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离归夜 第12章 怨恨

第十二章 怨恨

如今这位皇帝子嗣丰盈，早年也随凌烁在外领兵，府中正妻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在府上侍奉婆母，照料襁褓中的凌叙白。

而凌延瑞在外行军时，与照顾他的医女互生情愫，带回府上时，已经身怀六甲。

凌叙白的母亲做主，让这位医女做了凌延瑞的妾室。

凌延瑞在家中待了不到一年，又接连纳了几房妾，其母苏琉璃，抹着眼泪宽慰了凌叙白的母亲，给她添了些田铺产业，让她不要为了妾室伤怀。

便修书一封，安排人护送凌延瑞去了凌烁那里，再次回来之时，便是凌烁进宫，登基为帝的事了。

凌延瑞回来时，儿子女儿已经有了好几个，都能满地跑了，还都养的好好的，他这才知，自己有多亏待这个妻子。

他为太子时，妻子便是太子妃。

他如今为帝，妻子便是皇后，虽后宫新人不断，但皇后从未失宠过。

再来凌烁看重凌叙白，更是早早为他定下婚约，让凌延瑞登基就立凌叙白为太子。

而凌叙白虽然这些年因不时在外寻找前朝公主，但朝中大小事情他还俱是知晓。

他为人坦荡，行事君子之风，在朝中得许多重臣拥护。

因此其他皇子对他这位太子，也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背后一套。

人在皇城时，都不敢出手，怕他查出来是谁做的。

一离开，就紧跟着派人去刺杀他，虽然每年都有这种事发生，却每次都没能成功。

知府杨开也就只知道当朝太子文韬武略，是朔国未来的君主，因此既怕礼数不周，又惶恐开罪了太子，自己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丢了脑袋。

赵行渊详细询问了这一月来郾城杀人之事，杨开仔仔细细回答了一遍。

还提出曾多次写了郾城之事向上层通报，来了一次被吓跑了之后，后面就如同石沉大海，上层官员都不再理会郾城之事。

他只得请了道士驱鬼，驱鬼无法，这才下令让大家夜里早些关门闭户。

赵行渊对杨开并未怪罪，而是让杨开连夜审问了那对兄妹。

那对兄妹名叫恨生，他们共用一个名字。

他们对杀人事件供认不讳，问起他们为何杀那么多无辜之人时，两人只道想杀便杀。

赵行渊见他们不肯说，便问起他们身世，家中可还有亲人。

两人听到亲人二字，顿时又哭又怒的喊着，“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若不是被药害了，也该是健全的兄妹二人。”

在赵行渊的刻意引导下，恨生兄妹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他们的母亲是江湖一门派里的厨娘，做的菜很好吃，因此很受倚重。

一次掌门之女外出历练，带了一众师兄弟一起出去，便把她也带了出去，说是吃惯了她做的饭，掌门很疼爱这个女儿，自是答应。

然而那次历练却出了事，他们跟向来不合的一门派起了争斗落了下风，但好在都有武功傍身，逃跑之际，落下了不会武功的厨娘。

厨娘惨遭侮辱，待醒来之后，她已经不知是哪一日了，她拖着身躯回了门派，里面弟子羞于见她，对她避而不见。

掌门千金出来见了她一面，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让她换个地方去谋出路。

厨娘拿了银子，下山找了大夫开了许多避子汤药，连着喝了一月，却还是有了身孕。

她找大夫给她开堕胎药，大夫说她之前伤了身子，之后很难再有孕了，她知晓是那些人侮辱她时，伤了她的身体，因此万分纠结之下，还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谁的她并不清楚，昏死之际，还能听到那些人在谈论她的身体，淫言秽语不绝于耳。

她要报仇，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去杀了当初抛下她而走的那些人，还有侮辱她，毁了她一生的人。

她在郾城落脚，买了一座破败房屋，自己慢慢修缮才慢慢有了点模样，一个人在家里生产，待孩子落地时，她听到两声啼哭，还在欢喜有两个孩子可以为她复仇。

待身体有了几分力气，她才去看生下的孩子，然而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竟是两副身体连在一起的孩子。

清醒后，她崩溃之际，恨不得掐死这两个孩子。

但在动手时又忍下了，她更恨世道不公，恨伤害她的人。

她一边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给他们取名恨生，不许他们白天出门，晚上出门都要全身遮的严严实实。

两人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出门，有一次溜出门被刚逛了青楼出来的人发现，见他们捂得严实，起了作弄心思，非要扯开他们的兜帽。

两人第一次被人拉扯住，害怕的一边叫，一边拍打他的手，然而男人看到他们真实面容后，当即就吓晕过去。

两人回去之后告诉了厨娘这件事，厨娘本还不信，第二日早早上街采买，见到街上有一个男人失智般喊着有鬼，似疯似癫，她回去问了两人，那被吓晕之人面貌特征，皆一一对上时，她那双灰暗的眼睛再度有了光。

从那之后，她就回想着以前看那些弟子们练武的动作，画成图让他们练，逼他们扎马步锻炼下肢力量。

从那之后，兄妹二人似乎知道怎么哄自己母亲开心了，于是刻苦努力的习武。

为了证明有所成效，夜里便悄悄出去吓人，把人吓晕了之后犹嫌不够，拿出小刀把人手指一根根砍下来，带回去给他们母亲邀功。

厨娘对此感到很开心，还夸他们能干。

从那以后，他们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还跟自己母亲保证，将来要把伤害她母亲的人全部杀光。

厨娘担心暴露，让他们不要杀郾城的人，但凡佩刀剑进郾城的人，他们都可以杀。

在厨娘心里，佩刀佩剑的那些所谓侠士，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小人，当初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落得如此田地。

两人自是听厨娘的话，遇到看起来打不过的侠客，会故意在巷子里喊着救命。

兄妹二人本就共体，下身黑袍罩着躺在地上，妹妹喊着救命，哥哥则抓着她的头发，又是夜里，很容易以为是歹人在行奸淫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