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傅芝今天一进房间,就发现这气氛不大对,灯是关的,房间内一片漆黑。
以前哪怕半夜,小白也会给自己留盏小夜灯,虽然他看不到,但是要确保她能看到。
傅芝“啪”的一下想要打开灯,手腕却被一股力给攥住了。
她一抬眼,是白聿的脸。
她的夜视能力还不错,再加上现在还有点走廊里壁灯发出的光。
白聿平时再怎么闹脾气,到底情绪都写在脸上。
但现在却有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她看不透他了。
“你今天白天去哪了?”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今天白天,白聿拽着埋头于狗盆的铃铛,“姐姐去上学了,铃铛,你也很想姐姐吧?走,我们看姐姐去。”
硬生生把铃铛那张大狗脸从狗盆里拽了出来。
他戴着茶色墨镜,为了遮盖住他空洞的琥珀色的眼睛,鼓足勇气重新回到校园,走到了大家面前。
“白聿!天呐是白聿!”
帅气的天才少年,却在车祸后一蹶不振,犹如流星陨落于天际。
但是他的传说却一直在,他的照片都还在校园的荣誉栏里。
当年他组建的项目才做到一半,就因为他失明而搁浅了。
他作为项目里的核心人物,其他成员又做不出他的那部分,只得中途夭折。
队长本来要靠这个项目妥妥保研的,为这事儿气得要吐血。
此刻看到久违的白聿出现在这里,大家对他有惊艳,同情和惋惜。
说不清哪种情绪更多。
看到他重回校园,还以为是他眼睛好了,却发现他好像还是看不到。
白聿站在那宛如雕塑,任由其他人围观打量,他不自在地扯了自己的衣摆一次又一次。
即便他已经习惯近乎黑暗的世界,可人声鼎沸的环境已经离他太久太久了。
还好旁边有铃铛陪伴他。
“嗷呜——”
一次又一次看到长得像傅芝的人,铃铛站了起来,凝视一会儿,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蹲下去了,重新揣住手手。
白聿完全只能靠铃铛去判断那个女人有没有出现。
铃铛站起来,又蹲下,蹲下,又站起,如是好几次。
他的心也在失望和希望中炸煮。
等阮庸从教室出来,得到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逃课了?”
“开学第一天就逃课?”
白聿笑了笑,确实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她和同学说的是她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听到阮庸说的这话,白聿笑不出来了。
白聿气冲冲地回来时,阮庸和万管家说了这事儿,万管家气得捶了他好几下。
看看人家宋管家那边多么齐心协力,还有【顾总终于笑了联盟】,而他这边简直是一滩散沙。
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就凭他一己之力,能带得动这么多猪队友吗?
万管家脸都涨红了,“难怪人家小周才二十几能谈十八段,你阮秘书三十二了还没谈过恋爱。”
阮庸:“……”
怎么还搞人参公鸡(人身攻击)呢?
说回当下,傅芝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一点不知情,她伸出手去,准备摸白聿的脸,“小白,你闹什么呢?”
白聿偏过脸去。
傅芝见他拽着自己手腕又不放,当即冷下脸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想起万管家劝她的话:“我们家少爷本是天之骄子,失明之后失去了一切,但是他骨子里的骄傲又不想大家过多关注他,所以希望少奶奶能多给他一点耐心和关怀。”
傅芝软下性子来,“怎么了,乖乖跟我说。”
她难得轻言细语。
之前她对男人甚至都是有些厌恶的。
被后妈送进精神病院的那段时间,她没少见过一些肮脏手段。
副院长说,“傅芝,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我就给你饭吃,否则的话,你就饿肚子吧。”
她靠着装疯卖傻,和超强的攻击力,断绝了那些人的心思,堪堪自保。
白聿是第一个她觉得很干净很纯粹的少年,她不反感和他睡一张床。
这样的少年可能太过完美了,所以上天才会给他赐了一抹瑕疵。
但她相信,他总会好的,如果不是这抹瑕疵,这样养尊处优的少年远不该是她所能染指的。
话音刚落,傅芝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床头。
她试图挣扎了下,挣扎不开。
他不是用的镣铐,而是拿自己的皮带捆的。
“你今天去哪了?”白聿终于出声,摸了摸她的脸,手是很冰凉的。
傅芝挑眉。
哟,这还是个病娇弟弟?
之前还以为他在得病前是那种阳光开朗的少年呢。
白聿从她的一些小动作,察觉出她非但没有惊恐害怕,相反有几分暗爽?
傅芝全身都是软的,只有嘴硬,仍犟着,“你管得着吗?反正我们迟早也是要离婚的。”
白聿听不得这两个字,吻了上去,直接用咬的,惩罚她乱说话。
傅芝也不甘心被他制住,直接用咬的。
万管家蹲在门口,他要控制事态发展,没办法啊,阮秘书惹的祸,还得他来善后。
他捂住眼,只留一条缝。
啧啧啧。
母老虎对上公狮子,一时间,血腥味四溢,两人还怪陶醉。
现在的年轻人,他这个老人家理解不了,只要不打得太厉害就行。
一番厮磨,白聿松开她,傅芝红着眼,“女的,我逃课见的是女的。”
“我傅芝虽然生来花心,见一个爱一个,但存续期只会有一个的。”
“我花,但我不坏。”
白聿并没有被这句话给劝到,他歪了歪头,笑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想甩掉我,就甩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