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与月 第67章 意料之外的反应

残站在执勤岗位上，不时揉揉肩膀摸摸脸，从没安稳站满一分钟过。孤烟在远处看到残扭来扭去的样子，马上就迈步朝她那里走去。

“噔噔噔噔噔……”孤烟没走几步听到楼梯间急促上楼小步子，她便停在下面，偷听上面的对话。

“嗯……”月天跑上来就抱住残，狠狠进攻她的脸。

“有什么事情吗？”残摸着月天在自己脸留下的印子。

“没有！就是很想你嘛。我在街边买了杯蜂蜜柚子茶，给你喝，还是热的呢。”月天把茶举到残面前。

“我喝……”吸管都已经怼到她脸上了，残咬着吸管喝下一口甜甜的柚子茶。

“我看到一件好帅好帅的白色卫衣，直接帮你买下来了，晚上早点回来试穿。”

“我穿……”

“今晚想吃什么好吃的，我帮你买。”

“我吃……月天没事还是先回去吧，被发现不好。”

“哎呀，想你了嘛，啵啵啵啵……”

月天踮起脚尖亲个不停，残怕她站不稳摔跤，便伸手抱住她的腰间。

“搂腰搂这么专业，你会跳舞？”月天亲完摸着残的手。

“啊？不会，只是喜欢这样抱月天。”

“改天有空教教你，那就这样吧，拜拜拜拜。”月天抬起脸，残在她软软的脸上吻一下，月天就开开心心地跑开了。

“很甜蜜嘛，你和她真是……”

等月天走了，孤烟就跟着从楼梯上来。残自然知道她在底下，回过头，一双无神空虚的眼睛吓了孤烟一跳。

“你怎么了？看样子像她把你榨的一滴都不剩。”

残像是默认了，喝一口茶坐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昨晚你们几点睡的？”

“不知道，我晕过去了……”

孤烟听她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生怕她被下一口茶呛死过去。

“要不你睡会？我怕你和那个女生一样，出太多意外的话，我们这边名声也不好听。”孤烟坐在床边，拍拍自己的大腿。

“咚。”残一头栽倒硬板床上，孤烟还没说完，残稳定的呼吸声已经传入她的耳朵。

“没想到那个女生小小的，玩的可一点都不小。”

孤烟看残肩膀上淡淡的痕迹，把她翻了个身，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指尖划过残脸颊的曲线，孤烟抚摸残的脸颊，拨开她额前的头发，看着这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容，和一道冰冷的创伤。这道伤像是同样划在她身上一样，时刻提醒着她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的心，在夜空彷徨……”

“我的爱，流连到天亮……”

“如若有永恒不灭的昼光……”

“照破每一寸黑幕……”

“你的心伤……”

“会不会不再流淌……”

残在睡梦中听着这首歌的声音，脸上疲倦的表情逐渐舒缓。孤烟抚摸她的头发，舒缓的歌声一直陪伴残的梦境消散。残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气中残留着孤烟身上的香气。

“这首歌……妈妈唱过……”

残回想这熟悉的旋律，低头发着呆，突然发现脚边的阳光已经昏黄，赶紧随便整理一下衣服就往下走。

“你看，很帅吧？”

小饭馆里，月天坐在残身边帮残整理帽子和头发，残用小勺舀着碗里金黄的拌饭，一口喂月天一口喂自己。

“帽子带上，再把拉链拉一下，哎，别吃到衣服上。”

月天一把按住残的胸口，一小块虾肉从空气中划出一道曲线，掉在地板上。

“我吃饭有点邋遢，白衣服会弄脏。”

“嗯……那就平时穿穿吧，不能穿个衣服委屈你吃饭。”

“上官止云该怎么办？唐雁和我们说的那些，要不要告诉她？”残把一大口拌饭加上一块肉送进月天嘴里。

“呜呣唔呣，很难办呢。虽然唐雁现在和我们算是关系不错，但她一点都不希望上官止云接近她啊，这次外出把她的缺点全暴露出来了，好歹也先骗到手再暴露本性吧。”月天摇了摇手里精致的玻璃杯，把冒着小气泡的饮料递到残嘴边。

“很好吗……？她估计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怎么，你很想她来见你吗？再说你的身子也不是第一次被我以外的人看了，我感觉可以接受。你说，要是唐雁哪天和我一样穿着可爱的衣服和白丝一个人过来找你玩，你会怎么办？”

“唐雁喜欢穿绿色的。”

“你还挑上了，那如果绿色你怎么办？”

“盯着看。”

“你那天没穿衣服出来是不是也在盯着她的腿？”

“是……”

残一脸坦诚，月天都无语地不想说话，用饮料堵住残的嘴不让她说。

“看在朋友的份上，或许应该给上官止云一点提示，她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我明天告诉她，让她注意点自己的形象？”

“她在外的形象倒是挺好的，就是，怎么说呢，你觉不觉得，她认为这样会拉近她们的关系？”月天接过残的勺子，把饭搅拌搅拌，舀出一勺塞进残的嘴里。

“她对正常事物的理解，和我们好像不一样。”

“我心里当然是想帮她的啦，但是吧，唐雁她现在的生活，好像并不需要止云，或者说她的介入并不会让她感觉更幸福。”

“那就是不喜欢止云的意思？”

“哎呀，不要说这么直白嘛。我本来也想着撮合撮合，结果唐雁那天和我谈过以后，我就不那么想干扰她的生活了。她不想止云接近她的心情，应该和我不希望她接近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月天好有文化。”

“别说话，继续吃。”

“两位小姐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过于亲密，我们还有其他客人要用餐。”餐厅的女服务员终于看不下去这两个人。

最后残还是和上官止云说了，让她注意一下不要做那些让唐雁反感的事情，上官止云也是不出意外地告诉残她觉得应该更加主动地创造交流的机会。得知自己的行为适得其反后她便老老实实地和唐雁分清距离，唐雁得到几天的清静后，闲下来也愿意和她聊上几句，这让上官止云喜出望外。

“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上官止云抱住残的腰哭天喊地，手里的两个烤鱿鱼差点蹭到残的白卫衣上。

“别别别，别蹭到你师傅的新衣服。”

她们三人站在一排排烧烤小摊中间，无数盏各式各样的精致灯笼挂在小车顶上，很有节日气息。

“你说这烧烤谁研究的呢？真好吃啊。”月天吃着上官止云给她的鱿鱼，脸边难免沾到了一些油渍。

“月天这段时间烧烤吃的很多。”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月天肉肉的脸上。

“师傅对我严苛就行了，没必要对师娘也那么严厉。执勤的日子都很辛苦，最后一天又赶上庆祝渔获的节日，想吃什么就吃呗。”

“就是就是。”月天鼓着嘴附和。

“好……”残老实闭上嘴。

“章鱼小丸子买一份吧，应该没有女生会讨厌这个。”

“我买我买，你们要带什么纪念品或者特产吗？我帮你们付。”上官止云一掏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

“买点时尚小垃圾而已，用不着动用你们家的支票，我们嘛，带点吃的回去给她们就行。”月天赶紧把她的手按回去。

“吃的啊，那这样，银丝酒给师傅师娘和朋友们一人带一瓶，不多不少。”

“就两瓶。如果止云觉得不够，那以后师傅师娘遇到麻烦来找你的时候你搭把手就行。你想你和你师傅的关系，物质不是唯一报恩的方式，对吧？”

“有道理哦。那走吧，我们去找家酒馆看看。”

残原本安安静静地听着她们对话，月天说的东西好像启发到了她，伸手摸摸月天的脸。

“怎么啦，你说。”

“我想去陪孤烟队长一会，应该很快就回来。”

“嗯……行吧，你这很快别又变成一整晚都不回来。”

“我保证。”

残敲敲有点年代的房门，穿着睡衣的孤烟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的来客，把她请进屋内。孤烟的房间不大，很干净整洁，除了一点淡淡的烟味外没有什么令人不适的地方。残坐在餐厅的桌边，孤烟拎着一个金色的酒瓶坐在残对面，取出两个酒杯。

“我……我没有喝过酒。”残看着孤烟要给她倒酒连忙说道。

“这是银丝酒，和一般的酒精饮料没有区别。你爸妈都是老酒鬼了，这点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孤烟最后还是只给残倒了半杯，自己则倒满先喝了起来。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陪你的小女友来找我，是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吗？”孤烟问。

“嗯，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和认识母亲的人说话。”残没有喝她面前的酒。

“偃月大人不是还在吗？”

“我和她，隔的很远。而且她一直都在暗中照顾我，让我感觉，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孤烟听到残的话顿了一下，喝下一大口酒，轻轻晃着自己的酒杯。

“我虽然和她没有什么交集，但我知道她对身边的人都很上心，每一个病人的病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你的事你妈妈肯定没和她少提，所以她，没法放着你不管。”

“我怕她因为关心我惹上麻烦，王室里面有人，想要我的命。”

“不用担心她，王国里没有比她更强的人了。再加上她救死扶伤无数，想找她麻烦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族谱够不够厚实。”孤烟又喝下一口。

“话说，你不担心自己担心她，看来你对自己也很有自信。不过考虑到你是他们的孩子，也正常。”

“我不会死在那些害死我父母的人手里，为了月天，我必须好好活下去。”

残的话十分坚决，让孤烟都有些意外。她的眼里慢慢浮现出一丝哀伤，给自己续上酒。

“你会好好活下去的，在你出生以前我和你母亲去教堂祈祷过，会有神明保佑你这一生。”

“谢谢，我母亲她伤害了你的感情，我希望能用我微不足道的陪伴弥补一些她的过错。”

“倒也不用说到这份上，我也是擅自期待太多，才会感到那么的失落。你把这点喝了吧，今晚镇子里还有烟火表演，在我这看不到什么好风景。”

孤烟举起她的酒杯，残轻轻一碰，一口气喝完半杯。

“不过啊，你还是……”

“咚。”

残又一头栽倒在她面前，孤烟自己都愣住了，拿过对面的酒杯闻几下，满脸的难以置信。孤烟推推残的脑袋，残的身体开始往桌子下面滑，她赶紧过去稳住，拖着残的身体放到床上，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点就醉倒了啊？你是他们亲生的吗？”

孤烟又拨开残的头发看这张脸，慢慢地手不自觉往下滑，拉开卫衣拉链，抚摸她的腰腹。

“真的……”

孤烟躺上床，把残抱进怀里，吻着她的脖颈。孤烟的手指钻进残的贴身衣服，舌尖贪婪地品味残的肌肤。

“哎，真是的，以后不让残一个人乱跑了，她不会迷路了吧？”月天和上官止云拎着大包小包，在之前她们的章鱼小丸子摊前抱怨。

“师傅没那么蠢，可能找不到我们先回去了吧，毕竟我们除了买酒还逛了十几家店。”

“呃，也是，那我们先回……”

月天正要往回走，孤烟抱着昏睡不醒的残走到她们身边，把残放到上官止云手里。

“啊？她怎么睡着了？是你给她灌的酒？”月天质问。

“我要是想给她灌醉就不帮你们带回来了。这家伙喝了半杯银丝酒就睡着，谁能想到这个。”孤烟摆摆手。

“看来师傅的酒量不行，今晚的活动要不就先到这吧，我把师傅带回去，正好唐雁还等着吃东西呢。”上官止云上下晃晃手里的残。

“唔，好吧。那我们先回去，麻烦队长了。”月天感觉自己确实误会了。

“记得以后别让她喝酒。”

孤烟和月天她们告别，随便在街边的小摊前逛了一下。不一会漫天的烟火照亮夜空，她摸着自己粉红微烫的脸，露出发自真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