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意外
“娘,赵姑娘确实貌美又心善,但儿子心中早已有了他人。”
杨曦乍一听他说有了心上人,不可置信的声音都变尖利了几分,“谁?”
她这个儿子向来不耽于女色,往日也不见他多瞧谁一眼,何时有的心上人,她怎么不知?
蔺舟也生了几分好奇心,其他三人与他更是至交好友,同行这么久,竟都是闻所未闻,都齐齐看向了他。
蔺川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声音,“九公主。”
杨曦笑眯了眼,“九……。”
忽而反应过来是九公主,不是九小姐,顿时声音都变了,“九公主?”
其他人俱是一脸震惊。
这两人平日都见不着一面,他何时动的心?
杨曦颤着手握住他的手臂,满眼愁苦的望着他,“儿啊,你难道不知道太傅对九公主有意吗?你这是要同他竞争吗?”
蔺川皱眉看着杨曦,“娘,太傅是因着太子殿下常年外出,才对九公主多有关照,对她并无私情。”
蔺川提起领纤弄就是满目柔情,“九公主喜欢外面,我在外游历,日后也可与公主说说外面的事。她是我见过最与世无争的人,那些公主们明争暗斗,她不屑去争抢,她是孤傲的梅花,端庄优雅,我……。”
蔺川说着羞红了脸。
他哪里知道,凌纤弄根本不是孤傲,而是参加宫宴时就觉得厌烦,板着一张脸不大理会那些姐姐妹妹,不与她们争是因为她也不缺,且觉得那些个物件没什么要紧,比起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她更想去见广阔的天地。
至于端庄优雅,那是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屑去看那些个人是因为早有画像送到她那里,她懒得瞧,就怕多瞧一眼,被误定了姻缘。
杨曦攥着帕子按压着眼角,“娘不是说你配不上九公主,实在是九公主与太傅先有了情意,你,你如何插手得了?”
“他们又如何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无非就是你们猜疑出来的,实则并非如此,若太傅真对九公主有情,以他身份早就提求娶之事,何必做的那么隐晦?”
楚景珩吸了口气,“所以阿川你是对九公主一见钟情?你口风这么严,都不对我们几人说?”
许渡转过头看向傅尚卿,楚景珩二人,“尚卿,景珩,今儿个你们也一道说了吧,你们是否也心上有人了?这些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速速说来,也让我们都听听,你们又喜欢哪家姑娘?”
楚景珩连忙摆手,“这可冤枉我了,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傅尚卿摇头,“我亦是如此,谁知阿川竟还捂着不说,把我们这几个好兄弟紧紧瞒着。”
蔺川拍了拍他肩膀,“这事还没有着落,自是轻易提不得,毕竟我也想先同太子知会一声。”
傅尚卿一听这话,连忙道:“这个不难,按理来说他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请他来府上,咱们好生说说这件事情。让他请皇后娘娘举办一场蹴鞠,邀请各家的男子小姐们都参加,也不拘着身份,都可一起比赛,若是不愿比,也可在台上瞧着。”
蔺舟在一旁听得心血澎湃,“这个不错,敏敏身手了得,蹴鞠想必难不倒她,若她接触的人多了,也不会抵触我了。”
杨曦气得快晕了,“你们……你们。”
她本想着让他们来劝一劝这个儿子,岂料他们帮着蔺川筹谋起公主来了。
真是一个都在外面跑野了,主意大了。
而此刻被他们提起的赵行渊,此刻已与苏砚尘见了面。
赵行渊见他亲自来了,身边还不带人,都有些吃惊。
他从未想到,一直对他冷淡的苏砚尘竟这般重视,得知他受伤的消息竟然亲自来了。
他最多以为,苏砚尘会派心腹来接他,却不想,苏砚尘本人来了。
苏砚尘对他拱手一礼后,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太子让何人传信?”
赵行渊一下反应过来了,猜测他可能以为是凌纤弄写的,以为她也在,不放心她,所以亲自来了。
“太傅是否错认了?”赵行渊笑了笑,“是否也觉得那字迹与纤纤的字很相似?”
苏砚尘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相似?
在他看来,分明就是两个人的字迹,凌纤弄本就是拿赵明姝的字做字帖临摹写的,这些年虽有几份形似,却是差别极大。
而且他从来就不在意那些个公主,在他眼中,凌纤弄跟其他公主并无区别。
只有赵明姝才是他心中承认的公主殿下。
她自幼便是皇长女,再大些就是皇太女的,她的一言一行,学问规矩都是按照储君规格来的。
岂是凌纤弄能比的。
苏砚尘语气淡淡,“并没有,太子身边为何无人?写这封信的人又在何处?”
赵行渊只当他不好意思,一笑置之后,便同他说起,“我这一路遇到了追杀,后面恰巧遇到了一位姑娘,她医术了得,武功了得,多次助我,后来我便想跟着她,也护一护她,报答恩情,结果恩情未报,反倒是连累她。”
苏砚尘听到连累二字插了句话,“她受伤了?”
赵行渊摇头,“她很好。”
提起赵九笙他情不自禁弯了嘴角,苏砚尘一眼看出他情绪变化,却没有在此刻说出来。
他猜想,赵行渊会忍不住说一些关于她的事。
“她很聪明,温柔善良又强大,遇到需要帮助的可怜人,她会不遗余力的帮助,遇到作恶的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我这伤也是遇到算计。”
“她救了我,给我请了镖局的人守在这里,又写好了药方,让人送来。”
苏砚尘听着浅浅勾唇,他的殿下已经成长得更为强大了。
从前就是温柔又坚韧,如今愈发强大了,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的殿下了。
再看向赵行渊,嘴角笑意散去。
“太子如今瞧着恢复的不错,这些日子想必在这客栈也待的乏味,不如即刻启程,早些回去。”
赵行渊自是想回去,但苏砚尘都不歇一歇的吗?
“自是可以,只是你似乎风尘仆仆而来,不歇一歇再动身吗?”
苏砚尘语气冷淡,“不必,早些回去为好。”
早些回去,他才能早一点见到他的殿下。
赵行渊身上伤虽还隐隐有些疼,但他也想早些回去,既苏砚尘都说了立刻动身,他也便点了头。
一路颠簸着跑了几日,伤口裂开了他都没好意思说,夜里苏砚尘睡下,他就自己处理了伤口,白日里又继续赶路。
直到回了宫,苏砚尘都没关心他伤势一句,送他进了宫门,就转身回了太傅府。
赵行渊都有种错觉,苏砚尘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苏砚尘当然不是为他来的,反而还后悔跑一趟了,早知赵明姝已经离开,他就该在皇城找她,也不至于特意白跑一趟去接赵行渊。
送赵行渊进了宫,就回太傅府让心腹去查城中最近来的生面孔了。
赵行渊回宫后就先拜见了皇帝,皇后,也隐瞒了自己身上有伤一事。
凌纤弄得知他回来,就坐不住了,连忙去东宫找他商量在皇城里找赵九笙一事。
得知他受伤后,责骂了他几句,身为储君不把自己当回事。
穆泽,穆安也是后怕不已,说着今后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自己主子半步。
说了一阵后,凌纤弄才说起正事,“皇兄,阿九必是来了皇城,我明日想出宫去寻她,你现在有伤在身,不便走动,不如去一趟傅府,找傅尚卿查一查过往卷宗,或许能查出阿九家人被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