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祝梧桐所料,萧知行傍晚上回王府后,就把海棠苑发生的事情了解个一清二楚了。
他沐浴,靠在浴桶里,面无表情的听着。
万里滔滔不绝,仿若亲眼所见。
等说完夫人这边发生的事情后,他气道:“世子,这二爷现在鬼迷心窍似的,一门心思的往夫人面前凑,再由着他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他都想为世子去打人了。
萧天祁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好吗!
萧知行没有表态,沐浴过,他先去寝屋了。
祝梧桐正床榻上坐着,看着他如同神明临世般,走进她的视线。
“听说你今天去送膳,马在路上出了些状况。”
他语调里已听不出什么喜怒,甚至是含着淡漠的。
光着脚丫子的梧桐颔首,有些委屈的道:“马在半道上又拉又吐的,大夫说是吃撑了才会这样子,害得我只能自己走回来了,脚都给磨了好几个水泡。”
去军营更远,等她走到军营天都要黑了,才选择打道回府。
萧知行坐了下来,把她的脚丫子拿了起来看了看,道:“拿针。”
在外面伺候的奴婢余霞立刻就把针找出来了。
一听世子要针就猜到了,一准是要为夫人把水泡挑开。
祝梧桐觉得现在还不是挑开的时候,斩钉截铁的道:“不行,现在不能挑破。”
怕疼也是真的。
谁不怕疼啊!
她又不是铁打的,是血肉之躯呢。
可余霞手快啊,把针就给递了过来,还贴心的嘱咐道:“世子您轻着点,夫人怕疼,今天怎么劝也不肯挑破的。”
祝梧桐已从萧知行手里挣出自己的脚丫子,往床榻内侧滚了去。
“都说了缓两天再挑,干嘛非急于一时?你是不是想趁机扎我?你要扎也该去扎萧天祁,是他老是往我跟前凑,我又不情愿。”
把气撒在女人身上,算什么男人!
她要收回对他的赞美了。
萧知行言简意赅的回敬她一句:“狗咬吕洞宾。”
他把针还给了余霞后,转身就走了。
看着世子真的走了,余霞急道:“夫人,世子怎么会扎你呢,世子只是想帮你挑破了,挑破了就不疼了。”
“你没看他一脸冷水?”这哪是关心她的样子,分明是想趁机报仇。
诶,郎心似是铁啊!
她的脚都磨出泡了,他也没有心软一下,心疼一下。
以后再不给他送膳了,想吃让奴才去送。
余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昨晚两人还同床共枕,怎么就又闹到世子是想扎她呢?
世子因为萧天祁把气撒到夫人身上了?
意识到有这个可能的余霞默默的把针藏了起来,可不能让世子找到了,趁着半夜没人知道偷偷扎了夫人就惨了。
萧知行还不知他一番好意会被如此臆想,这会他去找萧天祁了。
是该和他谈一谈了。
夜幕已落下,黑夜遮蔽大地,也把他隐没在夜色里。
萧天祁的院子冷清,重生过后的他一改从前的载歌载舞。
曾经的萧天祁,把那位姓姜的歌姬弄到王府后,两人整日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如今,他独自一人坐在屋里看书。