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思和阿庆没聊一会儿就离开了。
阿庆走了出来,他手里拎着一个包,这是对方给他的预付款,走现金的话就可以不留痕迹。
突然一个巷口,他被两个身影给围拢住了。
一看对方一个年轻人,一个女孩子,阿庆并没有当一回事,那张刀疤脸散发着冷光,“你们做什么的?”
傅芝盯着他手里拎的包,面不改色坏笑了声,“打劫。”
阿笙诧异看她一眼,好吧,他已经习惯他这位雇主不说寻常话了。
阿庆把手里的包放在一边,摆好了打架的姿势。
他年轻的时候作奸犯科,打架厉害得很,还学过泰拳。
他很快地攻了过去,拳拳到肉,虎虎生风,但发现并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尤其是那个女的……
他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也没想到她这么能打。
傅芝冷笑,她在精神病院的经历让她学会了保护自己,弱肉强食的地方逼出来的潜能可和这些处在温室里学的技能不一样。
那个戴帽子披披风的男人也不好打,身上的东西花里胡哨的,披风刷脸,打在脸上跟雨刮子似的,手表还能嗖嗖放出银针。
阿庆阴狠着脸,顺手就扬起一旁的啤酒瓶,啤酒瓶直接朝阿笙的脑袋砸来。
阿笙瞳孔紧缩,看着傅芝挡在他面前,心道:是他拖后腿了。
他以为傅芝肯定要挂彩了,结果傅芝直接高高跃起,那大长腿正中酒瓶,直接劈成两半,砸在阿庆的脸上。
“啊!”碎片都扎脸上,阿庆嚎啕大叫。
阿笙崇拜地看向傅芝:这女孩太强了。
傅芝从容地抹了抹唇角,挂彩可不行。
小白那个人鼻子可灵了,一下子就能闻到血腥味。
傅芝一脚踩在阿庆的胸口,略微用力,她明明在笑,却直叫人遍体寒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说,要么……”
她拿起他的包,抽出一沓钱,就准备往巷子外撒——
“不……不要……”阿庆眼神惊恐着,钱对于赌徒而言,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
芝芝好久没回复她,陆桃实在放心不下。
她也不敢打电话,生怕芝芝是在办什么大事。
走到后花园里,她将视线调转向了狗洞,那个巨大的狗洞。
从这里钻过去的话,就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能神不知鬼不觉。
但她还是有点犹豫。
铃铛见她要钻不钻的样子,还专门钻了过去,又钻了回来,仿佛在给她示意。
陆桃:“……”大可不必。
“去哪?”
听到这声音,陆桃猛地一激灵,然后回头。
月色的清辉下,映出男人冷然俊美的脸。
美则美矣,实在缺乏温度,和清冷的月色更是完美呼应了。
大佬怎么这么神出鬼没的?
“没……没什么……”陆桃原本都撅着屁股趴地上了,这会儿拍拍尘土站了起来,攥着拳头直立行走,和汤姆猫似的同款姿势,装作没事发生。
顾行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狗洞方向,谜之沉默了会,要不是他来得巧,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爬一半了,“现在有空吗?”
“什么?”
“一起去趟隔壁,我有东西要给白聿。”
陆桃一听,鼓掌,“好啊好啊。”
喜悦过后,又觉得顾行之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
但是不管啦,总比钻狗洞强。
临进隔壁门之前,顾行之出其不意伸出手来。
陆桃:“?”
他拉过她的手,搭在她的臂弯上,“亲戚面前,总要亲密点。”
陆桃颔首。
容卿和顾雨晴总是比拼着,所以在人前,可不能输掉脸面。
陆桃挽着他的胳膊,好奇地问,“你妈和白聿的妈妈关系不是不好吗?”
“我和白聿的关系不算差。”
“哦。”
陆桃觉得自己每次问的问题还好,但顾行之的回复,总让她有种错觉,她问得问题很白痴。
是万管家迎的他们,万管家的眉头紧皱着,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脸色也是一脸苦瓜相。
看来白聿和芝芝果然发生了什么,陆桃的表情都陪着苦大仇深了,总觉得芝芝他们老这样折腾老年人是不是不好。
随着逐渐向客厅走近,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走过去,陆桃目瞪口呆。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了,白聿正在客厅里疯狂K歌,幸好公馆用的是隔音墙,所以隔壁一点都没听到。
“被伤透的心能不能够继续爱我!”
“可你眼中深情的对白,如烟花短暂,新鲜感终归不是爱……”
白聿的声音很好听,天然的少年音,而且五音也很准,只是他唱得全是感伤的歌,满满的破碎感都从歌声里透出来了。
陆桃攥着顾行之的胳膊,从旁探出头来,“你妻子呢?”
白聿气呼呼,“傅芝不在!你想找人吵架也没人!”
陆桃总算知道芝芝说的她家小狗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是什么意思了,不过……
他生气,他对傅芝出门不管他不带他,哪怕滔天愤怒,也真的就只是怒了一下!一下而已!
K歌,乱扔东西,把家里闹翻天了。
陆桃偷偷拍视频,给傅芝留存。
等着傅芝回来让她看看她家小奶狗有多可爱。
顾行之就坐在一边喝咖啡,反正他大晚上喝了也睡得着,早已习惯了,欣赏着他外甥的形单影只,而他呢,有人陪。
陆桃则是在干别的,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
“她家这套碗筷,我还挺喜欢的。”
“曲奇饼干我也喜欢。嗷呜嗷呜……”
为了表示喜欢,陆桃奋力地嚼,腮帮嚼得跟小仓鼠似的,突然调转视线看向顾行之,“那顾总,下次你不在的时候,我能自己过来玩吗?”
既然顾行之已经带她过来了,那她就不摆烂了,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以后顺理成章地过来,再也不用和芝芝暗渡陈仓了。
谁知道顾行之开口,“把这碗筷拿上,曲奇饼干也拿上。”
于是她没能找到傅芝,离开的时候还被塞了一堆东西,看上去像连吃带拿的,连公馆里的佣人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只有万管家,一脸慈眉善目。
他比宋管家年纪还要稍微大些,笑起来像个圣诞老公公,“夫人,下次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