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带他进去给他一枪?正好让铁柱接替守山员。”
二狗回屋里也忍不住问张花城。
“不着急,过几天找找机会,反正我们俩现在是守山员了,以后打猎卖货都是光明正大,让铁柱接替确实是简单,但他爹妈会比陈彪还麻烦一百倍。”
张花城也想直接一枪,但如果铁柱接班了,陈有德两口子怕是不睡觉也要看他们打了什么猎物,到时还得来抢。
“就怕我们打到大货,大队里眼红让我们低价卖给他们,之前就有守山员打了一头狼,四十块钱就让大队收走,就给了一张皮子钱。”
二狗提醒,陈堂三里渠黑心肠的可大有人在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不在少数,之前守山员不卖的,大队直接将公社的干部喊来了。
“我们还是老规矩,等他们发现了再说。”
张花城要守山员身份,就是为了合法打猎,至于打到的猎物他有的是办法处理。
看了看天色,张花城笑道:“等会我们就进山,现在我们进山可是合理合法的,没有人会说什么,运气好说不定半路上就遇到狼群,打几头狼回来一趟再去打马鹿。”
“铁柱呢?”
“让他悄悄的跟上就行。”
暂时不让铁柱当守山员,就是因为打到猎物他爹妈百分百会来抢来闹,铁柱现在不是守山员,那就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好!”
二狗点头。
铁柱很快回来了,他知道今天要早点进山。
这几天他们摸清楚了马鹿生存区域,只是距离他们当前位置较远,马鹿群大概有二十几头,一个不小的马鹿群体。
天还没黑,张花城就和二狗背着枪就进山了。
铁柱很快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陈有德发现自己儿子最近吃饭少了,还经常在外面,找几次能遇到一次就不错了,今天晚上要吃饭了居然还没回来。
“铁柱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陈有德想了想,问问自己老婆。
“有吗?”
孙莉吃着饭,头也不抬,她不可能关心铁柱的。
“有,绝对有事,我去找找,看看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陈有德越想越不对劲。
而且他老感觉这事和张花城有关系,是瞒着自己干什么事的吗?
“找什么找,你眼睛除了盯着铁柱还能干什么,隔壁买了平板车你看到了吗,还是新的,比我们家的都好。”
“有这事?”
“而且大人小孩都穿了新棉衣棉裤,连张虎臣家的孩子都穿上了新棉衣棉裤和棉鞋,你也不想想这得多少钱?钱哪里来的?”
孙莉冷笑。
“你等等,我捋一捋!”
陈有德眼睛一亮。
“捋什么,现在他是守山员了,这么积极的当守山员,家里天天肉香不断,你还不明白吗?老张家绝对有其他人带着他进山偷猎。”
“啊?他娘的,怪不得小花城这么积极,不行,我得去找弓凛说下这事!”
陈有德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随即骂骂咧咧起来。
就说小花城家里有问题!
他也不吃了,清汤寡水吃的嘴里也没有味。
陈弓凛正在家里吃饭,刚吃着就看到陈有德推门进来了,他很烦陈有德,一天天的没点正事,除了举报这个就是举报那个。
“吃着呢。”
陈有德一看炒的鸡蛋,忍不住吞吞口水。
“有什么事?”
陈弓凛放下筷子不吃了。
以前他还会和陈有德客气一下,可每次陈有德都很不客气的坐下就吃,现在他自然不会问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这种话。
“有,有事,大事!”
陈有德当即将张花城家中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要当守山员吗?”
“啊?”
“你要当守山员你随便去打,现在小花城是守山员,你别天天有的没的来举报,举报了让他不当守山员了你去当吗?老张家要真敢寒冬腊月进山打猎,那我们就偷着笑了,你脑子呢?你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啊?”
陈弓凛受不了了,好不容易解决了守山员问题,这货还跑来举报?
还没有证据,全是推测!
“不是,那,那不是投机倒把吗?”
陈有德被噎的说不出话了。
“你有证据吗?”
“你看到他们偷猎了吗?”
“你是剃头匠吗?”
“你当守山员吗?”
“滚!”
陈有德被赶出来了,莫名其妙的挨了顿骂,脸都气红了,看着“哐当”一声关上的门,最后也只能骂骂咧咧的回家去了。
“这些人脑子都有病吗?”
陈弓凛气的坐下来,问向他媳妇。
“你们老陈家哪一个没病?”
“吃你的!”
刚开始吃没一会门外就响起拍门声。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弓凛!”
“开门啊,咋关门啊?”
陈弓凛一听头大了。
陈远桥来了。
陈远桥是陈弓凛的堂叔,也是陈堂三里渠唯一的一个剃头匠。
“看吧,你们老陈家又来一个病得不轻的,你这官不大事倒不少,饭都吃的没胃口。”陈弓凛的媳妇嘲讽一句转身回屋睡觉了。
“弓凛!弓凛你给叔评评理,叔剃的头到底好不好看!”
一开门,陈远桥就脸红红的冲了进来。
“你叔在陈堂三里渠当了十二年的剃头匠,隔壁大队都有来找你叔剃头的,远近闻名啊!”
“他妈的小花城他是个什么东西啊?啊?啊?弓凛你说,你说你叔剃的好不好啊!”
“啊!”
“你说话啊!”
陈弓凛深深的吸了口气,挤出笑容道:“叔,小花城他不在陈堂三里渠剃,他是去县城剃的,多少人去找他剃他都不给剃的。”
不说还好,一说,刚进屋的陈远桥“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是不剃,可个个都找我,让我弄什么,什么小锅盖,什么公主切,让我去看看小花城家的孩子发型学习一下,他娘哎,我研究了半天给我儿媳试了一下,哭着闹着要和我儿子离婚,说她现在跟个鬼一样!”
“还有,还有什么胡德禄实兴发型,对,就叫胡德禄实兴发型,说大城市剃头匠都会,啊?啊?弓凛啊,叔活了一辈子啊,这都是什么玩意啊?”
“你看,你看这是儿媳给我抓的,跟个鬼一样的抓我,呸!”陈远桥指指自己被抓花的脸。
“我去找小花城问怎么回事,他说让我改名叫胡德禄,改名叫什么托尼,啊?啊?这都是什么啊?最后说脸型,剃头还要看脸型?”
陈弓凛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
真的都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