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桃醒来,脸色都是惨白的。
好累。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累得很,腰酸腿软,腿还抽筋,站起来都费劲。
她走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很快,惊讶地掩紧唇瓣。
特么顾总说不会给她种草莓,果然不种,这是种了个“桃子”?!她皮肤都好似有点肿了,唇瓣更是潋滟。
她确信了,他变了,变得让她有些害怕。
她拿出手机,打了很长一篇,想给芝芝吐槽,结果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奇怪?难道回家后,芝芝的手机被小白给收缴了?
又尝试打电话,什么声音都没有。
陆桃终于意识到,她被控制了。
昨晚两人喝得昏聩的时候,顾行之曾说要构建一个只有他们的世界,因为当时她觉得那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她便以为是虚言,事实证明,不是他喝多了说的。
“咚咚咚——”陆桃顺着楼梯,迅速下楼,连鞋子都顾不得穿。
她走到了花园里,看到花园的铁栏外部有一些网状结构。
这是什么?
陆桃扔了个树枝过去,毫无反应,她又扔了个铁片过去。
“滋滋滋——”分明看到了电流。
陆桃手扶紧了大树枝干,指尖泛白。
这里什么时候装的电网?
她恍惚间想起顾行之说的话,不听话就关起来?
原来他每一句话都是有深意的……
原来她很有可能从未彻底了解过他,完整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就像是一个魔方,有六面,但很有可能她了解的只是他的一面。
陆桃突然有些头晕,咬了一下嘴唇,嘴唇因为昨天被咬得太厉害了,都有些肿了,痛得很,她很快放弃了。
她突然好想回家,好想傅芝。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顾行之一个手眼通天的人,难道这辈子都见不到芝芝了吗?
不,不会的……
陆桃缓缓滑落下去,白色的裙边落在地上,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什么也没说,温柔地拭去她眼角边的泪水,眼神里是透着关切的,但是电网却也是一寸未降的。
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陆桃很快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泪眼汪汪,他又单臂抱住她,像抱小孩子似的为了抱得稳固,往上颠了颠,用一只手给她拭了拭眼泪。
这么看去,陆桃仿佛坐在顾行之的臂弯上,他体力惊人,抱得稳稳的,甚至把她托得比自己更高。
然而两人如此紧密的时候,体型的巨大差距却是不言而喻。
陆桃眼眸晶莹,白嫩的脚上没穿鞋,还有几片落叶萦绕,乍看之下,更像是个落逃公主了。
她心想:要是乖乖的,再不逃了,顾行之能放她走么?
她突然发现以前和芝芝在一起的日子有多么快乐了。
她身体里的叛逆性子还是作祟了,使得她无法控制情绪太多,扁扁嘴,“顾行之,我不快乐。”
顾行之愣了一下,旋而注视着她,手捧起她的脸,微凉的触感是陆桃以前未曾感受到的,以前他的手总是那么暖,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冷。
他低声诉了一句,“陆桃,可我只有你了……”
只是一句,陆桃的心理防线就像是被洪水迅速冲垮的堤坝。
她呆怔在那里。
是啊,顾行之只有她了,从小生母就离开了他,生父也憎恨他,最疼他的爷爷奶奶也走了,他只剩下她,她怎么能……
心一陷,陆桃不忍再说什么重话,乖乖被他抱着,进了别墅。
一进别墅,他立刻就蹲下身去,亲手给她穿上了毛茸茸的拖鞋。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她。
陆桃低着头,眼睫垂落,再看看吧,毕竟是她对他有愧。
…………
白家,白聿已经明晃晃地住下了。
他的岳父岳母不敢有什么怨言,毕竟人家也没有强行说把人带走,家里多住一个人的房间还是有的。
可傅芝不愿和他同房,傅父傅母也不敢得罪他太狠,便在傅芝房间隔壁安排了客房,什么都收拾好了,但白聿不肯住。
人家直接在傅芝房间门口打了地铺,美其名曰,怕她半夜又跑了。
傅父傅母还有家里佣人来来回回几趟,都看见白小少爷心安理得地睡在地上,完全没有一点富贵人家小少爷的矫揉造作。
说实话,傅父傅母都被感动了,这是真爱啊。
可是他们都不敢去劝傅芝,知道她是个暴脾气。
傅礼走到傅芝房间门口,一时不察,险些踩到白聿,他敲了敲门,毕竟傅芝还拜托他查陆桃的事。
傅芝一探出头,原本像个流浪汉的白小少爷“嗷”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坐在床单上,仰头看着两人,那神态和铃铛有的一拼。
傅芝收回视线,完全无视他,挑眉望着傅礼,“有消息了?”
傅礼摇头又点头。
傅芝对小桃子的事没什么耐心,毕竟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没联系上小桃子,这已经超过了两人断联的最长时长,“什么意思?”
“我没查到陆桃在哪儿,但我想京圈里的一些传闻,应该对你有帮助。”
“什么?”
傅礼刚要说话,白聿在旁抱着铃铛生的那只小狗崽玩了起来,“旧爱,旧爱,你好可爱。”
傅芝蹙眉,很不满他的打扰,同时纠正他,“它叫新生。”是她和小桃子一起取的名字。
白聿摇头,一脸执拗,“不,它叫旧爱。”
他让小狗崽的狗头摇晃着,一人一狗一起做着可爱表情,“傅芝,你不能抛夫弃子。”
傅芝:“……”这狗又不是他生的。
傅芝知道白聿小孩子行径,不想搭理他,越搭理他越来劲,于是她继续询问傅礼,“京圈内什么传闻?跟顾行之有关的?”
“对。”傅礼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白聿一手抱着毛茸茸的旧爱,竖起耳朵,明目张胆地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