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京城大雪纷飞。
景山别墅。
温令月将一串彩色烫金五福吊坠挂到窗边,望着纷飞的白雪,怔怔出神。
前世也下过这么一场大雪。
那时姜家一家四口围炉煮茶,谈笑风生,而她孤零零的像个外人,融不进去。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没有家。
“在想什么?”
清爽凛冽的雪松气息袭来,傅远章从身后环抱住她。
温令月:“我在想……如果这辈子我没有遇见你,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傅远章环住她的双臂收紧:“温令月,我们已经遇见,我们注定相爱。”
不,上一世我们错过了。
温令月看着窗外的雪景,没有说话。
傅远章将她转过来,认真地说:“温令月,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许久,温令月轻声道:“好。”
傅远章抱紧了她。
夜色渐深,新年的钟声响起。
耳畔传来爱人的祝福声:“温令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温令月笑起,她和她爱的人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
“好热。”
新年伊始,万籁俱寂。
温令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滚烫,四肢酸软。
有那么一瞬间。
温令月觉得自己回到了前世。
那个高烧烧了两天,躺在床上无人问津的时候。
下一秒,她醒过神。
她还在别墅,她发烧了。
温令月摸索到枕边的手机,晕乎乎的脑袋有些不清醒,她难受得眯起眼,拨通傅远章的电话。
隔壁。
就在来电铃声刚响起的时候,傅远章猛地睁开眼。
是温令月的电话。
“傅远章,我发烧了。”
傅远章心脏揪紧,他飞速起身,拧开隔壁的房门。
卧室黑漆漆的。
他打开灯,白色大床上,温令月乌发凌乱,如玉的脸颊烧得绯红。
傅远章俯身,大掌贴在她的额前,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微缩。
“傅远章。”
温令月抓住那只手,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委委屈屈:“你怎么才来。”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傅远章就在隔壁,温令月话音刚落,他就赶来了。
但傅远章很自责,反握住温令月的手:“是我来晚了。”
半小时后。
被傅远章夺命连环Call催过来的私人医生赶到别墅。
他看过温令月,问了几句话,给出专业诊断:“是风寒,她前段时间没休息好,这两天着凉就爆发了。”
他留下药,看傅远章眉头皱得死紧,开口道:“可以先物理降温,你刚才做得就很好。”
傅远章点头,难得生出几分焦躁:“你今晚留在这儿,等她退了烧再离开。”
私人医生:“……好。”
想当年,傅远章身后挨了两刀,让他包扎完就走了。
现在一个风寒感冒要他留下来……
私人医生腹诽着离开房间。
卧室内。
温令月闭着眼,额前汗涔涔的,青丝贴在她颊边,她痛苦地蹙起眉:“傅远章。”
“我在。”
傅远章握住她的手。
微凉的手掌仿佛给了温令月安全感,她蹭了蹭枕头,有些难受:“你不许走。”
脆弱的语气带着一丝哭腔。
傅远章的一颗心都要碎了,他握住温令月的手:“我不走,我在这儿陪你。”
许是有了这句话,温令月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她沉沉睡去。
等到天光大亮,额前滚烫的温度逐渐降下。
温令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傅远章见她醒了,去探她的额头,还是不放心:“我叫医生过来。”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我好多了。”
温令月唇色微白,扯出一抹笑。
傅远章心疼,又有些恼:“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华馥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身体。”
他一听就知道温令月年前在熬夜加班。
温令月泛白的唇瓣微抿,闻言缩起脑袋,把头埋进被子里,垂下的长睫显出几分委屈。
傅远章登时没了话,指腹轻柔的拂过她的脸,放缓语气:“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温令月别过头不说话,傅远章低声哄了好几句。
门外。
私人医生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私语声,有些恍惚。
这还是他那个冷峻淡漠,惜字如金的老板吗?
“笃笃。”
他敲响房门。
检查过后,他出声:“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后面就是好好休息,别再着凉。”
“好。”
傅远章从没有这么听从医嘱过。
温令月被他按在床上休息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傅远章出门办事。
躺在床上几乎要生锈的温令月起身,做了套瑜伽,活动完筋骨后,温令月去泡了澡。
楼下,傅远章放下手中的鲜花,随手摘下腕表。
他走上二楼。
“笃笃。”
主卧房门被敲响。
无人应声,傅远章蹙眉,拧开房门。
温令月从浴室走出。
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在她光滑莹白的肩头,纯白浴巾半遮住胸前起伏的春光,露出的一截小腿白生生的,像是在发着光。
听见开门声,她转过头,明眸晕着未散的水汽,剔透洁白的脸颊映出薄红,秾艳昳丽。
傅远章僵住了,喉头滚动。
温令月攥住浴巾的手微紧,濡湿的黑发滚落一抹晶莹的水珠,顺着细腻洁白的肌肤没入不可窥视的春光里。
傅远章忽然口干舌燥,一股无名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傅远章。”
温令月嗔怒,映着薄红的脸颊越发秾艳,旖旎惑人。
傅远章不敢再看她,移开视线,嗓音干哑:“我以为你出事了。”
他解释完,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门外,一颗心怦怦作响。
半小时后。
傅远章端了杯鲜榨果汁,敲响房门。
“进。”
温令月正在浴室对镜擦脸,半湿的长发披散在她身后,轻薄的丝质睡衣洇出点点水迹。
傅远章蹙起眉,默不作声地拿出一条干毛巾,轻柔地拢起她的湿发。
干净明晰的镜子映出男人温柔专注的眉眼,正擦脸的温令月指尖顿住,眸底带出一抹笑意。
等头发擦至半干,傅远章拿出吹风机,温热的风吹来,他的指尖穿梭过乌黑柔顺的发丝,温柔而小心。
最后,一头青丝如瀑垂落,清爽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