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32章 逛街

“起床啦。”月天一大早就醒了，揉着残的脸。

“嗯。”残很快也转醒，宠溺地看着被窝里的月天。

“知道今天要干什么吧。”月天贴到残的脸边。

“陪我最爱的人玩一整天。”

“答对了。”月天正要起床，残却拉着她不让她走。

“之前我犯了那么多错，所以今天……”残附到月天的耳边和她说了几句。

“我爱死你了。”月天抱住残，在她的脸上亲来亲去。

“哇哦。”若叶静看到眼前的残，相当意外。残换掉了她一直穿的校服，穿着一身全新的女式运动服。上身是红黑色的短袖加外套，下身则是红色线条点缀的黑色长裤和运动鞋，宽松而舒适。残的头发也少见的对称了起来，左右脸侧各放下了一些头发，剩下的都梳到脑后系成一个小小的马尾。为了遮挡残的伤痕，之前月天买的太阳镜已经戴在残的脸上。那把刀自然还是背在背上，无论如何残也不会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控。

“我偷偷准备的完美搭配，而且还符合残的穿衣习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月天换了一身洁白公主式的可爱连衣裙和小皮鞋，肩挎一个小包从残的身后出来。

“会被看到吗？”残还是在意自己的眼睛。

“这样挡一下别人就不会特别在意了，放心吧。”若叶静看了看残的太阳镜，盯着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今天有施工的要来停课一段时间，你和兰芝不出去玩吗？”月天看若叶静还是穿着校服。

“下午再出去，而且兰芝……”若叶静看了一下四周。

“兰芝喜欢校服。”

“哦。”回想起兰芝之前的样子，月天还是庆幸兰芝没把自己怎么样了。

“唔！”月天一手端着两杯饮料，两根吸管全咬在嘴里，发出兴奋的声音。她们走在王都的一条商业街，两边的珠宝首饰美食服装店应有尽有，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虽然现在是工作日，旅客和游动的商贩还是占据了街上一大半的区域，只是没到挤满走不动路的程度。

“人还是好多。”残四处张望着，手里紧紧抓着月天的手。

“新的身份验证系统还是很有效的，我听说这段时间王都都没有出现任何犯罪，至少今天可以放松一下了。”

“我怕你被拐跑。”

“快快，过来看这个。”月天右手一拽残，把她整个人拖着拉到店里面去。这是家商店，里面卖的大部分都是一些玩具和生活用品，但月天的目标显然不是店里的商品，而是收银台边上。

“我小时候扔这个很厉害的。”

月天给收银台边的机器塞了几块铜币，前面数米外立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圆盘。圆盘以匀速旋转着，绝大多数区域都是空白，只有少部分区域不规则分布着写有数字的色块，越外围的色块越小，数字越大，越中心的色块越大，数字越小。月天拿起机器给的五个塑料飞镖，飞镖的前端是金属的尖头，后面带有塑料尾羽，很标准的飞镖样式。月天一边看着脚下一边调整位置，微调了几十秒。

“唉。”残注意到边上的老板娘捂着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看好。”月天三指捏着飞镖，等圆盘转到一个位置，利落地扔了出去。飞镖准准地落在一个写着12的色块上，接下来就是重复等待圆盘回到相同的角度再扔飞镖，最后五镖全在那个色块上。

“六十分。”月天跑到老板娘那里，接过老板娘给她的一小盒巧克力棒。

“这盒百奇的价格比玩飞镖的价格贵两铜。”月天拆开盒子，取出一根塞到残的嘴里。

“感觉不太简单。”残一点点咬着巧克力棒，眼睛跟着圆盘的速度转。

“那当然，不然人家怎么赚钱呢。你看那后面那些奖品可比你花的那点铜币贵多了。”月天指了指老板娘身后，陈列着大大小小的玩偶模型，看起来十分精致。

“月天有特别想要的吗？”残看着边上的分数列表，每高到一个阶段就可以在一个区域内随意选一样。显然六十分不属于可以自选的高分，奖品只有一盒巧克力棒。

“没有，主要是好玩，看看你能扔多少。”月天又塞了几个铜币，把飞镖交到残的手里。残感受了一下飞镖的重量，两指夹住尾羽的前端，弯曲手指让尖头藏在手掌里。残抬起手臂，全神贯注地盯着圆盘，在一个时刻瞬间甩出飞镖。月天都没看见飞行的过程，飞镖就已经在圆盘上了。

“没中哦，可惜。”月天瞄了一眼圆盘，飞镖距离最近一个小色块还有不小的距离。残重新拿起飞镖，继续观察着。又一次甩手而出，这次飞镖落在了写着25的色块上。

“不愧是残，那么快就……”月天还没说完，残接连把剩下三个飞镖全部甩了出去，分别命中另外三个不同的色块，五镖总分加起来一百四十分。

“有点轻。”残低头捻了捻手指，回头再看月天和老板娘，两个人站在一起大张着嘴看着她。

“还要玩吗？”残走过去揉揉月天的脸，把她的嘴合上。

“去看看别的吧。”月天回过神来，跟着残继续逛街。

“没想到你扔飞镖也那么厉害。”

“在很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所以我只能躺在床上练练手上技巧。”

月天看着残修长的手指，突然脸一红，赶紧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身体没问题了吧？”

“嗯，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已经不会轻易病倒了。”

“那就好。”月天的语调很轻松，但握着残的手暗暗地抓紧了。

“这个，你有玩过吗？”月天带着残到了一家玩具店里面，中间放着一个透明大盒子。

“没有。”残研究着那个盒子，从透明的一侧可以看到有很多很多颜色各异的线条，像是许多条小轨道。

“这个算是益智类型的，你手放在左边和上面输入魔力，可以控制那个小飞船向右移动和浮起来，沿着轨道走完会有音乐哦。”月天给残演示着，飞船沿着最上面的一条折线上下翻飞，很快就到达了终点。

“嘟嘟嘟嘟嘟嘟……”盒子放出来机器合成的音乐，听起来和生日快乐歌一样。

“我的魔力控制，很一般。”

月天把残两手按在在盒子上，残小心地输入着魔力。如果说月天的飞船是翱翔的游隼，那残的飞船就是匍匐的乌龟，而且还一直晃来晃去的。

“啊！”残一个不注意，飞船直直地摔了下去。

“我想再试一次。”残不甘心，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月天。

“这个放在这里就是随便玩的，你想试几次都行。”

残又转过身去，控制着小飞船更慢更稳地飞着。月天盯着小飞船，心里也希望它能顺利到达终点。小飞船飞到一座小山山顶，前面的下坡路十分陡峭，月天看到小飞船几乎都要停下来了，一点点蹭着往下走，谁知越往下越快。月天本来想提醒一下残的，但又怕自己突然说话影响到她。最后不出意外，一路飞出轨道摔到底下去了。

“啊。”残无奈地收回了手。

“再来几次嘛，这次进步很大了。”

“我要成功，估计得一个小时以后，浪费好多陪月天的时间。”残摇摇头，跟着月天走回街上。

“唔，那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呢？”

“下个学期开学前几天。”

“前几天……”月天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时间。

“所以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离你的生日很近？”

“那一天就是我的生日。”

“这么巧吗！那你那天怎么没庆祝呢？”月天非常意外。

“我和若叶静都忘了，毕竟那天很忙。”

“我一定会好好给你过生日的。”

“现在不说这些，今天你是女主角，我的小公主。”

残低下头，靠在月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咚！”月天的心脏受到来自残视觉听觉触觉的三重冲击，赶紧捂住胸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该把你弄得这么帅的，我的心脏受不了。”

“嗯……”残也摸着月天按在胸口上的手，忍不住捏了捏。

“公共场合袭胸，当心我喊人。”

“你是不是垫了东西？”

残还在继续研究着，直到她注意到月天逐渐不友好的视线，才把手收回去。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脸，里面却是个女流氓呢？”月天揪着残的脸问道。

“才不是流氓。只是月天的一切我都太喜欢了，所以才忍不住想要用手记住月天的每一个细节。”

月天看着残一本正经证明自己的样子，莫名感觉她的话很有道理。

“虽然半点道理没有，但是你说出来总感觉很可信。”

“嗯嗯，所以你有垫吗？”

“没有啦，里面换了新的比较厚而已。”

“哦。”残摸了摸自己的胸前，虽然也不算大，但相比月天还是有料一些。

“你在干嘛，想炫耀你的胸吗？”月天叉着腰，有点不爽。

“听说多揉会变大。”

“你天天摸难道不算吗？”

“那不……”

“喵——”

一声猫叫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月天本来想继续走的，但残的视线一直跟着那只店铺门口灰白相间的小胖猫，很让她在意的样子。

“宠物店也看一下吧。”月天装作不在意地说着，领着残走近店门口。残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只猫猫前面，蹲下去看它懒洋洋坐在门口的样子。

“残原来喜欢猫吗？”月天心里想着。那只猫脸圆圆的，肚子上原始袋也不小，看到残靠近一点都没理会，大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残蠢蠢欲动，慢慢地伸出手去靠近猫头，刚刚伸到了猫猫前面，就被它一抬手拍了下来。

“噗。”月天偷偷笑着，残默默收回手，盯着小猫起身转了几圈，最后蹲到月天的脚边。

“宿舍里不能养宠物。”月天和残说。

“但是它好可爱，和月天一样。”

“看看就好啦，里面还有好多猫咪周边，这些可以买。”月天拉起残走进店里面。店内的空间不小，有很多猫猫养在限制好的区域里面，供顾客欣赏和抚摸。一半的区域专门售卖养猫的相关用品，另一边就是猫咪主题的周边商品。

“好多。”残跑到货架旁，拿起一个个玩偶抱枕。

“看起来是真的喜欢。”月天为发现残新的一面而开心，视线扫过那些大号的猫咪玩偶，看看有没有适合买给她的。

“哦？”月天感到头上轻微一紧，转过身，残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她。月天看了一眼边上的玻璃，头上多了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猫耳。

“可爱。”残摸着月天的脸，爱不释手。

“你要是喜欢就买吧。”

残看着月天的样子，伸手摘下发卡，又放了回去，来回对比了几次，最后还是把猫耳摆回了架子上面。

“还是自然的月天最好。”

“喏，这个送你。”月天说着拿起一只大白猫的玩偶，都能拿来当抱枕了。

“月天过生日，我不要礼物……”

“没事，我看你很喜欢，可以当抱枕啊。”

“可我睡觉都是抱着你。”

听完残的话，月天默默把大玩偶放了回去，又看了好一会，取出一个小小的猫咪手链，一小串洁白的珠子，中间有一个略大一点的白色猫猫头。

“这个呢？”

残接过手链戴在手上，小小的猫咪头让她难以移开视线。

“我……”月天看得出来残也喜欢这个，但还是不想接受。

“我要买一对，不行吗？”月天举起自己的手腕，有一小串黑色的手链。

“……谢谢。”残握着自己的手腕，喜爱还是胜过她心里的一点不自在，更重要的是，和月天是一对。

“这个时间，你该饿了吧？”月天看着街边店面的时钟。

“还没有，为什么月天总觉得我吃不饱？”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和若叶静说你饿了。还有之前吃包子也是，上次在食堂……”月天掰着手指一件件数着。

“那是因为，我……”

“运动多消耗大，这我也明白。我觉得吃得多是你很可爱的一点嘛，你不觉得吗？”残着急解释，但月天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

“女生总是吃太多，很不好意思。”残显得很为难。

“只要你身体健康，怎么吃都是你的自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月天拍拍残的肩膀，顺便摸了两把她的肚子。

“我感觉你是饿了。”

就隔一件短袖，月天摸着残小腹上的腹肌，越摸越上瘾。

“哎嘿嘿……”

“现在也是吃饭的时间了。”残四处张望着。

“哦！那去我最喜欢的餐厅吃吧，有自助套餐。”月天拉着残往一边跑去。

“感觉有点贵。”吃完午饭，残擦着自己的嘴，又帮月天擦拭脸上的冰淇淋。

“之前那些委托给的钱不少吧。”月天手里捧着一盒冰淇淋，小勺挖个不停。

“不少，但是我吃掉好多。”

“你喜欢香草味吗？”月天舀了一大勺冰淇淋，喂到残的嘴里问。

“不是太甜就行。”

“他们家的冰淇淋现在味道怎么这么淡了，和吃冰沙一样？”月天把勺子咬到嘴里，观察手里盒子剩下的冰淇淋。

“你挖的时候已经快没了，刮下来好多冰。”

“唉，算了算了。”月天心有不甘，把剩下一点铲出来吃掉。

“那里好多人。”残看向街边一个店铺，相较于周边的店铺不温不火，那一家一直都有顾客在进出。

“那是家魔导道具店，现在来买的应该都是想防患于未然，就算王室发过通告说不用担心。”

“卖武器的？”残显然不是很明白。

“不完全是，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刚进店，一股浓厚的金属感就扑面而来，亮晶晶的大理石地板和银闪闪的金属货架闪的她们眯起眼睛。这家店一看就不一般，因为它一家店的占地面积就相当于其他四五家店的总和，除去一排排的售卖区以外还有不少的试验场地，基本每一块都有人拿着花哨的设备在试用效果。

“这边应该是一些传统的机械道具。”月天走到一侧的货架旁，从展示台上拿下一个小飞刀，特殊构造的线条结构尤其适合抛掷。

“这不就是武器吗？”残拿在手里转了几圈。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反正都是战斗时候用的，相较于刀剑这些更灵活一些。”

残把飞刀放了回去，在货架中间看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可以套在手腕上的小盒子。

“戴上玩玩看吧。”月天帮忙把小臂上的带子扣紧，残手背向后抬起，触动机关，铁盒推出一个小飞镖到残的手心。

“挺帅的，正好你扔这个很厉害。”

残把推出来的飞镖拿下来，慢慢地重新抬手背，直到“咔”的一声又推出一个新的飞镖。

“适应这个需要时间，看看别的。”残说着取下了盒子，把两个飞镖装了回去。

“话说你除了刀从来没带过别的武器呢，飞镖啊那些的。”

“以前用过，有一次若叶静没注意被划破手，我就全扔了。”

“这样啊，的确应该拿个专门的设备放这些东西，不然你自己也容易伤到。”

“身边有什么用什么，一样的。”

二人来到另一个售货区，相较于之前，这个区货架上的道具都有颜色各异的魔导石镶嵌其中，显得色彩斑斓。

“这里都是利用魔导科技研发的道具哦，功能五花八门，你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都有。”

“人好像都在这边。”残明显感到这个区域的人多了好多，之前的机械道具完全都没人在看。

“那当然，这里不缺有钱人。魔导道具的使用门槛低，辅助，防御和攻击效果很好，自然买的人多。你看这个。”

月天拿起一个小圆筒，举起来，圆筒发出一束汇聚的光柱。

“注入魔力就可以发光，走夜路很方便哦。”

“那那边好多人买的是什么？”残好奇地问。

“是小型魔力脉冲触发器。之前寒老师和林老师比试的时候用的和这个差不多效果，可以暂时阻断魔力流动，这个还可以破坏一些脆弱的魔导线路。现在用魔法作为主要攻击方式的人太多了，用这个在很多情况下都能占据优势。”

残看着那边的人堆，心里在想着什么。

“当然，我的残不需要魔法也是天下第一厉害。”月天抱住残蹭来蹭去。

“我的天赋太差，用不了复杂魔法。”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魔法只能学学理论，物理方面又不需要学，那你这学岂不是上的很亏啊？”

“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没有想法，只是陪着若叶静上学而已。我查过高年级的课程，有一些课程内容我闻所未闻，应该可以有所收获。”

相较之前的刻意而为，残不经意的话语更加触动月天的内心。她收起玩闹的心态，重新认真地和残牵好。

“看好半天，感觉什么都好，又都差一点意思，结果最后什么都没买。”月天有些烦躁。

“毕竟是辅助道具，你之前几次委托也没有用过这类东西。”

“魔导类道具是最近几个月才正式投入市场的，其他的东西相较于魔法，根本就没有什么带的价值，而魔导道具又很贵，啊要是我多带点钱出来就好了。”月天翻开自己的钱包。

“不是还有很多吗？”

“后面还要给你买衣服，那个是大头，现在花掉买魔导道具就很紧张了。”

“我觉得现在的就很不错……”残试图跳过月天后面说的环节。

“不准糊弄。你告诉我，除了这一身我给你的，两套换的校服，你还有别的衣服吗？”

“有几件，老的……”残越说越没有底气。

“我的爱好就是买衣服，你说好要陪我的。”月天理直气壮。

“遵命。”

“喏，第一家，出发。”月天抬手一指，前面街道左右两边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服装首饰店，在残眼里，像是刀山火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