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萧天祁这一房早日搬出王府,祝梧桐这天起来后,就把赵管家给叫来了,让他派人过去把那边的宅子今天就收拾干净了。
管家就带着分给萧天祁的五十个奴仆过去打扫院子了。
人多力量大,一天的时候就给收拾得妥妥当当。
瞧她急切的想把自己分出王府的做派,萧天祁心里并不好受。
祝江漓也气急败坏,但在这件事情上也无可奈何。
又过了一日,祝梧桐就让这些奴婢去萧天祁和祝江漓的院子里帮忙搬家。
她亲自带着人先去了祝江漓的院子里,一起跟着她过来的还有两位妹妹。
主要是想看个热闹。
在侯府的日子,她们这些当庶女的并不好过,就算祝梧桐是嫡长姐,也要恭维着讨好着祝江漓。
当真是有朝一日龙得水,定让长江水倒流的架式。
祝梧桐只道一个‘搬’字,下面的奴仆立刻鱼贯而入,进去收拾祝江漓的衣物了。
祝江漓气得倒吸口气冷,怒道:“你们到我的院子里如同土匪一般,是想干什么?”
祝梧桐云淡风轻的道:“妹妹误会了,既然已把你们分出府,这些奴婢过来,便是来帮你们搬家的。”
祝江漓死死的盯着她道:“你当真是急不可耐,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
祝梧桐轻蔑的道:“后路?凭你?”
“那我们就走着瞧。”祝江漓甩袖离去,进了屋里,指挥人把这里她喜欢的花瓶搬出去,就听祝梧桐走进来道:“不在这个单子上的东西,就是一根线,你们也是动不得的。”
王爷给他们分的产业写得清清楚楚,但这院子里的桌椅,花瓶,等名贵物品,是不能带走的。
这本来就是王府的东西,并非她私人物品。
属于她的嫁妆,她可以带走,但她们当初被匆匆送进这王府,嫁妆是没有来得及准备的,也就回门后要了些银票罢了。
祝江漓气得眼眸泛红,瞪着她道:“祝梧桐,你不要欺人太甚。”
“如果你是指我不允许你搬走王府的物品的话,那就当是我欺负你了吧!”
她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指责,回身吩咐道:“看清楚了再搬,不属于她个人的财物,一律不能带走。”
赵管家忙应是,让下面的人睁大了眼睛搬。
祝梧桐扬长而去,又带了一些人去了侧王妃的院子。
萧天祁的小妾,姜揽月一直藏在侧王妃的院子里。
过去没分家也就算了,如今分家了,她一个有孕的妾继续住在王府就不合适了。
当祝梧桐带着人不容禀报就闯进来的时候,侧王妃也气得腾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来道:“世子夫人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祝梧桐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是自然的,世子的身份又不是摆设。”
身为他的夫人,当然得威风起来。
侧王妃气得磨牙。
祝梧桐话锋一转,“我是来知会侧王妃一声,既然小叔子这一房分出了王府,姜揽月身为他的妾,又有孕在身,继续住在王府不合适,也该跟着一起搬进他们的府邸,花嬷嬷,带人去收拾,今天就送她出王府。”
“谁敢。”侧王妃气得手抖,这祝梧桐竟然管到她头上来了。
花嬷嬷不听她的,立刻带着人去找姜揽月了。
祝梧桐轻描淡写的道:“侧王妃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跟着去那边照顾几天,但万没有让一个歌姬继续留在王府的道理。”
“拜见世子夫人。”姜揽月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举步走来。
今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本以为可以留在王府安胎,现在看来,祝梧桐容不下她了。
不管祝梧桐有没有重生,她都认为自己留在王府是最为安全的,虽然萧天祁这段时间没找她麻烦,难保过去后,他不会给她下药。
就怕到时候防不胜防。
“祁郎现在对我变了心,已容不下这个孩子,还求世子夫人给妾身一个容身之处,只要容妾身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妾身今生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夫人的恩。”
以为这样说就会同情她吗?
她若已知道前世的一切,想赌的不过是这一世世子依旧会死,最后的最后,她儿子会承袭。
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前世今生都不是。
“我身边牛马无数,无须你的报答,请她出府。”
留下这话,祝梧桐转身离开。
晴空和余霞立刻过来左右各架了她一条胳膊,要送她出王府。
她一个被买回来的歌姬,身无分文,离开这里更是带不走分文,但世子夫人心善,只交代了让她们带走衣物便可。
前院,凤王妃听着奴婢来禀报这些事情,笑了笑,夸赞道:“不错,有我当年的气派。”
做事就是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才两三天,就能把人请出王府了。
不久之后,祝江漓和姜揽月都聚集在了王府门口。
两人相见,姜揽月走过去拜了她道:“没想到世子夫人竟是一刻也容不下咱们,还请夫人息怒,以身体为重。”
祝江漓生气,面上有着明显的怒容。
听了姜揽月的话后,她冷笑一声,道:“母妃也不护你了?”
“是我自己想离开王府的,既然分了府,早晚都要离开,不如现在就离开。”
说话之间,两人齐齐看向门口,就见萧天祁也黑着一张脸出来了。
祝梧桐没有去找他,是让奴才过去的,帮着搬家。
他在王府生活了一辈子了,就不能像对待姜揽月和祝江漓这般对他了。
他屋里的东西,全都给搬了出来。
他想赖在屋里多坐一会的时候也觉得没劲。
这个地方他生活了一辈子了,前世今生都生活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过。
没想到这一世,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被分出王府了。
出来的路上,还是遇着了祝梧桐,他拦着了她说:“既然是嫂嫂的意思,我离开便是了,只望嫂嫂记得,我人虽离开了,心却停留在这儿。”
她知道他的意思,冷笑一声,“小叔子若一意孤行,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好聚好散,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若不是怕他继续纠缠不清,她也不会在他临走时,给他上一课。
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她便左右不了。
祝梧桐举步离去,萧天祁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就觉得心扎得痛。
一意孤行!
她本是他的妻啊!
如果能和她重新开始,再多的难堪他也不怕。
他只怕,此生依旧不能与她共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