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去北边,豪族自然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有句话说的好:“来都来了”几千里的距离,如此大的成本投入。
在段尘不让他们买地的条件下,最终也只能大部分答应。
至于小部分不答应的豪族,也都不是蠢人,逃去找公孙度那就是自寻死路,南下此时公孙瓒和刘虞打的正激烈,谁也说不定。
要不只能是遣散佃农,在昌黎购置商铺,做些生意,要不就依靠早先的商贾人脉,准备在辽东走商。
等待众人送去,独留下段尘郭嘉,还有坐在最前方的张氏,这位河北巨富的甄家,虽然死了家主,但依然底蕴深厚,不是那些普通豪族可以比。
段尘亲自引着张氏来到了他们处理公务的办公室,安排周边侍卫和办公人员离去,两人又相互客套几番,便是要到商议正事的时候。
“此次甄家能来到辽东,确实让我惊讶,按理说以甄家能力,哪怕在河北也能稳定下来。”
段尘虽然已经猜到了些原因,但还是要询问一些的。
张氏找到软椅坐下,手扶着桌案,有些忧愁道:
“实话说,本也是无意如此折腾,不过丈夫不幸离去,家中孩子又年幼,如今河北战乱,就想要先带家人来辽东躲避,养育孩子,维系家业。”
张氏明白,在段尘面前说什么投奔他肯定也不信,况且从方才开荒就能看出,段尘是个实在人,那她自然也要实在一些的。
“既如此,那便在昌黎安定下来,当下外面的确纷乱,能稳住一地安宁实属不易。”
段尘没有多说,甄家很有资源和人脉,但如何更进一步还是要看张氏的态度。
果然,眼见段尘态度友善,张氏也适机发问:
“甄家祖业在河北,其中不少店铺虽然已经变卖或交给旁系打理,但主要的商路还能掌握,如果将军愿意的话,甄家是有这个意愿的。”
张氏是聪明人,如果在河北乃至于除辽东之外的大汉任意地方,他们甄家都可以直接通商。
但在辽东不行,眼前这位段尘完全不依靠世家,也在某种程度上不承认世家的关系网,他们甄家在辽东发展,不依靠段尘很难吃得开。
“张夫人我正有此意,这些时日关内战乱,暂且不提,单就辽东内部商品流通,就缺些人手,如果甄家愿意,其中细则我们可以谈谈。”
段尘怎么可能将辽东大宗商品贸易权直接让世家代理,他现在缺少的是经商的人才和经验,如果甄家愿意,他可以招募甄家代理贸易,先在辽东试试。
“这····”
张氏有些迟疑,段尘这意思是想要征辟他们直接成为官商,其中门道她确实也不清楚,各项细则还有待商榷。
此外成功辽东官商之后,甄家就算是彻底的绑到段尘这艘战船上了,虽然这位段尘最差也是一方诸侯,但真的让张氏为家族未来做选择的话,她还是很难贸然决定。
“张夫人不必着急,当前这些都算是预案,我麾下有商业部长,会亲自前去交谈的。”
段尘也适当给其台阶下,甄家作为河北巨富积累的资源很大,商贸人才也不计其数,确实也有资本让他好好拉拢。
至于说甄家积累的财产,在他看来还是其次。
“既然如此,那还请段将军容我回去再想想了,我一妇道人家还是愚钝,很多问题,一时间想不明白,丈夫临终前将家业托付于我,我自是要谨慎一些。”
张氏一番话也算是让气氛缓和了一些,正事谈完,再按照惯例客套一番。
“听说甄家有个二小姐,姿貌绝伦,不知道是否也一同迁到了辽东呢?”
提起甄家,最着名的也就是甄宓,虽然现在提这个有些没礼貌,但段尘也确实是好奇。
“没想到小女的名声还能传到段将军耳中。”
张氏一时惊讶,哪怕是神话三国,家中女眷外出还是很少的,也鲜有名声传出。
甄宓貌美,却也只在河北几县城流传,却不知怎么入了这位“辽东王”的耳中。
“我也只是从奉孝口中听闻,一时好奇罢了。”
段尘赶忙找寻理由,拿甄家旧人郭嘉当挡箭牌。
“原来如此,小女此次也跟随来到了辽东。”
张氏没有就此问题多说,甄宓还小,虽也快到了出嫁年纪,但她是不愿女儿牵扯到如此纷乱局势中的。
当初躲避袁绍逃亡河北,这也是一个原因。
匆匆几句,眼见天色已晚,她一妇道人家也不好久留,就先行请辞。
回去一路上,马车响声阵阵,张氏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段尘随意一句,却在她心中掀起道道波澜。
“宓儿貌美,这不知是福是祸!”
她叹息一声,所谓红颜祸水多薄命,河北不提,今日段尘提及甄宓,显然是他已经注意到了,那对甄家来说,这就是一件需要重视的事。
或许是麻烦,或许也不是,谁又能说的定?
····
【大化改新】
3月25日
汴州城(开封)
战乱已经持续了半年时间,过年一段的缓战僵持局面结束之后,激战再起。
这让早就因为战乱消耗巨大疲惫不堪的晚唐诸军阀雪上加霜。
年前便收到情报,倭寇南北夹击,出动大量那些铁疙瘩,能飞到天上,能碾碎骑兵,还能发射火炮炸毁城墙,一路推进,已经占据黄河北岸,逼近汴州。
朱温刚准备篡位,小皇帝已经被软禁多年,流程都快要走完,却发生如此之事。
早先麾下的精锐强军在河北节节败退,就连他的一生之敌李克用手下的精锐沙陀骑兵,也在那倭寇的“坦克大军”面前折戟沉沙。
北方动荡,南方不安。
临近年关,倭寇入侵稍顿,朱温本应松一口气,但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因为他手中精锐全无,全靠手中小皇帝携大唐余威,才能凝聚唐人,自发抗击倭奴。
一场入侵战争,将他那本想要篡位自立的骄纵野心彻底击碎。
2月末,战事又起,几个月下来,唐人已然拼尽全力,黄河阵线被突破,倭寇用那“飞机”投放,竟然一夜之间架上钢桥。
锤不断,炸不碎,哪怕宗师(五阶)前来,却也只能打碎一截,不能全断。
一时间倭奴进攻又起燎原之势。
坦克大军渡过黄河,直逼汴州城下。
城内外军民一心,决定血战到底,以**对抗钢铁。
几大大唐最后精锐,顶上前去,来回拉扯战线,竟将那坦克大军逼退百里,城外平原不仅尸横遍野,还残留至少上千台废弃坦克。
一场惨胜,大唐精锐全军覆没,倭寇却在3月中再行重兵。
如今朱温明白,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手段,来自倭国的劝降使者一个接着一个,其中大都是汉人,却被他尽数砍杀。
虽然他有篡唐之心,却没有卖国的胆子。
夜晚的城墙被火光照的明亮,远处能够隐隐看到最新的坦克军团车灯出的一道道光柱。
他们距离已经不远,碾压着尸山血海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