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侯一看自己的奴仆全反水了,顿时气得发抖,“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徒,本侯养你们有什么用,怕死的都给本侯滚。”
祝梧桐扬声道:“父亲何必为难这些下人?他们不过是一帮无权无势的奴才,但父亲今天气急败坏的要把女儿扣押在此,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她冷笑一声,道:“父亲当真以为,三年后,就能达成你们的梦想了吗?”
三年后——
这敏感的词被她说出来后,清平侯夫妇都是一惊,怎么她也知道三年后?
她掷地有声道:“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只要我祝梧桐活着一日,就不会有她的三年后,美梦只会变噩梦。”
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清平侯望向祝江漓道:“她怎么知道三年后?”
“她,确实知道了,她和我一样,得了一些天机。”
清平侯心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梧桐也得了一些天机,这些事她竟从未提起,他只能再问祝江漓,“你还知道什么?”
“我该知道的,全说了。”
她是不会告诉父亲母亲,前世的时候,是祝梧桐做了凤王妃,她因为提前知道这一切,这一世才不愿意再嫁世子了。
且说祝梧桐主仆一行出了清平侯府后便准备打道回府了,不曾想这路上就被人拦着了马车,她人在马车里就听对方大声喊道:“奴婢木槿求见夫人。”
她身边的奴婢自然知道这木槿是谁,晴空快步过来禀报道:“夫人,是王府先前的一个叫木槿的奴婢,这次分家的时候奴婢记得是被跟着分出王府了。”
祝梧桐颔首,“让她过来说话。”
她对这个奴婢也不陌生,毕竟也是萧天祁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角色。
得了令的木槿快步走了过来,靠近车轩轻声禀报道:“这件事情奴婢本不该禀报夫人,但昨晚二爷在外面昏倒了,被送回来后就发起了热,口里一直说着糊话,念着夫人的名,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一听是这事的祝梧桐语气凉薄,“关我什么事?以后不用放这个奴婢到我跟前碍眼了。”
她说完话,晴空一把就扯开了木槿。
木槿大声道:“夫人就不怕这事传出去吗?”
“你尽管大声宣扬。”
马车起。
木槿,念着这两个字,她冷笑一声,一个奴婢也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不过是想利用她在萧天祁跟前露个脸,慢慢的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旁人如何为了男人争风吃醋,头破血流都与她无关,只要这把火不烧到她身上,这一世,爱谁谁,她看看热闹就好了。
正如祝梧桐所猜想的那般,木槿回去后就来到萧天祁跟前,心疼的和躺在榻上时而昏睡的萧天祁禀报说:“二爷,奴婢已经尽力了,奴婢已告诉世子夫人二爷思念她心切,可夫人说这事与她无关。”
病中的萧天祁一听见世子夫人这字时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问:“你说,你去见谁了?”
“二爷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叫听澜这个名字,奴婢自主作张,去见了她,还请二爷降罪与奴婢。”
她跪了下来,眼里噙了泪。
萧天祁听着她的话,若非他重生为人,差点就要被她迷惑了,他用力喊道:“吴樾。”
吴樾是他的贴身侍卫,快步进来:“二爷,属下在。”
“让这个贱婢滚出王府。”
“是。”
木槿大惊,急得直叫:“二爷,二爷,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吴樾拽着她就出去了,免得她吵着主子休息。
萧天祁闭了闭眼。
这些个女人,从上到下,全都在处心积虑的算计他。
两世为人,也只有梧桐不会算计他。
梧桐这厢已打道回府,不过,她前脚到王府,清平侯府的奴仆后脚就追了过来,是来让祝文静和祝念之回府的。
她们两人竟然敢不听话,看来是她们这段时间在王府过得太舒坦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们的婚事,依旧掌握在她这个主母手里。
清平侯夫人立刻派人一路追赶上来了。
侯府派人来请了,两人也不敢不回去,她们还是未出阁的小姐,生母也都在府中,还得仰望她的鼻息生活。
回府之后,两人难免要被清平侯夫人再次敲打一番。
就算祝梧桐现在是王府世子夫人又如何,她们两人的婚事还是捏在她这个母亲手中的。
海棠苑
分出去了一房人后,整个人都身心快活了许多。
闲来无事,祝梧桐吃吃瓜,喝喝茶,然后练练舞。
顺便也练练扎马步。
这扎马步练习练习,对腿力确实有帮助。
她正练得起劲,奴婢跑来禀报说温小姐求见。
是她的闺中好友德音来了。
德音是红着眼睛来的,明显是哭过了。
屏退了奴婢后,祝梧桐让她坐在自己跟前,握着她的手道:“这是哭过了?”
温胜寒颔首,声音凄凉,“我爹要把我送皇帝。”
皇帝的年纪比她爹还大,她当然是不愿意了。
身为永宁伯府的小姐,自幼就被父亲母亲精心培养,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发挥她该有的功用,让温家扬眉吐气。
她也想为家族争光,可让她嫁给皇帝那么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她实在是不情愿的。
祝梧桐也蹙了眉,该来的还是来了。
每个家族的小姐身上都有命使命,家人一心栽培,自然是盼着她能攀高枝,可送进皇宫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德音这等单纯的心性,是有进无出啊!
想到她前世被处死后,永宁伯府在天家面前再没了恩宠,从此一落千丈,祝梧桐道:“你可有心意之人?”
她是想到萧琼楼,那厮不是喜欢德音吗?
这么久了他怎么就没一点动静呢,可永宁伯看中的是皇帝的权势,他就是想去提亲,人家还真不一定答应。
他现在是王府的庶子,凤王爷也不曾为他请封。
就算被请封,也是个闲散的郡王。
永宁伯想要的是权势,把女儿送给皇帝,女儿一旦受宠,自然会赏赐他的父亲。
温胜寒面上有了几分的不自然,支支吾吾。
祝梧桐看着她,猜准她是有心仪之人了,忙问:“是谁家的公子?”
“是,是……”实在难以启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