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想守便守着吧。”
顾珩看着纵容他的虞卿,心尖甜的发软。
殿下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他就知道,他是殿下心里最特殊的存在。
美滋滋~
顾珩余光不经意瞥到桌上的宣纸。
哦对哦,殿下刚刚好像是拿着毛笔来着。
上面好像,还有他的名字。
“殿下,你在写些什么啊?”
虞卿本来放松的身子一瞬间绷紧,脸颊泛起红晕,一下子把手抽出来,胡乱的把宣纸拿下去,隔绝开顾珩的视线。
方才她拿起笔,脑海里乱的很,不知不觉便想到了顾珩的殿试,待她回过神来,纸上便写着顾珩的名字。
虞卿声线有些飘忽,浓密的长睫扑闪着像在掩饰着什么,还有些不易察觉出的羞恼。
“没什么,有些无聊,随便练练字罢了。”
虞卿端起桌案上放着的茶,抿了一口,压一压脸上的红晕,桃花眸泛着水光,软软的。
“下午我要入宫一趟,皇兄早些时候便在催我了,不过你在忙着殿试,我便推了又推,今日总该回宫去看看。”
顾珩有些失落,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虞卿。
“我等殿下回来。”
————
皇宫,泰正殿。
虞承稷端坐在上首,面无表情。
下面站着几位大臣,分别是礼部尚书顾平安、太常少卿苏宁山、侍御史苏宁水。
顾平安弯着身子,声音听起来十分恭敬。
“陛下,长公主现已年满十八,却仍旧未选驸马,于社稷不稳,亦不是民心所向啊。臣斗胆奏请陛下,为公主寻一驸马,以安社稷啊。”
苏宁山、苏宁水附和。
“臣附议。”
虞承稷的脸色变得铁青,殿内气氛愈发冷凝。
进来上茶的林木听见顾平安的话,绷紧了身子,恭敬地将茶放下,便小心地站到一旁当透明人。
这位顾尚书,前些年看着但也算个聪明人。
恰逢陛下思念先帝先后,靠着和夫人一心一意,后宅和乐安宁入了陛下的眼,此后也算一路顺利,坐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可内里却是个蠢得,心真是大了,敢管起长公主殿下的事了。
真是嫌自己命长啊。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嘛。
虞承稷再也不压制怒火,抄起手边的热茶就朝着顾平安头上扔去,力道十足,准头甚好。
装满滚烫热水的茶杯正中顾平安的眉心,发出极大的一声“砰”响,划出一道大口子,茶杯碎裂,热水四溅,烫的顾平安哀嚎几声,又强自忍下,将唇咬的出血。
额头鲜血直流,整个脸被烫的通红一片,血液、茶水顺着流下来,茶叶黏在脸上,狼狈的很。
虞承稷满是怒气的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放肆!
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议公主的事。
竟敢向朕施压令公主成婚。
朕之皇妹,岂容你们置喙。
长公主行事,舒心便好。
朕看你们是嫌自己活的长。
不想活知会朕一声,朕成全你们。”
“来人,顾平安、苏宁山、苏宁水殿前失仪,蔑视君上,即刻起贬为太常博士,罚俸十年,滚去宫门外给朕跪足五个时辰。”
三人一阵哀嚎。
“陛下,臣知错了,陛下,臣知错……”
“陛下,息怒啊,陛下……”
三人被侍卫迅速拖出去。还被不知道哪找来的布堵住了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虞承稷闭了闭眼,心头怒火难消。
“林木,朕记得还施恩给顾平安的夫人?”
“是的,陛下,顾平安曾为其夫人请封诰命。”
“传旨,废去顾家、苏家所有命妇,收回诰命圣旨。
另,顾平安的伤不准治。
罚俸需今日内尽数交齐。
让侍卫统领带一队人马过去,挨家给朕把钱带回来。”
“是,奴才记住了。”
林木接过小太监端上来的茶,小心地放在桌面上。
“陛下喝口茶润润喉。”
一杯凉茶下肚,虞承稷心头的火消了许多。
“哼,卿卿的婚事,朕都不敢多加插手。
朕觉得谁都配不上卿卿,驸马之选,卿卿喜欢便可。反正卿卿贵为长公主,无论谁为驸马,都不敢出幺蛾子。
卿卿不成婚也好,我朝长公主养几个面首也不是不可。”
虞承稷这话,林木是不敢接的。
长公主殿下的婚事,可轮不到他多嘴。
想他堂堂林大总管,每天都要选择性隐身\/选择性失明\/选择性耳聋……
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
不知过了多久,林木又快步走进殿内。
“陛下,方才有人来报,长公主殿下已进了宫门了。”
虞承稷将请他安的奏疏随意地丢在桌上。
“好啊。朕这没良心的妹妹,可是想起来回宫了。
林木,去吩咐人在长公主殿内备一桌席面,朕同卿卿一同用晚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