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马车之内,她才走一会神,就被萧知行一下子抱到怀里了。
他爱她,总想碰碰她。
一碰到她就爱不释手。
祝梧桐回过神,道:“在想要明天要邀请哪几位夫人与我一同去周济。”
“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就邀请安平侯夫人、永宁伯夫人。”
等马车在凤王府停下来,祝梧桐下了马车后就觉得这脚上有些虚。
有些飘。
萧知行是越来越不做人了。
赵管家迎了上来,笑容满面的向世子和世子夫人问好。
祝梧桐飞快的暴走,回到海棠苑就把明天要做的事吩咐下去,就是明天给城门口的难民改膳一下伙食这事。
萧知行去沐浴,她坐下来又写帖子,就是递给永宁伯夫人和安平侯夫人的帖子,邀请她们府上一聚。
两位夫人是她母亲生前的好友。
母亲去世后,两位夫人并没有与她疏远,反而因为她没有了生母,更是疼爱她几分,他们府里有个什么宴会,也会特意把她邀请上。
前世,她嫁给了萧天祁,因着这厮的荒唐,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笑她。
两位夫人待她始终如初,她在婚事上的不幸,越发的让两位夫人怜惜她。
三年后她做了凤王妃,才让大家稍微吐了口恶气。
祝梧桐写了帖子后便派了下面的侍卫送过去了。
在别人都对城门口的难民避之不及的时候,如果永宁伯府和安平侯府愿意在这个时候伸了援助之手,为朝廷排忧解难,就算天家记不住他们的忠心,不还有萧知行这位护国将军在吗?
萧知行会记住他们的忠心。
趁着他现在是护国将军,手握重权,还用的时候还是要赶紧用一下的。
他三年后若真死了,还当真是有权不用,过期就废了。
做完这些事后祝梧桐也就坐下来歇息了,跑了一天,这双腿差点要废了。
晴空和余霞要给她捏肩揉背捶腿,她摆摆手,“不用伺候了,你们也都去歇会儿,有花嬷嬷在这儿伺候就行了。”
两个奴婢退了下去,花嬷嬷过来伺候她,要给她捏肩揉背。
祝梧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道:“花嬷嬷,那粥里的泻药,究竟是谁下的?”
花嬷嬷手上一轻,她来到主子面前道:“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奴婢不敢欺瞒夫人,是奴婢指使余霞做的。”
但这并非说银蝶没有下药之心,她想下药,她一直在找机会,才会装模作样的来到那缸粥前,可她手里的药没来得及撒出去,那团包药的纸还塞在腰间。
花嬷嬷冲上来,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非说她下药了。
又怕她药没下进去,或者药量万一不够,当时检验不出来呢。
来伙房视察的余霞趁乱就下了药。
这是花嬷嬷事先和她说好的。
主子要掌家,侧王妃和祝江漓这边只怕心里不服,还有这王府的奴婢,都不一定会听主子的,心里不定偏着谁。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得帮主子找个机会立威。
为了做得逼真,这事就连祝梧桐也没有知会,可祝梧桐心思细腻,还是起了一些疑心。
祝梧桐是觉得下药还被人当场抓住,做为侧王妃的大丫鬟,这未免太不谨慎了。
所以,她心里就有疑惑,怕不是自己的奴婢跑过去推波助澜了。
她如今得了机会问一问,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子。
花嬷嬷又小声说:“夫人,她死不足惜,奴婢在她挨杖的时候,从她身下捡到一包药,和咱的一样。”
都是做奴才的,全都想一块去了,对方要放的也是泻药。
祝梧桐没有怪她自作主张,万一让人发现,这把火就烧到她身上了。
到时候就算她的奴婢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人家又怎么看她这个当主子的。
为了震慑别人,先下手为强的设计陷害别人。
祝梧桐颔首,“这些脏东西都处理了。”
“奴婢已经处理干净了。”
“下次不许自作主张。”虽然处理干净了,奴婢做的事又是为她好,但也需要提前和她通通风。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偌大的王府,要掌家,要把上下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的没点手段。
干干净净,没有手段,这样的主母会很快被人拉下堂,还活不长。
祝梧桐摆摆手,让花嬷嬷也退下了。
花嬷嬷是个忠心的。
自从母亲去世后,花嬷嬷待她就如亲娘一样,处处以她为尊。
小时候祝江漓会欺负她,常在她跟前炫耀爹又给她买了这个那个了。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她在一旁只有羡慕的份。
爹偏心,她懂。
花嬷嬷气不过的时候就会想方设法的暗处给她把仇报过来,会把祝江漓漂亮的衣裳悄悄撕烂。
那厢,浴房内,万里也正滔滔不绝的和世子绘声绘色的讲今天府里发生的大小事务,就是有关世子夫人处置侧妃奴婢的事情。
听完后的世子突然说:“万里,明日起,你去军营历练。”
万里怔过一瞬后立刻跪下来道:“是。”
他本来只是萧知行身边的玩伴,能说会道的,很会讨人欢喜。
从小跟着他一起读书,练武。
虽是下人,他又几时轻看过他。
他看重他,便常带他在身边,甚至带着他出兵打仗,本想提拔他,哪知他竟是皇帝的一颗棋子,安插在他身边,给他致命的一击。
这么危险的人,还是放在身边吧!
除掉他,时机不对。
他若现在死了,一来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二来,皇帝会再安插别的棋子,那他就防不胜防,比较被动了。
把他放到军营,去看看大门吧!
萧知行心里自有自有思量,说好这事后就让他退了。
待他沐浴过,回到寝屋,祝梧桐让奴婢摆膳,一如从前的服侍他,至于王妃和她讲世子多少年前就喜欢过她这事,她还是决定烂在心里,不问了。
问这事有什么意义呢。
世子爱她至深,她虽有过一些感动,可想到自己对他并没有那么深的爱时,他的爱突然就成为负担了。
不知道这事时,她虽也笃定了世子爱极了她,却还不曾有过心理负担。
那时候就觉得世子好爱,好爱就好办事。
可不知不觉中,她心境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