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有不疯的 第51章 沈雁之的过往

沈雁之神情得意的对林间莺说：“你现在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会放了你。”

林间莺：……

她颇为无奈的笑笑，没回应沈雁之的挑衅，而是低头继续看她刚看到一半的小说。沈雁之见林间莺不理会她，顿时气急败坏的把林间莺手里的手机打落在地，大声喊道：“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说着一脚踩在手机上，沈雁之穿的细高跟，直接把手机屏幕给踩碎了。

林间莺没心情跟沈雁之玩了，她站起身将宽大的袖子束起来，先是一巴掌扇倒沈雁之，然后和林泽渔一起把十个保镖掀翻在地，以手作刀将人给劈晕了。

沈雁之见她们二人轻轻松松把她带来的保镖给解决掉，吓得脸色苍白，捂着脸一动不敢动了。林间莺蹲下来先捡起手机，然后和她平视，语气十分淡然：“我说过，别来惹我，你还是不长记性，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怎么就光抓着我一个人招惹？”

沈雁之气结，话都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那个死东西说你最厉害，让我想方设法招惹你趁机汲取能量，助我成仙，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被你血虐！”

幸好此时会客厅没有其他人，不然他们肯定以为沈雁之疯了，林间莺也想这样认为，可惜她已经成仙，这是毋庸置疑的。林间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抓住沈雁之的衣领将人提溜到到沙发上，质问道：“你说的那个死东西，是指系统吗？”

沈雁之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眼神躲避：“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有点听不懂。”

好好好，又装傻是吧。

林间莺气笑了，她卡住沈雁之的下颚，手上使了点力，威胁道：“到底说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趁我还没用特殊手段撬开你的嘴，最好全部给我老实交代！”

沈雁之吃痛，眼里泛起泪花，可能林间莺的表情有点凶神恶煞，沈雁之居然被吓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林间莺手上，很快就浸湿了贴着沈雁之的一小块衣服。

林间莺：……

她松开手，对哭成泪人的沈雁之有些束手无措。林间莺求助地看向林泽渔，林泽渔显然也被这一出给搞懵了，跟林间莺对视大眼瞪小眼。

我也没那么凶吧？林间莺用眼神询问林泽渔。林泽渔看看哭得稀里哗啦的沈雁之，再看看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林间莺，突然幻视哭包小女友和暴躁死渣男，她眼神转了一圈，委婉的开口：“呃……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吧？”

林间莺：……

沈雁之哭到力竭，嘴唇都白了，林间莺看不下去，环视周围也只有香槟这种越喝越渴的，好在她随身携带着几瓶水和干粮在空间里放着，那是防止自己出了意外特意准备的，现在被林间莺拿出来一瓶水递给沈雁之，她努力用哄人高兴的语气说：“别哭了，补点水。”

林泽渔：……我知道你很努力，但你先别努力，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林间莺：别管，我有自己的节奏。

沈雁之接过水，也不展示自己的娇弱了，直接力拔山兮气盖世扭开瓶盖，“吨吨吨”一分钟给干完了。她大哭一场好似换了个人，沈雁之把空瓶子放到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林间莺，小声说：“姐姐，能不能……再给我一瓶水？”

好家伙，把孩子哭得直接脱水了。

林间莺神情复杂地用袖子当掩饰，再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沈雁之，沈雁之毫不客气的再次一分钟喝干净，完后还满足的打了个轻嗝，和先前嚣张跋扈的沈雁之完全是两个人格。

林间莺想到什么，她看着一脸满足的沈雁之，心里对比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不可能。林间莺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着人畜无害一点，试探的询问沈雁之：“沈雁之，你多大了？”

林泽渔震惊的看向她，似乎不明白林间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沈雁之这么明显的年龄，有必要问么？还是林间莺发现了什么。林泽渔还没开口问林间莺缘由，就听见沈雁之可怜兮兮的回答：“五岁了！过了明天就六岁了。”

好家伙。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林间莺还想着趁机多问几个问题，就见沈雁之清澈明亮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暗低沉，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沈雁之盯着林间莺，恶狠狠的说：“林间莺，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又变回来了。林间莺没理会她，指了指沙发上的两个空水瓶说：“要不要付个钱？”

沈雁之转头看见两个空矿泉水瓶，表情空白了一下会儿，然后回头恶狠狠的对林间莺说：“别想着能诓我，当我五岁小孩呢！我什么时候喝你的水了？！再说，两瓶水还值得你跟我要钱吗，你就这么缺钱？”

林间莺浅浅一笑，说：“两瓶水确实不值钱，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跑了五公里给你买的，你不感激我就罢了，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沈雁之冷笑：“别胡扯八道了，你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信。”

林间莺敛起笑容，上前一步再次卡住沈雁之的下颚，寒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几句话！”

沈雁之挣扎的动作一顿，开始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啊？你疯了吗林间莺！”

林泽渔适时点开手机录音，沈雁之愤怒的声音从她的手机里传出来——“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那个死东西说你最厉害，让我想方设法招惹你趁机汲取能量，助我成仙，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被你血虐！”

她晃了晃手机给脸色煞白的沈雁之看，说：“趁莺莺还没有生气，你还是如实招来吧，不然你会生不如死的。”

沈雁之嘴唇翕动，瘫倒在沙发上，差点滑下去，林间莺把她提溜起来坐正，说：“如果有一句是假的，那些保镖就是你的下场。”

沈雁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五岁那年，和妹妹去河边玩，我们嬉笑打闹时，我不慎被妹妹推倒到了河里，我大声呼救让妹妹找人，妹妹却……一声不吭的跑走了……”

沈雁之溺死在河里，父母以为是女儿脚滑自己掉进河里，悲痛欲绝过后，对妹妹沈衍之更加百般疼爱呵护，生怕这个女儿也因为意外逝世。

沈雁之死后魂魄没有立即到十殿阎王那报到，而是一直跟着妹妹沈衍之身旁，看着沈衍之享受父母的疼爱，看她度过美好的童年，看她经历无忧无虑的小学生活，看她被心仪的学校录取时欣喜若狂的表情，看她……夺走原本属于沈雁之的一切。

沈雁之不甘，凭什么沈衍之为了享受父母双倍的爱而害死自己，她们不是双胞胎么？不是心有灵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

沈雁之恨沈衍之，她每天都在诅咒沈衍之不得好死，就这样，沈雁之的魂魄跟着沈衍之一起长大，沈雁之的恨意也越来越强，直到有一天，沈雁之碰到了一个像碎瓷片的发光东西时，一切都变了。

发光瓷片许了沈雁之一个承诺，只要沈雁之按照祂的要求做事，祂会让沈雁之死而复生，甚至——

飞升成仙。

这个承诺太诱人了，再加上沈雁之的魂魄停留在五岁这个阶段，分不清真假，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碎片的条件。

之后，碎片变成所谓的“系统”先让她寄居在林泽渔身体里，试图拿林泽渔开刀。可惜沈洛把她们压制的很死，还是碎片分出自己的力量挣脱了沈洛的禁锢，这也导致了祂的一小部分能量残留在林泽渔身体里，成为了林泽渔的专属“系统”——这块能量不受碎片的控制，完全臣服于林泽渔了。

有了前车之鉴，碎片将沈雁之的魂魄寄居在亲妹妹沈衍之身上，这下没了沈洛等类似的外力阻挡，没过两个月，沈衍之的魂魄就被姐姐吸收的差不多了。等到第三个月时，沈衍之的壳子下面完全换了个人，沈衍之彻底死了，活下来的是沈雁之。而那个被沈雁之吞噬的魂魄，将再无转世轮回的可能——魂魄都没了，还怎么转世。

沈雁之夺舍成功后，碎片给她的第一个任务，要求就是获得江朝烨的注意，碎片教给她很多东西，明里暗里的都是在引导沈雁之的三观。久而久之，沈雁之的三观被严重误导，也就是为什么林间莺见到沈雁之时，是一副小太妹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整日耽于玩乐。

江朝烨和她在一起后，意识到沈雁之的三观很歪，江朝烨品行特差，私生活也乱，但好歹也是三观正的爱国青年。他试图掰正沈雁之的三观，可惜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末世丧尸来了。

那是段很阴暗的时光，江朝烨带她前往庇护所的时候遭遇了丧尸围攻，丧尸来势汹汹，江朝烨在保护沈雁之的时候不慎被丧尸咬到，生死存亡时刻，沈雁之求碎片救江朝烨的命。碎片答应了，代价是沈衍之这个壳子的死亡。

江朝烨活下来，抱着沈雁之的尸体嚎啕大哭——他以为是自己杀了沈雁之，却不知沈雁之本人正在他身旁淡淡的看着，一滴眼泪都没掉。

之后末世丧尸结束，碎片分出的能量被若水几人摧毁，碎片再次重伤，沈雁之的魂魄状态维持不住，无奈之下沈雁之只好随意挑了个长的好看的女孩，夺舍了她，这个女孩，就是如今沈雁之用的壳子——田晓晓。

这次碎片给她的任务难上加难——嫁入傅家／成为傅家掌权人二选一，沈雁之深思熟虑，选了第一个。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傅斌是个傻逼，各种渣男特征他都有，如果结婚那天没有林间莺出手，估计傅斌已经二婚了——田晓晓这个壳子很脆，动不动生个病住个院，是个药罐子。还是碎片调节了田晓晓的身体，否则林间莺见到的可不是生龙活虎的沈雁之，而是病怏怏的她。

任务完成后，碎片发布了一个长期任务，让沈雁之想尽办法隔三差五见过林间莺一次，必须是面对面对视，偷窥跟踪什么的都不行，要维持三年之久。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碎片并没有解释。

沈雁之无法，只能照做，可依旧进度缓慢，更别说林间莺出国三年，进度直接清零重新开始。今天宴会暴露，也是她被碎片催的紧了才一时冲动说了出来。

沈雁之滔滔不绝说了很久，指针从三慢慢移到了十，林间莺聚精会神的听着，林泽渔尽职尽责地在录音。终于，沈雁之讲完了，她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变得放松许多，她说：“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拒绝碎片的诱惑，我真的是受够了被祂控制的日子了。”

如果时光真的倒流，你还是会答应天道，签下这不平等的契约受制于人。林间莺心道，沈雁之讨厌天道，只是因为她的言行举止受到天道拘束，她觉得很喘不过来气，可天道的手段不仅仅有这些。

林间莺想起自己渡雷劫时被天道作梗的天雷，就觉得身体微微疼痛。她换了个坐姿把这些不好的记忆抛开，看向沈雁之，问道：“你怎么就那么笃定，碎片会让你成仙？先不说有没有神仙，碎片有什么底气能跟你保证祂能助你飞升？”

“祂跟我介绍了一些人，”沈雁之平静的和林间莺对视，说：“你家那个营养师，叫阾羁鸟对吧？碎片对我说，他是神仙。”

林间莺面色不变，手却默默的攥紧了，她控制住面部表情，语气没有变化：“光是一句话就确定阾羁鸟是神仙，那我也可以指着傅斌说他也是神仙，这根本不成立。”

沈雁之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又很快的掩饰好：“我怎么会骗你，我把底都交出来了，还骗你这一句干什么？”

林间莺嗤笑：“如果阾羁鸟真的是神仙，那你怎么找到他的微信的？故事里神仙可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无情之人，你看阾羁鸟哪一点符合了？他顶多长的和神仙一样好看，其他和神仙一点都不一样。”她知道沈雁之在框她，想套话套出沈雁之想要的信息。

沈雁之的经历是不假，但她问林间莺阾羁鸟的事，无非就是确认五天前和她聊天的是阾羁鸟还是林间莺。死性不改啊还是，林间莺冲沈雁之展示了自己的微信界面，说：“好好看看，我都没有阾羁鸟的微信，你还妄想着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沈雁之长了点脑子，但没完全长，难怪有些人称她笨蛋美人，是真的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