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看着舅妈,心中五味杂陈。
舅妈先是上下打量了柳燕一番,见她确实没有生命危险,原本佯装的担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竟换上了一副责怪的神情。
她双手叉腰,语气中满是不满地说道:“燕子啊,你说你也是,怎么就这么不经事呢?那些顾客找上门来,你好好跟他们说不就行了,非要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不就是赔点钱的事儿嘛,你倒好,还把自己折腾进医院,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她显然已经忘记了什么叫责任与道歉。
柳燕听了舅妈的话,气得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愤怒地说道:“舅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未经我同意,私自盗用我的设计稿去生产衣服,用的还是劣质布料,导致顾客找上门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你不仅盗窃我的设计稿,还有脸上门闹事,把我害得差点一尸两命,你怎么还能颠倒黑白?”
舅妈被柳燕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柳燕的话戳中了她内心的软肋。
但她仍不死心,继续狡辩道:“我用你的设计稿那是看得起你,再说了,我这不是也想赚点钱嘛。谁知道那些顾客这么难缠,还不都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柳燕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舅妈,大声说道:“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伤害到我和孩子了,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舅妈却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扫向婴儿床里的孩子,恶毒地说道:“还负责?你生了个赔钱货,还不如死了呢!真晦气,生女儿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出去,白白便宜了别人家。”
就在这时,顾圣铖出去打完水回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舅妈的这番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猛地推开病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顾圣铖将手中的热水瓶重重地放在桌上,指着舅妈,愤怒地训斥道:“舅妈,你太过分了!你自己做错了事,不仅不反思,还在这里说这些恶毒的话。我告诉你,我喜欢女儿,她就是我的宝贝,不是什么赔钱货!你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简直迂腐至极!”
舅妈被顾圣铖坚决要报警的态度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舅妈为了给自己开脱,慌乱中脱口而出:“这……这一切都是柳月牙挑拨的啊!是她撺掇我带那些人去找柳燕麻烦的,还说只要把责任推到柳燕身上,就能解决问题。我……我也是鬼迷心窍,才听了她的话啊!”
此时,病房的门恰好被轻轻推开,柳月牙和表弟正准备走进病房。
柳月牙原本脸上挂着一副故作关心的表情,听到舅妈的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表弟则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毫无准备。
柳月牙反应极快,瞬间眼眶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声音颤抖地说道:“舅妈,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一直都很敬重您,也很关心姐姐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您这不是冤枉我吗?”
说着,她还抬起手,轻轻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都会心生怜惜。
舅妈见柳月牙竟然还敢狡辩,气得浑身发抖,便用手指着她,大声说道:“你……你这个小妖精,还敢不承认!要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你看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了!”
柳月牙委屈地看向表弟,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舅妈她……她这是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啊。”
表弟看着柳月牙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想也没想就站到了她这边。
他皱着眉头,对着舅妈说道:“妈,您不能这样随便冤枉人啊。她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您是不是误会了?”
舅妈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如此偏袒柳月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怒目圆睁,大声骂道:“你这个不孝子!被这个小狐狸精勾走了魂是不是?我说得句句属实,你居然还帮着她说话!你看看她把咱家搅和成什么样了!”
表弟满脸焦急与愤怒,涨红着脸,为柳月牙大声辩解:“妈,她从来没有勾引我!”
舅妈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几乎戳到表弟的脸上,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还在帮她说话!不是她勾引你,难道是你鬼迷心窍了不成?看看她把咱家搅和得鸡飞狗跳,你还执迷不悟!”
柳月牙见表弟如此维护自己,心中暗喜,却又装作委屈至极,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如同被天大的冤枉笼罩。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道:“舅妈,我一直敬重您,把您当长辈,您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
说着,她掩面而泣,双肩剧烈颤抖,仿佛承受了世间最沉重的痛苦。
舅妈哪肯罢休,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你少在这儿装可怜!你那点心思,以为别人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不安好心,撺掇我去害柳燕,现在又在这里装无辜,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柳月牙听闻,哭声愈发悲切,突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凄厉地喊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不如一死了之,以证我心!”
说罢,她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去。
表弟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阻拦,紧紧抱住柳月牙,焦急地安慰道:“别冲动,月牙我相信你,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顾圣铖和柳燕在一旁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中既无奈又厌烦。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冷笑与不屑。
他们本就身心俱疲,刚经历生产的柳燕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却被这几人吵得不得安宁。
这几人如同疯狗一般相互撕咬,毫无理智可言,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