来我们家指导一下我们的论文吗？拜托了，小鱼儿的论文已经被打回五次了，我不想我的论文也遭这样的罪。”

沈洛轻笑出声，语言中带着点无奈：“我也爱莫之助啊小莺，我也许久未看书本了，凡界的那些知识我看过，有些搞不懂，要不你们去找你二叔叔？他今天应该有空。”

什么？原来你也……

林间莺失望的挂断电话，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宋凝竹身上。可喜可贺，宋凝竹爽快的答应了。

阾羁鸟松了口气，连忙逃走了，为了防止再被逮到，他干脆利落的变回鹦鹉，躲在花园里了。

半小时后，宋凝竹到了，他先仔细地看了一遍两人的论文，在这期间，林间莺能感觉到宋凝竹的疑惑。

疑惑这样屎盆子镶金边的论文她们是怎么写出来的。

林泽渔见宋凝竹看她论文时紧皱的眉头，吓得呼吸停滞，生怕下一秒宋凝竹就要变身为导师，开始挑刺了。

还好没有。

宋凝竹皱着眉头看完二人的论文，轻叹了口气，指出了其中存在的问题，并给予了一些建议。林间莺和林泽渔在一旁拿着手机录音认真聆听，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管宋凝竹说的对不对，宋凝竹见她们这样，默默的讲得更细了。

在宋凝竹的帮助下，林泽渔改好了她的第六全新版论文，第一时间给她的导师发了过去。而林间莺手机平板电脑同用，搜索了几十个网页，浏览了上百个数据，终于补完了她论文卡住的最后几万字。

林间莺和林泽渔感激地望着宋凝竹，两人一唱一和要宋凝竹留下来住一晚，阾羁鸟做饭招待。

宋凝竹拒绝了，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临走之前他给二人介绍了一个新奇的软件——这是神仙开发类似于微博知乎这样的，只不过里面的内容都是除了凡界以外其他两界的，宋凝竹说，她们有些事情可以通过这个软件搜索，不用再追着阾羁鸟问这问那。

林间莺喜出望外，这下可以看的八卦不止凡界了。

送走宋凝竹后，林间莺和林泽渔对视一眼，傻笑着又看了一遍自己全新的论文，满意的相互击掌，庆祝自己提早解放。

论文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答辩了，这还不是a piece of cake（小菜一碟）。

林间莺美滋滋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点开了宋凝竹介绍的那个软件——天地万通。

刚一点进去，就弹出来一个界面，要求林间莺实名验证注册账号，自己的名字，称号，年龄，职位等等，甚至还要填父母其中一个的信息。

林间莺想了半天才把这个填完，惴惴不安的点击提交，生怕验证不通过，等了一分钟，验证过了，林间莺高兴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开始探索天地万通的内容。

天地万通分三个大模块，分别为天界、凡界、魔界，这三个大模块又各自分为数几个小模块，几乎所有林间莺能想到的方面这上面都有，比微博知乎还要万能，真不愧是天地万通啊。

林间莺看了会儿推荐的内容，被天界的神仙拍的点心图片馋的直流口水——这才叫秀色可餐。

还有天界的宠物，林间莺点进一个叫“毛茸茸是最可爱的创造物”的帖子，里面全是360度无死角拍摄的一只九尾狐的照片！

果然天界的人都是把九尾狐当宠物养啊……林间莺一边美美的云吸狐，一边想，看来，神仙的生活也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枯燥乏味嘛。

林间莺吸完狐，想起来阾羁鸟，她好奇心大爆发，试着在搜索栏输入“阾羁鸟”三字，最先蹦出来的帖子，发布时间居然是1666年！

林间莺算了一下，1666年是清朝，皇帝是康熙，这么说，阾羁鸟不仅见过康熙，甚至还见过康熙的儿子四大爷和熹贵妃，哦豁，林间莺在备忘录记下这条，想着以后问问阾羁鸟，他有没有看过现场版的甄嬛传。

林间莺点进这个1666年发布的帖子，看看是什么内容——

发布人：画楼西畔

发布时间：1666年8月10号 申时四刻

发布地点：天界·九重天

今日学堂来了个白色头发的男孩子，看着不过三百岁，个头倒不小。我看到第一眼就疑惑这么小怎么就进学堂读书了？

散学后我看了先生的点名册，新来的男孩叫阾羁鸟，名字好听，但人挺奇怪的，整堂课我见他一直低着头看着书本，也不看先生的板书，先生也不喊他起来回答问题，这个阾羁鸟是什么来头啊？

我不是学生，我是先生的助教。

评论：

桂桂桂：他是凤凰大人从凡界捡到的一只小妖，先前是被凡界的一户人家养着，后来一条蛇妖四处作乱，不是白素贞，正巧屠杀了以那户人家为中心方圆百里的所有人口，凤凰大人斩杀妖孽，临离去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阾羁鸟，心生怜悯，就把他带回三十三重天了。

画楼西畔：原来如此，我就想按照咱们天界孩童的生长速度，三百多岁不该来上学堂，如果是妖的话，就解释的通了。

月中宫：凤凰大人这样随意将妖带回三十三重天，天尊是真的一点都不管吗？

捣药去：你操什么心，凤凰大人养了那么多灵鸟，其中不乏妖魔，你何时见过它们为虎作伥，肆意妄为？

画楼西畔：凤凰大人芝兰玉树，品行高雅，他管教那些灵鸟妖魔再好不过，你就不必关心那些有的没的[回复-月中宫]

……

林间莺继续往下翻着评论，啧啧惊奇阾羁鸟的身世这么凄惨，也难怪他不愿意说出来，那都是曾经难以抹去的伤痕。

翻着翻着，她看到了几个眼熟的用户名，林间莺看着名字想了想，嘿，正巧是她那几个叔叔——

花神：阾羁鸟生性乖巧，温驯守规，诸位就不必在揣测他了。

郁离：羁鸟年幼，若发现欺凌之事，绝不姑息。

林间莺知道第一个是沈洛，就是他说的话一个都不符——生性乖巧？天天跟她怼天怼地的鹦鹉那叫乖巧？

温驯守规，阾羁鸟要是真的温驯守规林间莺也不会随身携带蝴蝶刀时时刻刻准备剃毛，虽然蝴蝶刀带着是防身用的。

林间莺忍住点“踩”的按键，心道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不值当的招惹沈洛。

至于郁离，林间莺还是求助了度娘，得知“郁离”是竹子的别称，才知道是宋凝竹。

可是，宋凝竹不是在读研究生吗，他和沈洛还是有些区别的，如果宋凝竹和沈洛一样天天穿着古装，那林间莺肯定他也是从天界跑到凡界来学习学习凡界的知识。

可宋凝竹和沈洛若水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没有像那二人一样留着长发，还带着耳坠，言行举止间都透露出贵公子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待在高位的。宋凝竹穿的低调，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他身上最亮眼的便是他的颜值，这也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林间莺鬼使神差的点进宋凝竹的主页，发现他的账号注册时间居然是一百多年前。林间莺以为自己眼花了，退出去再进来时看到了宋凝竹那条评论的时间：1921年7月23日。

林间莺：……

我勒个豆，林间莺截了个屏，按照这个时间推算，宋凝竹是见证了瓷国的成立和发展，难怪他比沈洛要清楚凡界的知识。

林间莺库库截图，然后再一次点进了宋凝竹的主页，最新的一条帖子是前天：

发布人：郁离

发布时间：2058年7月31日

发布地点：凡界·A市

今日斩杀妖孽一只，原身为兔，经查看，是天道意识所为。

评论：

忘川郁洵：已审，确认无误。

上善：此事出现的愈发张狂，辛苦了。

灵：多加小心，切勿逞强。

林间莺看着屏幕上的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天道意识”从他们口中说出多次，频率实在太高，林间莺想知道这个天道意识到底是字面意思，还是什么其他的东海县。

她退出宋凝竹的主页，在搜索栏里输入“天道意识”，却发现没有相关的帖子，她不死心的刷新了一遍，依旧没有。

这到底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林间莺开始脑补，补着补着被自己吓了一跳，如果真的和自己脑补的内容一样，那天道意识简直比核武器还要可怕，沙人于无形，暗中的敌人远远比明面的敌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