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公主府寝院。
虞卿的头发还带着些微的水汽,坐在软榻旁,拿着块柔软的干毛巾擦着。
白嫩的脸颊被水汽熏得粉红,身上泛着轻浅的甜香,方才的热水澡泡走了一身的疲惫,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声音也是又软又糯,还带着些不明显的乏意。
水润的眸子亮亮的,看的人心里发软。
“嬷嬷,你帮我上杯热水便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姜嬷嬷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叫来春沐奉了杯热水便一起退下了。
“殿下近日赶路颇为乏累,奴才们就先退下了,殿下好好休息。”
虞卿有些懒散地靠着软枕,干毛巾无声地吸走青丝上的水汽,也有不经意间漏掉的几滴凝成水珠,顺着发尾蜿蜒而下,打湿了腰间洁白的寝衣,白皙柔软的布料变得有些透明,隐隐透出些白皙纤细的腰肢。
虞卿静静地翻着《江南游记》,这本书催眠的效果一如既往的好,不知过了多久,虞卿的发丝干了九成,困意也涌上心头。
纤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发丝,随手合上书,眼尾微红,眼眶里满是因着困意泛起的水光。
起身下榻,动作间却感受到自腰间传来冰凉湿润的触感,虞卿的眉头微微蹙起,垂眸看去,腰间竟湿了一片。
虞卿无奈地笑笑自己的马虎,便走向床旁的屏风处,那挂着另一件白色的寝衣,只是领口有些大,方才春沐拿过来时,她便让她挂到一旁,穿了件别的。
没成想,兜兜转转,还是穿上了这件。
不过,左右都是在自己房间里,领口大些也不妨事。
反正明早便换下来了。
虞卿解开了自己衣襟上的扣子,一枚又一枚,乌黑浓密的发丝挡住了纤薄白皙的背,几声衣物摩擦声过后,虞卿系好自己腰间的系带,随手抚着自己长长的乌发,朝着床榻走去。
窗户处传来声响,虞卿回头望去,下一秒,顾珩清隽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窗旁。
虞卿惊的愣在原地。
顾衔星,他怎么又翻窗!
顾珩看了眼不远处的虞卿,嘴唇翕动,像是想说着什么,随后便迅速低下了头,脸颊染着明显的红晕,心跳如擂鼓般。
他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但他真的努力克制自己了。
他一个人躺在空旷又冰冷的床上,越来越思念殿下。
明明白日里,他们还在一起的。
实在没忍住,他就又翻了过来。
殿下会气恼给他请了武师傅吧。
他错了。
殿下怎么穿的这般清凉,这件寝衣的领口,稍大了些。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殿下穿这件寝衣的样子。
旁边还放着一件寝衣,所以殿下刚刚是在换衣服吗?
好想抱抱殿下。
上次都是八个月前了。
虞卿看着垂下头的顾珩,心里一阵羞恼,合着他就是死不悔改嘛!
之前在马车上认错认得那般好。
结果今夜不还是爬了她的窗。
虞卿走向软榻,端起桌案上的水抿了一口。
水放的时间有些长,都凉透了,心里的火都被浇灭了些。
虞卿开口说话,用着娇软的声音斥责,却没有什么气势。
“顾衔星你……大胆!”
顾珩走上前跪在她脚边,满腔爱意尽显,漆黑的眸里情意灼灼,低沉的声音夹着恳求,带着哑意。
“殿下,衔星想当您的夫君……”
虞卿惊的洒了手中的茶盏,蓦然红了耳根。
微凉的清水漫上指尖,唤回虞卿的理智。虞卿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睁的大大的,潋滟的水光都要溢出来,不自在地别开眼。
许久之后,脸颊泛着红晕,莹润的粉唇微启。
“你说……什么?
要做我的夫君?”
顾珩拿过虞卿手里的茶盏,放到桌子上,擦干她指腹和手心的水珠,人从地上起来,紧紧地挨着虞卿坐下,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声音缱绻低哑。
“殿下,衔星给您写的信,殿下都看了吗?”
虞卿感受着他的一连串动作,耳尖红的彻底,还隐隐有些发烫,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信中说的那些话,她都不好意思看……
太过放肆……
桌案上的烛火打在他们亲密相拥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温暖又惑人。
虞卿白皙的面颊染上绯色的红晕,身子有些软,顾珩的头凑在她颈边,眼里满是柔意。
“殿下看了衔星的信,那就知晓了衔星的心意。”
虞卿有些受不住他的靠近,往日里十分熟悉的气息此刻靠的过分近,过分灼热……
虞卿下意识地伸出手推着他。
只是身子发软,手也没有几分力气。
顾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殿下讨厌衔星吗?”
伴着他缱绻低哑的话落下的,是颈边细密带着点凉意的吻。
虞卿的理智此刻成了一团浆糊,早已没有余力去回答他的问题。
顾珩久久听不见回答,轻轻咬了下虞卿颈间白嫩的肌肤,声音也有些委屈。
“殿下……”
虞卿的耳根红透,声音软糯,下意识地答。
“不讨厌……”
顾珩轻笑一声。
“那殿下许衔星当夫君好不好?永远和殿下在一起。”
这次,吻落在了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