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封神榜 第五十三回 邓九公奉敕西征（下）

邓九公说道：“姬发大逆不道，嚣张得很。你可是昆仑山的贤士，怎么能不懂做臣子的礼数，仗着势力叛国，严重破坏了纲常，还招纳逃亡之人，结党营私，国法纲纪都被你们扔哪儿去了！等到天子龙颜大怒，兴兵问罪，你们居然还敢逆天抗拒，你肯定会有大败的过错；不遵守国家的规矩，最终只会有杀身之祸。如今朝廷大军已到，你赶紧下马受绑，也好免得满城百姓生灵涂炭。要是你不听我的，等城破被擒，到时候玉石俱焚，后悔可就晚了。”

姜子牙笑着说：“邓将军，你这番话，简直就像痴人说梦。如今天下人心都归顺周朝，就连之前的好几位主帅，都落得个兵败将亡、全军覆没的下场。如今你手下将领不过十员，士兵不足二十万，这就好比群羊和老虎争斗，拿鸡蛋去碰石头，没有不失败的。依我看呐，你还不如赶紧把兵马撤回去，把情况如实上报给天子，就说姬周并没有不臣之心，大家各自安稳守着边境，这才是好事儿。要是你执迷不悟，恐怕就会重蹈闻太师的覆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邓九公听了，气得不行，对众将说：“就这么个卖过面的乡巴佬，竟敢冒犯天朝的元宰，不杀了这个村夫，我这口气怎么能消！”说着，纵马挥刀，直朝姜子牙冲过去。姜子牙左边的武成王黄飞虎赶忙催动五色神牛，大喊道：“邓九公，休得无礼！”邓九公一见是黄飞虎，大骂道：“你这个反贼！还敢来见我！”两匹马交错，刀枪并举。黄飞虎枪法如龙般凌厉，邓九公刀法似虎一样威猛。两位大将就这样交上了手，一场大战就此展开。这战况有多激烈呢，有赞词为证：

这两位大将都恃强好胜，无人可比，各自为了名利，都在炫耀自己的本领：一个挥舞赤铜刀，荡人心魄；一个舞动银蟒枪，惊得鬼怪都害怕。一个冲营斩将，气势无人能挡；一个捉虎擒龙，谁又敢与之对抗。这两人就像天生的一对凶神，在西岐城下为争天下而大战。

话说邓九公与黄飞虎战在一起。左边哨位的哪吒见黄飞虎一时难以战胜邓九公，忍不住蹬开风火轮，挥枪上去助战。成汤营中的邓九公长子邓秀纵马冲了过来，这边黄天化催动玉麒麟迎上去截住厮杀。太鸾挥舞着刀也冲了过来，武吉赶忙挺枪抵住。赵升手持方天戟杀来，太颠上前挡住。成汤营的孙焰红也冲杀过来，黄天禄接住了他。两边人马混战在一起，那场面可真是激烈啊！只杀得天昏地暗，连太阳都失去了光芒，战鼓“嗗??”地敲个不停，双方兵器碰撞“咭叮当”直响。这激烈的场景有赋为证：

两边混战，士兵们奔腾向前。冲开对方队伍的气势像蛟龙一般，砍倒对方军旗的雄姿如猛虎一样。兵对兵，将对将，各自施展谋略；枪来枪迎，箭来箭挡，双方交战都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出击。你来我往，一旦被兵刃击中，性命就没了；瞻前顾后，稍微分神，就会丢了性命。只杀得战场上征云黯淡，双方的将领都难以看清；哪里知道怪雾弥漫，那些效命的士兵们都在寻找自己的队伍。这可真是：英雄之间的恶战不平常，就像下棋遇到了实力相当的对手，难解难分。

话说两边在西岐城下展开大战。哪吒挥动着火尖枪，协助黄飞虎一起和邓九公交战。邓九公本来就是一员猛将，抖擞起神威，挥舞着大刀，精神更是加倍。哪吒见邓九公如此勇猛，就偷偷拿出乾坤圈打过去，正好击中邓九公的左臂，打得皮开肉绽，邓九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周兵见哪吒得胜，齐声呐喊，朝着成汤营冲杀过去。太颠没防备赵升突然把嘴一张，喷出几尺高的火焰，烧得他焦头烂额，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两边混战了一场，各自收兵回营。

且说邓九公败退回大营，不停地呻吟，疼痛难忍，日夜不得安宁。再说姜子牙回到城里，来到相府，看到太颠受伤，就吩咐他去调养。这事儿先按下不表。

且说邓九公在营中日夜难受，他的女儿邓婵玉见父亲受伤，心里十分懊恼。第二天，她去问过父亲的伤势后，禀告说：“爹爹您先好好调养，让女儿去为您报仇。”邓九公说：“我儿一定要小心啊。”邓婵玉随即点齐本部人马，来到城下挑战。姜子牙正坐在银安殿和众将商议事情，忽然有人来报告：“成汤营有个女将前来挑战。”姜子牙听了，沉吟了好一会儿。旁边的武成王说：“丞相历经千场大战，从来没见您忧虑害怕过；今天听到一个女将来挑战，怎么就沉吟不决呢？”姜子牙说：“用兵有三个忌讳：道人、头陀、妇女。这三种人，不是会左道旁门之术，就肯定有邪术。她们仗着这些邪术，要是将士们不小心防备，就容易被伤到，这可很危险呐。”

哪吒立刻应声而出，说：“弟子愿意前往。”姜子牙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哪吒领命，踏上风火轮，出了城。果然看到一个女将骑马而来。这女将啥模样呢，有赞词为证：

头上红罗包裹着凤髻，腰间绣带紧系在潇湘。像一朵红莲花挑着宝镫，更显得小脚金莲窄窄；两道弯弯的翠眉轻拂着秋波，愈发觉得眼眸深邃。娇柔的身姿婀娜多姿，懒得拿针线，却很会挥舞大刀；玉手青葱般纤细，不喜欢在妆台前梳妆，却能驾驭劣马。桃红色的脸蛋红扑扑的，羞答答地通名问姓；牙齿如玉粳般洁白，娇怯怯地争名夺利。可别说这佳人只是柔弱，只因为跟着父亲出营打仗，也变得勇猛起来。有诗为证：

这女将铠甲头盔独一无二，容貌出奇的美丽，娇羞婀娜，姿态万千。只因为不小心落入凡尘，才让先行官有了结亲的缘分。

哪吒大声喊道：“女将，慢着！”邓婵玉问道：“来的将领是谁？”哪吒回答说：“我是姜丞相麾下的哪吒。你不过是个五体不全的妇女，怎么敢在阵前逞强！况且你身为深闺弱质，不守家教，抛头露面，也不知道害臊。就算你懂点兵法，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还不赶紧回营，换个有名的上将出来。”

邓婵玉听了，气得满脸通红，大骂道：“你就是打伤我父亲的仇人，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咬着牙，纵马挥起双刀就朝哪吒砍去。哪吒赶忙用火尖枪招架。两人来来往往，没打几个回合，邓婵玉心想：“我得先下手为强。”于是，她拨转马头，假装掩一刀就跑，嘴里还喊着：“我打不过你！”哪吒见了，点头叹息道：“果然是个女子，不耐大战。”说着，就追了上去。追出没多远，大概三五箭的距离，邓婵玉扭头一看，见哪吒追了上来，她把刀挂好，拿出五光石握在手中，回手一扔，正好打中哪吒的脸。这可真是：

发手扔出五光石，就算是神仙凡人也得皱眉。

话说邓婵玉这一回手，石头正好打中哪吒的脸，只打得哪吒那原本粉扑扑的脸又青又紫，鼻子和眼睛都好像被打平了，哪吒只好败回相府。姜子牙看到哪吒脸上受伤，就问是怎么回事。哪吒说：“弟子和女将邓婵玉没打几个回合，那贱人就跑；弟子追上去，想抓住她立个功，没想到她回头一道光华，竟是一块石头，正好打中我的脸，才这么狼狈。”姜子牙说：“追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旁边的黄天化说：“作为将领，身处战场，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难道一块石头你都不会招架，还被她打伤；要是鼻梁骨被打断了，破了相，这辈子可就不好看了。”这话把哪吒气得火冒三丈，今天不但失了先机还受了伤，又被黄天化一顿取笑。

且说邓婵玉回到营中，向父亲报告，说打伤哪吒的事儿。邓九公听了，虽然心里高兴，但手臂上的疼痛还是让他度日如年。第二天，邓婵玉又来城下挑战。探马来向相府报告：“邓婵玉在城下挑战。”姜子牙问：“谁愿意去走一趟？”黄天化说：“弟子愿意前往。”姜子牙说：“一定要小心。”黄天化领命，骑上玉麒麟，出城列阵。

邓婵玉骑马飞奔而来，上前问道：“来的将领叫什么名字？”黄天化说：“我是开国武成王的长子黄天化。你这个贱人，昨天是不是你用石头打伤了我道兄哪吒？就是你吧！别跑！”说着，举起锤子就打。邓婵玉挥起双刀迎面招架。两人锤刀相交，没打几个回合，邓婵玉拨马就跑，还高声喊道：“黄天化，你敢来追我吗？”黄天化骑在马上想：“我要是不追她，恐怕哪吒又要笑话我了。”于是，只好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邓婵玉听到脑后有声音，知道黄天化追上来了，她把双刀挂好，回手又是一块石头扔过去。黄天化急忙闪躲，可还是被打在脸上，这一下比哪吒挨的打得还狠，黄天化赶忙掩着脸，匆匆回相府复命。姜子牙见黄天化脸伤得很重，又问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防备呢？”黄天化说：“那贱人一回马就扔石头，所以没来得及防备。”姜子牙说：“那你先去养伤吧。”

哪吒在后面听到黄天化也失手了，从后面走出来说：“作为将领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怎么连一个女将都对付不了，还被她打断鼻梁，这一百年都得倒霉！”黄天化气得大怒：“你干嘛还说这种话！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还记着这点小仇！”哪吒也生气了：“你昨天干嘛羞辱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被姜子牙一声大喝：“你们俩都是为了国家，何必这样！”两人听了，都觉得很羞愧，退到后寨去了。这事儿暂且不说。

且说邓婵玉得胜回营，对父亲说：“我打了黄天化，他败进城去了。”邓九公虽然这几天看到女儿连连得胜，但自己臂膊疼痛，日子还是过得像一年那么漫长。第二天，邓婵玉又来到城下挑战。探马向相府报告说：“邓婵玉在城下挑战。”姜子牙问：“谁去走一趟？”杨戬在一旁对龙须虎说：“这个女将用石头打人，师兄你可以去，我来给你掠阵。”龙须虎说：“弟子愿意去，杨戬你压阵。”姜子牙同意了。

两人出了城。邓婵玉一见城里跳出个怪东西，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怪东西啥样呢，有诗为证：

这怪东西发石头像飞一样，实在值得夸赞，它是龙生出的一种灵物。它顺应天命，跟着周主，修炼出奇特的外形来帮助姜子牙。它的手像鹰隼一样，脚像老虎，身体像鱼一样滑，又像虾一样。虽然在“封神榜”上没留下姓名，却为帝王家建立了奇功。

话说邓婵玉看到城里跳出这么个古怪东西，吓得魂不附体，问道：“你是什么东西？”龙须虎大怒：“好你个贱人！我是姜丞相的门徒龙须虎。”邓婵玉又问：“你来干什么？”龙须虎说：“我奉师父之命，特地来抓你。”邓婵玉不知道龙须虎会发石头，只见龙须虎把手一放，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就朝着她打过来；而且它两只手一起放，石头就像飞蝗一样，打得地上尘土飞扬，声音就像霹雳一样。

邓婵玉在马上心想：“这石头太厉害了！要是不小心，打到马也不好。”于是，她拨转马头就跑。龙须虎在后面紧追不舍。邓婵玉回头一看，见龙须虎追上来了，就回手扔出一块石头。龙须虎见石头带着光飞过来，赶忙把头往下一躲，它脖子长，一下子弯了过来，石头正好打在脖子的窝儿骨上，把龙须虎打得扭着脖子跑。邓婵玉又扔出一块石头，龙须虎单脚站立不稳，摔了一跤。邓婵玉勒转马头，想要取龙须虎的首级。也不知道龙须虎性命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