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钩尖捅进活人锁骨时冒火星子,上海弄堂里有个穿睡衣的大妈正晾衣服,晾衣杆突然弯成青铜钩形状勾住她脖子。她蹬腿挣扎时,晾在竹竿上的花睡衣飘下来,布料上凸出楚怀王时期给鼎奴烫的刺青图样。
纽约时代广场屏幕全黑,只剩三星堆青铜面具的瞳孔位置亮红点。流浪汉推购物车撞到电线杆,车筐里啤酒罐自动熔成商代青铜爵。华尔街股民掏手机看行情,屏幕突然显示西周时期诸侯国青铜器抵押交易的甲骨文数据。
武汉江底传出六十四声鼎鸣,长江大桥钢梁缝里甩出七百根青铜肠子。肠子表面裹着光绪年间的黄鹤楼残瓦,缠住龟山电视塔的塔尖打个死结。塔顶避雷针突然变成楚国青铜殳的尖刺,把雷暴引到龙王庙旧址的地基里炸出个大禹锁蛟的铜桩。
郑州高铁南站突然长出青铜獠牙。进站口的玻璃门被獠牙咬成两半,碎玻璃碴里蹦出乾隆皇帝在太庙熔鼎时掉的铜纽扣。检票闸机突然翻出活板,把乘客的身份证全改刻成殷商时期人牲的族徽标记。
南昌滕王阁顶层的琉璃瓦齐刷刷竖起来,每片瓦背上烙着明太祖沉鼎镇鄱阳湖的密旨。游客拿单反拍江景,取景框里突然挤出半截崇祯太子被推入祭鼎前抓烂的青铜鼎沿。闪光灯亮起瞬间,相机镜头突然凝固成北宋铜镜的背壳。
洛阳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突然开口,嘴唇缝里掉出九百颗用武周铜佛熔铸的子弹头。有个老外伸手接了一颗,弹壳表面立刻浮出唐玄宗在骊山温泉宫销毁的青铜秘戏图。他老婆正要尖叫,喉咙里突然呛出唐朝宫女祭鼎时戴的青铜口枷。
突然所有印刷品现出铜锈。北京图书馆珍藏的永乐大典突然冒铜气,纸页里夹藏的鼎奴契约原件烧穿古籍保护柜。消防员拿灭火器喷,干粉在空中凝成春秋时期诸侯分鼎的等比例三维模型。
驻港部队军营突然涨铜潮。步枪枪管自动卷成青铜爵的流口,装甲车履带板缝里钻出南宋沉船上的铜钱藤壶。哨兵拉警报时,扩音喇叭突然播放道光年间虎门销铜时鼎器的哀鸣声。
福建土楼突然缩成铜匣子。房梁上捆着的红布条变成闽越王无诸镇压百越用的青铜锁链,围楼水井里浮出郑成功沉鼎台湾海峡时的星图铜盘。老阿婆拜菩萨时,香炉里插的线香突然硬成战国青铜箭杆。
重庆朝天门码头地面突然软成铜泥。趸船缆桩爆成八百片商代青铜镞,轮渡票务厅的钢化玻璃门上浮出张献忠沉银时私藏的鼎耳模具。游客踩到地上口香糖,鞋底被黏成浇筑豫州鼎时用的陶范碎片。
哈尔滨冰雪大世界永久闭园。残余的冰雕底座开始分泌青铜腺体,冰滑梯扶手上的螺纹突变成金代铜镜背面的春宫浮雕。小情侣拍合影时,手机突然黑屏显示出渤海国贞惠公主被活祭入鼎前的遗容倒影。
故宫太和殿突然倾斜。金銮殿的楠木柱子裂缝里喷出溥仪锯断鼎足的铜屑风暴,丹陛石雕的蟠龙眼珠变成景泰蓝掐丝工艺的青铜复眼。保安队长用对讲机求援,电流杂音里传出嘉靖皇帝在西苑炼鼎的铜炉爆燃声。
新疆喀什老城突发铜震。夯土墙里弹射出两千枚疏勒古国时期的青铜佛牌,巴扎上的烤馕突然硬化成尉迟乙僧壁画里飞天托着的铜钵。维族老汉抽莫合烟时,烟纸自动卷成回鹘可汗祭天山用的青铜筒。
云南丽江古城河道翻铜浪。水车转轴突然增生出滇王金印的青铜印纽纹,酒吧街的霓虹灯管耷拉成明代沐王府铸造的铜灯链。驻唱女歌手刚开嗓,话筒突然吸住她嘴唇改唱南诏国献祭洱海神鼎的巫咒古调。
台湾101大楼突然断成九截。电梯井里喷出日据时期总督府熔毁的青铜器残渣,残渣在半空组成妈祖镇压黑水沟的铜锚阵图。观光客抓扶手时摸到乾隆年间林爽文起义熔铸的铜炮膛线,手掌纹被拓印成反清复明的青帮暗号。
突然所有直播中断。斗鱼虎牙的画面全切换成大禹斩杀防风氏用的青铜斧刃视角,弹幕区飘过的文字自动翻译成楚帛书记载的九鼎殉葬条例。有个女主播关美颜滤镜的瞬间,脸部突然覆满商代青铜面具的饕餮纹。
广州塔顶突然塌成鼎口。坠落的钢梁在天河体育中心广场垒出南越王赵佗私造的九鼎微缩模型,模型间隙渗出秦军屠睢征百越时的青铜箭毒。跑步的市民踩到铜汁溅落的地面,鞋底的耐克logo自动扭曲成“苍水契续”的错金篆书。
莫斯科红场突然铺满青铜苔。列宁墓的水晶棺表面凸出彼得大帝熔教堂铜钟铸炮的炼渣纹,圣瓦西里教堂的洋葱顶突然伸长成东正教驱魔用的青铜叉。穿貂皮的贵妇掏手机拍视频,镜头突然聚焦到沙皇血洗喀山金帐汗国时的祭鼎铜版画。
武汉暴雨突然转红。雨点里裹着四千年鼎祭积累的人牲血铜渣,轻轨一号线的接触网突然活化成捆仙绳模样的青铜绞索。有个上班族在站台躲雨,西装外套突然长出曾侯乙编钟的青铜枚钉扎进后背。
当全球核弹发射井自动开启时,印度新德里街头突然冒青铜瘤。恒河浮尸表面结出哈拉帕文明时期的青铜菌丝,贫民窟铁皮屋顶突然卷曲成吠陀时代祭火神的铜勺形状。苦行僧摸到眉心突然嵌了块莫卧儿帝国铸造的青铜舍利匣。
最后十分钟,所有大陆板块开始抬升。地壳裂缝里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商周青铜器的范土,太平洋上空形成直径九公里的青铜漩涡眼。迪拜塔突然解体成亿万片阿拉伯铜器纹碎片,组成大禹划分九州时的原始疆域图。
突然活着的人开始倒着长。北京胡同里有个老爷子晨练打太极,抬腿瞬间关节反向折叠成青铜器铸造时的合模范式。深圳程序员敲键盘的手突然退化成殷商甲骨文的“祭”字符笔划走势。
九鼎虚影突然合并成巨型熔炉。伦敦大本钟自动解体飞向炉口,零件拼成武王伐纣人牲入鼎的标准姿势。巴黎铁塔蜷缩成青铜鼎的三足形制,东京晴空塔拧成浇筑铜液的巨型漏斗。
活人铜化到脚踝时,马里亚纳海沟裂开青铜嘴。吐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历代被销毁鼎器的铜魂,铜魂像沙尘暴似的抹除所有现代建筑外壳。曼哈顿的玻璃幕墙大楼集体退化成良渚文化时期的石铸鼎台。
最后的电子信号传出北斗卫星解体画面。每颗卫星残骸都镶着战国时期的青铜衡器零件,轨道参数自动校准到武王伐纣那天的星象坐标。国际空间站漏气的裂缝里喷射出楚国祭祀用的铜箔鬼脸,贴满舷窗遮蔽了地球最后影像。
当最后一个人变成青铜跪像时,九鼎熔炉突然熄火。炉膛里滚出枚布满裂痕的禹王契书玉简,玉简表面浮现一行甲骨文:“人牲未尽,鼎祀不终。”炉底剩余的铜汁开始倒流,顺着历史长河逆涌回四千年前的涂山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