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因为是专供他们的,所以表演的人比他们客人还多。
舞台上唱歌的,非洲鼓的,表演杂技,魔术的各显神通,都有种春晚的感觉了。
陆桃倒也不吝夸奖,“谢谢顾总带我见世面。”
顾行之:“应该的。”
对于这种官方的模式,白聿倒是有点自信感爆棚了,他和傅芝就不这样,从来不说什么“谢谢”“对不起”,一言不合就把对方绑起来,多好。
傅芝和顾行之比,无形之中,白聿也爱和顾行之比。
兜兜转转成了个圈,只有陆桃与世无争般,撑着下颚在那听歌,看表演节目,完全入迷,沉浸。
等回去的路上,陆桃在那【顾总终于笑了联盟】,通过宋秘书、宋管家还有小周,他们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陆桃才知道——
小周:“顾总之前休年假也不怎么去旅游。”
宋管家:“他小时候休假都是母亲带着去的,呃,所以那之后他没有过……”
宋秘书补充,“除了周而复始的各地出差。”
所以顾总是为她迈出了心结么?
陆桃抿唇。
顾行之视线睇过来,伸手很是自然地摘去了她鬓边的一片落叶,此刻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月色下带着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艳丽,“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陆桃不再抿唇,转而低头偷笑了下。
回到度假别墅后,她把今天顾行之给她拍的照片拿出来,反复端详细看,原来还准备修片来着,结果都不怎么用修的。
顾总已经拍得尽善尽美了。
有一张,只有一张……是傅芝替她和顾总拍的合照。
陆桃趴在床上,痴痴地笑了,最后把照片发到朋友圈,因为只有一张合照,所以那张就占了最中心的位置,其余都是顾总拍的她。
文案【他拍的↓,谢谢顾先生带我看世界。】
朋友圈发出以后,即便她文案很简单,图片也简单,但是收获了清一色的好评。
梅丽:俊男大美人。男人是帅的,但是我的宝最美最可爱最漂漂(≧?≦)
琪姐:玩得开心。
光点赞就有一百多个。
陆桃素来人缘好,发朋友圈也发的不多,她一发出来,必然点赞量蹭蹭的。
宋秘书收到照片后,也发了朋友圈,只不过只发了两人的合照。
【老板和夫人真恩爱啊,下次我和我的宝也要出去旅游,做情侣会做的一百件事。】
楼下梅丽:讨厌(????)。
出于工作原因,宋秘书的微信好友里还有乔织星,他这样的职业也是不能轻易删人,得罪人的。
乔织星看到了照片,简直阴暗爬行。
她在这儿灰头土脸,粉丝一落千丈,娱乐圈的事业也全完了。
她可是真千金,现在的待遇这说得过去吗?
结果假千金陆桃喧宾夺主,居然远在千里之外的马尔代夫和她最想要却一直求而不得的——行之哥哥过起了逍遥日子?
就像是一本书里“好人不长命,坏人却得到了最好的生活”,这公平吗?应该吗?
乔织星眼眶猩红。
这是掠夺,掠夺了别人的人生。
陆桃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
她是知道这光环会有妙用的人,难道是现在光环转移到陆桃身上,所以行之哥哥就迷上了她?
这是作弊!
乔织星气得全身颤抖不停,怎么能这样?!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杀手锏。
光环夺得回来是最好,夺不回来就毁灭掉。
陆桃滚出这个世界吧,行之哥哥就算不能为她所有,也绝不能是那假千金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陆桃突然打了个喷嚏,更深露重,顾行之披了件衣服在陆桃身上。
身上暖暖的,陆桃突然福至心灵,仰望着他的脸,俊美绝伦,无可挑剔,“所以行之,你喜欢我吗?”
顾行之毫不犹豫,“喜欢。”
想把她放在心中的博物馆,封在玻璃柜里,唯他好好珍藏的那种喜欢。
可是他又知道,他不能那么疯,一直在克制着。
“那你爱我吗?”
顾行之沉默了。
他一再地让她说爱,但是他却好似没说过,不过他做的事事都是。
她和傅芝聊起的时候,傅芝说她是不是太贪心了,顾总是真爷儿们,是直男,可能真不擅长说这些。
但陆桃觉得不是很公平,他似乎一直在诱哄着她说爱,反复地确定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随着她越来越明晰,但他却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顾总心,海底针。
有时候也并不是非那么一句不可,对其他男人来说,这句话要不要无所谓。
但是对顾行之,她非常迫切的需要这一句。
他一直在对她好,反复地试探,但是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喜欢都非常的飘渺。
她像是他养的一只小宠物,她像是他百无聊赖时的一剂调味料,她像是他碧波无痕的海面上升起的那一轮皎月,有则加冕,无也无谓。
却唯独不像爱人,爱之刻骨,深之入髓。
他对她的一切情感,都像是画在一个圆圈内,循规蹈矩。
他目前对她还算喜欢的,但是这份喜欢的保质期有多长,谁也不知道。
她感觉她不是唯一,而且是可以替代的,世间灵动的女孩那么多,可爱的女大也那么多,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理智。
她对自己有信心,对自己在顾行之心里的地位没信心,他捉摸不透。
陆桃晃了晃脑袋。
算了,是不是她陷得越深,就越贪心了啊。
不爱也好,她和芝芝一起跑了,他也就会无所谓,也不伤心,到时候寻另一个宠物。
陆桃眼角有点酸酸的,垂头丧气的。
顾行之还以为她是为这件事而伤感,直接抱住了她,将抱得很紧,亲吻着她的鬓发,鼻尖,唇瓣,用此时的亲昵去掩盖他情绪的不宁。
如果真的爱,他就会像他刚才想的那样,把她关进博物馆的玻璃柜里珍藏,亦或者像这样的孤岛,让任何交通工具都不靠近,只有彼此。
可他还有理智,仅仅一点的理智,知道他不可以这么疯,这么做。
但谁知道,什么时候这条理智的线就会断掉?
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